关于向国邦这个人,花言可以肯定,自己很不喜欢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永远不要和他有所接触。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花言悄悄张望,向国邦选的这个餐厅,一言以蔽之……看起来很贵。

整间餐厅色调很深很暗,墙壁是木质装饰面,天花板做成复杂的藻井,垂下来黄铜质地的枝形吊灯,燃着微弱的星星点点光芒。

很贵,但是很压抑,一点也不喜欢。

穿着墨绿旗袍的服务员带着完美微笑,领着花言进入包厢。

包厢里也很暗。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花梨木圆桌,桌上垂下来一盏小灯,照亮了桌上和周围一小圈。

除此之外,连同桌后向国邦这个人,全部笼罩在幽暗之中。

花言老实打招呼:“向老板,你好。”

向国邦坐在原地,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笑道:“这么见外。不是让你叫我向叔叔吗?”

花言尴尬一笑,心想,我们很明显不是那么熟的关系吧。

她很想转头跟服务员说:能把灯调亮一点儿吗。

但是也就犹豫了一秒,服务员就带着完美微笑迅速溜走了。

花言只好在暗沉沉的桌边落座。

菜很快上齐,卖相十分不错,但花言罕见地并没有什么食欲,只是小口小口吃着。

向国邦放下筷子。

花言立刻跟着放下筷子。

向国邦露出慈祥笑容:“谦儿告诉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花言:!

这是要进入正题了吗?

她的心一下子悬起来。

“他说,希望能得到我的认可。”向国邦似乎无限感慨,“他第一次那么认真跟我提什么要求。”

他深深望过来一眼,“你果然是个特别的人。”

花言眼睛睁得圆溜溜,桌下的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

她并不觉得这位大老板会送上祝福。

但是这一刻,眼下这一刻,她突然涌起强烈的期待:祝福我们吧。

请你祝福我们吧!

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很高兴。

尤其是向怀谦,始终围绕着他的冰雪一般的气息,也会散去一些吧。

在花言鼓噪的心跳、巨大的期待中,向国邦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然后,他说:“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花言一愣,“上次什么事?”

啊,想起来了。

上次被捉到车里见面,向大老板曾这样说过:

“对季明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另外介绍一个。保证比季明更好。”

“你这么年轻可爱,我实在不忍心看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和一个好男人结婚不好吗?我会适当提供助力,保障你婚后过上好的生活。”

这个提议太过荒诞,她除了一想起来就气个半死,并不曾有一丝一毫纳入考虑。

可是,眼下,花言看着桌子对面影影绰绰的中年男人,觉得脑子有点凝固。

她很想直接开口问,喂,你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是吧,你认真的吗。

你真的期待我能接受你的所谓提议?

你不是白手起家,阅尽千帆、睿智又精明、最懂得看人吗?

你难道猜不到我的想法?

太过荒谬。

但是,花言还是决定以诚相待。

她两手握住膝盖,全身紧绷,尽可能摆出严肃又真诚的姿态。

“向老板,我和向怀谦,我们是认真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不要再和我说什么别的男人的事情了,我会生气的。”

向国邦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小姑娘气性还挺大。我还没生气,你先气上了。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他带着笑,提起茶壶,帮花言斟了一杯茶。

花言没喝茶。

她看着那个笑容。

完美又体面,充满对晚辈的包容,仿佛在说,我不和你计较。

肚子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谁生气了?

我可是很用力在忍耐。

花言深呼吸。

“你知道吗,你是一个严厉的父亲。”

向国邦微笑,对此毫无异议,甚至有些自满。

“你很严厉……作为一个小朋友,在你的教养下长大,是很艰难的事情……可即使如此,向怀谦还是很尊敬你。他一直说,你是一个尽职的父亲。你有时候过于严厉,但那是因为你自身太优秀,习惯了高标准严要求。”

“他跟我讲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我光是听一听都觉得很难过……可是他认为那都是他自己的错,他没能做到最好,才会令你失望。”

向国邦自满微笑着。

花言望着那个笑容,心想,你没听见吗?我说他很难过,他明明很难过,却认为是自己的错。你听见这样的话,不反驳吗?甚至没有一丝动摇吗?

她再也无法忍受,提高声音:“你难道一点也不关心他心里在想什么吗?”

向国邦微笑:“年轻人的想法无非是那些。想要偷懒,想要激情。他也是,你也是。我有幸多活了几年,多见过一点市面,自然有责任规劝你们,避免你们走上弯路。你们现在不懂,以后慢慢就会懂了。”

他越发愉快地笑起来,语气似乎在嗔怪不懂事的晚辈,“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只有希望他好的。你是他喜欢的人,我自然也希望你好。这一点你总能明白吧?”

花言无言以答。

大老板总是这么体面,这么礼貌,说话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这是对话吗?

这能算是两个人的对话吗?

我字字是真,挖心掏肺,对方输出的却只有虚假和空洞。

就像超深不见底的潭水里扔了石头,一直等,一直等,却怎么也听不到沉底的声音。

有一种强烈有糟糕的感觉,我不重要,我甚至不存在。

花言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好大一块粘液,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艰难出声,声音有些嘶哑:“那,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你……直接拒绝他了?”

她想起那天晚上向怀谦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是真的抱有希望的。

他是一点也看不清自己的父亲啊。

因为是父亲,所以永远看不清吗?

向国邦的表情混合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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