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啪”一下传来滚烫的温度,宣漫枳眼皮一跳。

下意识想抽手。

而江醉玉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如同铁钳。

他紧闭着眼,眉间微蹙,泛白的嘴唇轻轻蠕动,“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待在一起……”

“为什么在要跑去跟他们吃饭……?”

“真的……很饿吗?”声音沙哑而轻微,像是睡梦间的呓语。

“……”宣漫枳的眸光逐渐变得复杂。

没想到他还记挂着图书馆那件事。

“……因为我喜欢你。”她沉默了很久,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在心里轻轻说。

“想要不喜欢你,真的好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由晦暗转成青白。

梁逊提着一袋子水果,踩着晨光,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病床的帘子拉着,宣漫枳坐在昨晚的凳子上,垂眸盯着床上的人。

梁逊怔愣片刻,正想说话。

宣漫枳抬指竖在唇边,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把凳子让出来,小声道:“还在睡,你坐会儿吧,我去趟厕所。”

梁逊把水果轻放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在宣漫枳坐过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来。

现在是冬天,凳子却并不冷,染了女孩的体温——她在这儿坐了一晚上吗?

凳子很硬,连靠背也没有,想来绝对不会舒服。

梁逊忍不住在心里唏嘘,江儿,你这烧发得值啊……

他正这么想着,忽然,手被人一把扣住!

“我擦!你干哈?!”梁逊被他的举动吓得一屁股从小凳上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嘀咕道:“我草真TM的惊悚,你居然牵我的手?我看你真是烧坏脑子了!”

听见是个男声,江醉玉登时掀开了眼皮,见到梁逊,愣住了,下意识道:“怎么是你?”

他的表情太过惊愕,仿佛眼前的人忽然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变成了唾沫横飞的抠脚大汉。

梁逊将他的表情转变看在眼里,扁了扁嘴:“得,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这么多年,我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江醉玉懒得跟他贫,揪住他,还没回过神的样子:“那刚才……”

他明明闻见有薰衣草香。

这个味道,只在那一个人身上出现过。

“刚才宣漫枳是不是在这儿?”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梁逊瞪大眼睛瞅着他,愣了半晌,回过味来了,“你想趁病摸人家小手?”

梁逊点评道:“够骚的呀!”

“快说!”

梁逊看了眼厕所的方向,嘴角挂上了抹玩味的微笑:“去厕所了,人家照顾你一整宿了。”

他冲他挤挤眼睛,抛了个暧昧的眼神过去:“艳福不浅呀江儿。”

江醉玉一怔,瞳孔中霎时眸光流转,心思百转间,他从病床上一把跳了下去,拄着输液架就往厕所走,

梁逊一愣,本想跟上去,看他去的是厕所的方向,登时刹住脚步,心说要不要这么猴急啊?人还能跑了不成?

输液架拖行在地上的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起来,梁逊探头去望。

一阵迅疾的脚步声后,江醉玉一把扯住了宣漫枳的衣角。

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江醉玉的病床在靠窗最里面的位置,而厕所在门口。如果有人轻轻推开门的话,他那边未必能注意到动静。

衣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宣漫枳身体僵硬着转过头。

昨晚是一时着急没顾上,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尴尬。

说好再也不见面的,结果一听人家出事了,就屁颠屁颠地跑到医院来照顾,算怎么回事啊!

宣漫枳觉得脸上挂不住,不想面对江醉玉。

她瞟了一眼好奇地望着这边的梁逊,觉出几分难堪来。

“不是说再也不见面吗,为什么来医院照顾我?”江醉玉拽着她的衣角不放手,眸子沉沉的,近乎执拗地望着她。

你是不是还在乎我?

不然你不会过来。

江醉玉想听她亲口承认。更想知道,她跑到这所医院里来,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

后面竖起耳朵的梁逊心道要遭。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这架是想吵个没完啊。

他不由得为两人着急,焦虑之下,他从床头柜上摆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盒阳光玫瑰,边关注着那边,边一颗一颗地往嘴里塞。

果不其然,下一秒。宣漫枳脸色就冷了下来:“你管我?”

索性江醉玉只是太想知道答案,才脱口而出这么一句。情商上线后,立刻就意识到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会成挑衅。

眼见宣漫枳的脸色难看下来,他心神一定,干脆利落道:“我错了我是乌龟王八蛋!”

