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内,光线昏暗,一张用于行刑的长凳早已摆在那里。

明桃早已趴好,两名监督的衙役在一旁站着,手上的绳子却是怎么也下不去。

“明大人……真的不愿意去讲和了吗?”一衙役的表情极其痛苦。

痛苦的不止他一个,另一人小声对他道:“得了吧!还讲和,你让她见到那男的,不再揍他一顿都算不错了!”

“可我这……我不敢啊。”那衙役拿着绳子的手不停地抖。

“谁敢啊!不敢也没办法啊,没事,到时明大人就算心里记账,要找麻烦也肯定先去找打板子的那个人……”

“谁要找你们麻烦?”沈樾的声音自台阶处响起,打断了这两人的窃窃私语。

她缓步而下,提着一盏油灯,目光严厉地扫过下跪的几人。

“你们奉命行事,谁敢找你们的麻烦?”沈樾语气加重,视线停在一动不动的某人身上,“别装了,就你最喜欢恐吓我手下的人。”

明桃咳了两声,自长凳上爬了起来,面无表情道:“我哪里敢。”

“瞧见了吧,”沈樾将灯放在一旁,示意几个衙役起来,“有我在,她不敢。”

几名衙役心道,那大人您不在的时候呢?

不过沈樾在这,他们动作也不敢磨蹭了,两个立马抓起绳子,一个立马抓起藤条。

明桃又趴了回去。

沈樾递给几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停手,不要发出声音。

好半晌,明桃没听见动静,发觉不对,回头一看,沈樾正憋笑呢。

“你……”明桃半晌无言。

她被耍了。

沈樾上前将她拉了起来:“好了,陈虎已经决定不追究了。”

这话着实让人气闷,明桃将手抽出:“谁帮的我?”

陈虎自己挨了板子,定是怎么也要报复回来的,怎么会那么好心同意讲和,定是有人送了银子。

“还能有谁,”沈樾抖了抖自己空空的衣袖,“你看本大人像是有银子的样子吗?”

几名衙役忍不住笑了出来,被沈樾一瞪,立马飞一般地行礼告退。

明桃若有所悟地点头:“江遥倒真是尽心尽力,不枉我替他挨那顿打了。”

金鳞卫有多穷,她自己是最清楚的,虽说她不在乎这顿打,但这情还是要领的。

她自顾自往外走,没见到沈樾欲言又止的模样。

与此同时,江遥的声音从刑房外传来:“师姐!师姐!雀使上台了!现在回去咱们还能赶上看最后的比拼!”

这等盛景怎能错过?明桃立刻加快脚步,一出大门便飞身上墙,更没空听沈樾那没说出口的话了,只留下一句“沈大人,钟鼓楼见!”便立刻消失得没影了。

沈樾疾走几步出了门,抬头一看,哪还有这两个人的影子?她不由气结,两个金鳞卫带上她一起飞过去是件很难的事吗!这两个见钱眼开的守财奴!

——

“黑衣姐姐回来了!”青衣少女们一见明桃,立刻围了上来,一圈人表情又愧疚又高兴,几十只眼睛一齐打量过来,似乎是想看她有没有受伤,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明桃礼貌地笑了笑:“我无事,大家不必担心。”

说罢,她往台上看去,一张方桌前,正有两人相对而坐,旁边站着两位手持记簿的文官,正飞速记录着每人每局的进牌与出牌。

因为看不到具体的局势,大家也无从讨论牌局,却又不敢出声打扰,三三两两的目光只好聚集在两人的神色之上,试图从此判断出输赢的可能。

“师姐,你觉不觉得,台上那名女子有些眼熟?”江遥细细看了半晌,疑惑发问。

明桃微微一笑:“她就是方才在台上弹过琴的琴师。”

此话一出,一旁所有的青衣少女们都炸开了锅。

“原来去年的雀使是她,怪不得方才她每把都赢!”

虽这琴师现在取下了面纱,也换了身衣服,但明桃还是从那双眼睛认出了她——这位琴师一打起雀牌,细长的眼睛便会微微眯起,眼中满是精光。

起初,她以为这精光的来源是这琴师对于雀牌的狂热,但与她打了几把下来,明桃才意识到,这精光根本就是来源于对即将入账银子的兴奋。

“岚清,你跟我们讲有人一起的时候,只说她有点厉害,也没说她就是雀使啊。”

说话的是一名年纪稍小的青衣女子,她是第三把被淘汰下来的,那把大概运气不好,输了足足有八百分。现在发现输给的是去年的雀使,虽是心服口服,但不免也有些心生怨怼。

早说是跟雀使打啊,那她就不上了。

“就是就是。”不少同样输了许多的人附和了她的话。

第一把就被淘汰下去的岚清满脸抱歉地道:“我真不知道这姐姐是雀使,我们认识只是因为住得近,她又教会了我雀牌,这才问她今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的。”

少女们捂嘴笑了起来:“岚清,那你今日也算是补交了束脩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那点不愉快也就烟消云散了。

“说起来,这位姐姐也很厉害呢!一直稳居第二,从未被淘汰过!”大家的目光转向明桃,纷纷点起头来。

“可不是吗!有一把还赢了雀使呢!”

明桃刚想谦虚一下,突然听到一旁江遥幽怨的声音传来:“真的吗,师姐?”

江遥从前不懂,何为又怕兄弟过不好又怕兄弟过太好,今日算是彻底领悟了。

明桃瞥了眼他的表情,知他大概输得多,不禁有些想笑,但想起他今日不但为自己找人证,还替自己去讲和,这点笑终究还是忍住了。

“好了,别不开心了。”明桃解开钱袋,将今天赢的钱拿了三分之一出来放在他手上,“给你。”

江遥双眼都瞪大了,这可是整整十两!

“师姐,你们到底打得有多大?”江遥捧着这银子,脑中快速算了算,就是每把都赢三百分,不过才打一个时辰,要赢那么多,每分少说都得一百文钱。

一旁的青衣少女回答他:“一分一百五十文呀,各处都是这样的打法,这位公子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惊讶?”

雀牌这种东西,打小的哪里有意思,自然是打大的才够惊险刺激。

明桃也有些奇怪:“江遥,你今晚输了有多少?”

江遥讪讪道:“一百文……不过,我最后那把输得特别多!输了一千文呢!”

众人:“……”

才输一千一百文,也值得这样伤心?青衣少女们原本看江遥生得俊俏,身姿又颇健壮,各个都围着他坐,现在却是不约而同地都挪得离他远了些。

开什么玩笑?打了一个时辰才一千一百文,这一把打得得有多小?她们简直不敢想!这也太抠了!

岚玢满脸敬佩地道:“江公子,你的牌友们与你一定是十分交好的朋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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