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叫人……”
“我靠一下就好，就一下好不好。”
周凊和刚开口又被林书妄阻止，他的声音像蒙了层水汽，没有往日的清冽，又轻又软，尾音黏连，别扭中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好吧。”
周凊和感觉腰部酥麻，许是因为这个抵着栏杆的姿势。
诶。都是为大局考虑而已，之后体育期末考还得依仗人家呢，靠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
周凊和安慰自己。
她不敢往深处想。
林书妄听到她的同意，整个人似乎更放松了些，双手环过周凊和的腰侧，落在周凊和身后的栏杆上。
周凊和只觉得身上的重量更沉了些。她别过头，尽量不去贴到林书妄的脸，警惕地打量周围，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这个位置极好，是周凊和上次体育课一人百无聊赖练习时发现的，即避开了监控，周围又是各种瑜伽垫堆叠遮挡，不仔细找还真不容易看见两人。原本周凊和只是不想被杨清妍她们围着看热闹，没想到这次帮了她大忙。
周凊和长舒一口气，无处安放的手本想搭在身后的栏杆上，在触碰到林书妄指尖的那一刻又快速收回，僵硬地垂落在身侧。
会不会有些太暧昧了。
周凊和感觉自己浑身又开始发烫，心脏跳得好快，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人家是病人，是病人！怎么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周凊和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不去想这些，可身体的感知愈发明显。
林书妄均匀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柔软的发丝擦过她的耳畔，小臂时不时从她腰间蹭过……
周凊和更加不敢动。
“林书妄。”
“嗯？”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你别……别睡着了。”周凊和的声音有些颤抖。
“唔，再一下就好了。”
“好吧。”周凊和无奈。
一边庆幸自己体育课向来穿得少，不然这下肯定要出汗；一边后悔自己怎么没多穿点儿，林书妄穿得也少，有一下没一下的肢体碰触，周凊和的脑中不由自主响起张蔓婷的话。
————“林书妄的身材肯定很好，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种，可惜了他平常裹那么严实根本看不到，好想摸摸呜呜，手感一定很好。周凊和能不能给我去给我找个腹肌帅哥……”
周凊和的脸爆红，脑子像摇匀了的浆糊，一个劲嫌弃自己没见过世面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你的脸好红，不舒服吗？”林书妄的声音很是真诚，周凊和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林书妄带着凉意的脸贴在她的脸上。
又软又滑，隐约还能感受到骨头的轮廓，好真实的感觉，是真的……贴到了林书妄的脸。
她当场宕机，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咽了咽口水。
“也好烫。”
周凊和分不清林书妄这是关心还是戏弄，漂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难以置信。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爸就没跟其他男生很亲密过，现在你……这换个正常人和异性这么接触都会好吧……”
良久，周凊和没好气地说，越说声音越小，突然想到林书妄就没有脸红，有些愤愤地补充，“病人和海王另当别论。”
林书妄轻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犯病摔别人身上，回去肯定好好给你赔礼道歉。”
“骗人。”周凊和反驳，现在的林书妄毫无威慑力，她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这话你跟很多女生说过吧。”
“没有，也没必要。”
“真的假的。”周凊和步步紧逼，换以前她对这种事情可没兴趣，可今天的林书妄似乎格外好骗一点。
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笨笨的？只不过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表给骗了？毕竟人在脆弱的时候最能暴露本性，周凊和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真的。”林书妄信誓旦旦地说。
“那林欣呢？”
“……她是我表妹。”
“哦，你好些了吗？”周凊和压下语气里的兴奋，假装不经意间地移开话题，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是藏不住的雀跃。
原来她是在意这个，看来杨卓学长说得对。
林书妄将周凊和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勾了勾唇角，悬着的心放下了，连心里那点别扭和难为情一扫而空。
杨学长说，试探一个人是不是对你有好感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肢体接触。
林书妄持一开始持怀疑态度，并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耻。
可一想到霍彦宁和周凊和，又想到或许在他看不到地方，还有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瞬间下定决心，也没别的办法，干脆试试。
所以有点不舒服是真的，站不起来是假的。
这下，林书妄信了杨卓的话。
杨学长还说了，是男人就该学会竞争，又争又抢才算真男人；要学会主动，不主动出击的男人抱不得美人归。
林书妄禁锢在周凊和两侧的微微收紧。
周凊和不知道，她正直地目视前方，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林书妄狼狈的模样，怕伤害到他。
事实上，哪怕她用余光瞄一眼，就能看到林书妄除了脸色苍白点、耳朵红了点，其他和平常并没什么两样，脸上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辙，挣扎、纠结、犹豫、害羞……
“好点了。怎么办，我……”
杨学长还还说了，气氛到位，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示弱，袒露真心互诉衷肠，更利于感情升温。
……林书妄在脑中过了一遍最近遇到的难事，好像没什么特别难的。
连他都觉得有可有无的事情，应该很难激起周凊和的同情心吧？
林书妄绞尽脑汁地思考，很多画面按照时间线在他脑中播放，最后定格在了周日的省赛。
想到周日的省赛，林书妄的眸子暗了下去，脸上多了几分迷茫。
他有一个没跟任何人说起过的秘密。
林书妄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周凊和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焦急地追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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