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石头
“藏姐，桌椅到了。”李行藏正在后院检查新到的调料、汽水，就听见刚帮着点完货的石奕和石伞抬着新的桌椅来到了后院。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看着崭新的桌椅，李行藏翻出了自己记录的小本本。
“嗯，应该就是了。”石伞比她妹妹石思细心，每一次卸下来的货物她都记在了心里。
李行藏看着满当当的仓库，桌椅碗筷大铁锅、酒水纸巾打包盒，大部分都已经备齐，只等着小楼的牌匾做好，消毒散味就可以正式开业了。
“哎，不对！”李行藏看着两个小石头，突然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
“怎么了？”石奕好奇地问。
“新的小石头还不能化成人形，你们得帮着给人类客人搓澡，我得雇人啊！”
差点忘了这事！何亦舒虽然怨气强大，但毕竟是鬼身，白天不能出现，就算她能出现，李行藏也不能让她去端盘子啊，吓着客人怎么办？
石奕和石伞对视一眼，“我们可以跟师父师娘说一说，暂时匀出来一个人。”
李行藏摇了摇头，“到了冬天，本来洗浴中心的生意就比以前好，你们暂时不能动，我再雇别人。”成精的小妖怪不少，但难的是能够稳定化形，并且拥有一定人类社会经验的，这样的妖怪早都有了自己的去处，不是那么容易就来她这工作的。
李行藏眼睛一转，看着在一旁默默嗑瓜子的紫貂，“老叔，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依他的性格，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就会叫嚷起来帮忙了，怎么现在这么沉默，肯定有猫腻！
“我能有啥招儿？！”紫貂听她这话一个激灵，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就起身，“我去看看前台那边啊，好像有挺多人的。”【1】
李行藏一个闪身，长臂挡在紫貂身前，“关姨和石大娘都在前台呢，还有小王他们几个，绝对忙得过来。”不然你怎么会有时间在这摸鱼？“您可是咱们白山洗浴中心的大堂经理！人事招聘是你的强项！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李行藏特意放轻了声音，甜甜地看着他。
“别给我来这套奥！”紫貂压低了声音，好像真不打算帮她一样。
石奕和石伞在一旁提起了心，紫貂经理看上去好说话，其实最为严格，不仅是对他们，就连做为店长的关姨都被他训过，藏姐不会要挨说了吧？
“老叔~”李行藏继续甜甜地叫着。
“哎呀！行了！”紫貂烦躁地捋了捋刚刚做好的明星同款发型，“叫魂儿呢！”
他看了眼李行藏抿起的嘴角，“你也就会这两下子！”
“好使就中！”李行藏知道目的得逞，笑得更加放肆。【2】
紫貂叹了口气，“森林公园大前头有家宠物店，你上那看看去。”想了想又说道：“别说是我说的啊！”
宠物店？李行藏看了眼紫貂略显沧桑的背影，“你们知道那家宠物店吗？”
两个小石头摇了摇头，他们一直跟着师父学艺，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前后三条街，更何况……
“藏姐……我们不认道……”石奕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李行藏看着在兄妹间素来稳重的两个人都红了脸，不禁有些好笑，“你们不是可以吸收大地的力量，怎么不认路？”精怪与人类不同，素来都是通过气息进行感应，怎么会找不到目的地？
石奕想了想，指着身旁即将开业的小楼说：“如果大地是藏姐家的饭店，我们可能其中的一粒灰尘，或许连灰尘都算不上。虽然可以吸收其中的力量，但却无法分辨其中的另一粒灰尘在哪里？”
李行藏想了想，明白了。社会变化，高楼林立，它们都曾是大地的一部分，所以石奕他们才没办法进行感应。
“在我们的世界里，洗浴中心的气息就像是晚上的大太阳一样，指引着我们找到这里。但如果离得太远，大地的力量反而会对我们造成干扰，所以我们不敢往外走。”石伞面色平静，但李行藏心中却是一紧。
听大爷大娘们说，小石头他们来到这里也有四五年了，这么长时间足够将雪城丈量清楚，可他们却从未走出三条街之外。
“你们的手机呢？”李行藏突然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石伞率先将手机递了过来。
“这……”李行藏看着她手里的老人机目瞪口呆，“有人克扣你们工资了？”据她所知，白山洗浴中心的工资并不低，在雪城这个物价友好的城市都算是高的了，怎么他们还在用老人机？
回想这段时间看到的其他小妖怪，不说浑身大牌，但也会追求一些人类的潮流，只有他们四个浑身朴素，如今看到这老人机，李行藏这个浸淫职场多年的牛马雷达闪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作为雪城最大的洗浴中心，这里不仅有人类客人，还有众多妖妖鬼鬼来消费，员工一多，环境就不会太纯粹。
“有人欺负你们了？！”看四个小石头平时沉默寡言，不是经历职场暴力了吧？
石伞和石奕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呀？”
“那到底怎么回事？”李行藏将自己的疑问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心底已经在盘算，要是真有人欺负他们，她得怎么帮他们找回场子？
劳动仲裁？不行，妖怪不一定需要遵守劳动法。直接问他们的主管？大爷大娘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们也被糊弄了。找老叔帮忙，让员工互相指认，一对一谈话？
“这是做什么？”圈圈绕绕没捋顺，李行藏指着她手里莹润的白玉疑惑道。
“哎——！”她膛目结舌地看着石伞的动作，她竟然把白玉给吃了！
石奕有些不好意思般，“我们想提升修为，除了每天工作时获得人气外，最重要的就是汲取与我们同源的力量，但大地力量并不是我们这些小妖可以轻易获取的，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吃玉石吗？
“还有这个！”李行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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