梁逊嘴里的阳光玫瑰一口喷了出来。

“……………………”

这特么是什么神转折?!梁逊在内心疯狂咆哮。

“……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话了,求求这位尊贵的小姐原谅我好不好!”

生怕刚才那话把人给得罪了,到时候恼羞成怒,又要好长一段时间不理他,江醉玉道歉道得极其诚恳,声音高昂嘹亮。

感觉到梁逊投来的目光,宣漫枳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小点儿声!”

“谢谢你来看我,作为回报,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宣漫枳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一撇嘴,仰起头道:“病号餐吗?我不稀罕。”

江醉玉看她脸色缓和,是接受道歉的迹象,心中一喜:“哪儿能呢?走,咱们出去吃!”

宣漫枳皱眉盯着输液架:“还输着液呢,出去什么?”

江醉玉脸上笑开了花:“你担心我啊。”

“鬼才担心你!”

梁逊看着这俩人一下子就和好了,黏在一起亲亲热热,你一言我一语打嘴仗的样子,嘴角缓缓勾起。

“……”

江醉玉找了家味道不错的西班牙馆子,点了一桌很咸的菜,宣漫枳要点喝的,被他以各种理由阻止,茶壶里的水几乎叫他一人喝光,宣漫枳要再叫一壶,他就把剩了个底的壶推过去,说别麻烦了,我们去酒吧吧,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狐狸尾巴到这时候才显露出来。

江醉玉这次请宣漫枳吃饭,一为赔罪,其二,是抱着把人骗到酒吧去灌醉的心思来的。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今天非要问出宣漫枳如今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不可。

宣漫枳眉间微蹙。

江醉玉铺垫了半天,就是要把人给带到酒吧里去,怎么可能这时候把人放走。一见她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立刻放软声调撒娇讨饶说好久没去了,身边的人都没时间,只有她最好了一定会陪他去的吧云云……

他眼睛睁得圆圆的,眉毛耷拉下来,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宣漫枳本来晚上还有事,看他这么迫切想去的样子,心一软,便也随他了。

黑镜酒吧就在这家西班牙餐厅附近。

这几天江城温度回暖,刚一踏进酒吧,里面的暖气就扑面而来。

两人在他们的老位置上坐下,宣漫枳觉得热,摘掉了外头的黑色大衣,搁在一旁。

上面一件慵懒风的针织毛衣,松松垮垮,底下红色百褶短裙下,一双黑色过膝靴。

靴筒到裙角那一块儿,暴露出来的大腿线条紧实漂亮。

她叫了杯酒,似乎真的是渴了,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

江醉玉注视着腿那一块儿的肌肤,目光如有实质,似乎能从上面烫出个洞来。

他想起了那个梦……

模糊细碎的光点闪入脑海,旖旎景象颠倒交错,舞室内外的炽热和雪花形成鲜明对比,粗鲁的动作和婉转曲折的声音,铺天盖地弥漫开来的薰衣草芳香……

耳畔传来女孩的声音,他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呆愣着应和一声:“……嗯……好……”

回过神来时,宣漫枳已然走到了舞池里。

没有任何技巧,只是旁若无人的律动。宣漫枳闭着眼,细细感受音乐。

微醺状态下,宣漫枳感觉到和世界的隔阂被打破,身体一点点变得柔软而放松,身体逐渐和和周遭的灯光、音乐、人群融为一体,彻底地融入这场酒池肉林。

江醉玉视线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

和第一次他们在黑镜碰面一样,舞池里的宣漫枳是真的很有魅力。

她身上一直紧绷着盔壳的在各色的灯光下消失了,如同一座遮天蔽日的巍峨大山从地面上移走,露出底下清秀可人的青草地来,舒展而慵懒。

“经济学的书啃的怎么样了?”宣漫枳从舞池里回来,坐在吧台边问他。

“比我想象中有意思点儿。”江醉玉觉得她有点醉了。

女孩的视线有点涣散游离,里面倒映着眩晕的光。

他打听过,宣漫枳上次是由于对辣过敏才导致的急性肠胃炎,本身体质还可以,酒也能喝,于是他放心地叫了几杯酒。

碰杯,碰杯,碰杯……

酒过几巡,江醉玉试探着道:“我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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