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的小儿子?唐贤钰?”
“对啊。”
良寻很喜欢她这儿的东西,手艺比她小厨房的好,都是哥哥偏心。
要说白芷知道唐贤钰这个人,还要来源于良寻爱给她说京城的八卦。
唐贤钰文不成武不就,户部侍郎也不高不低,因着几朝老臣所以地位高些,他一个幺子原本存在感并不强,奈何上天偏爱。
他拥有了父母容貌上的所有优点,自小就长得冰雪聪明,像个年娃娃,再加上是最小的孩子,家里宠得没边。
前面的哥哥姐姐们都有出息,对他也就没那么强求,只是没想到,越长大越是个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上青楼。
“旁的也罢了,算起来是个好人选,可他是青楼常客,这不是……”白芷欲言又止。
花花公子,虽然没把人带回去,红颜知己却已经数不胜数。
上回良寻来和她说,就是唐贤钰为了给自己的红颜知己出头,和聂世子大打出手,闹得沸沸扬扬。
唐侍郎是老臣了,又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聂王爷不好计较,自家儿子也是个招猫逗狗的纨绔,最后不了了之,无视儿子满身的伤。
聂王爷就这么一个子嗣,府中一个妃妾都没有。
王妃在生产后血崩而亡,他从小就亲自带着儿子,还闹出因儿子在家见不到他哭闹不已,向陛下申请提前离开的笑话。
可见其宠溺。
“妹妹,你是偏见。”良寻吃完了一碟炸肉条,母亲不让她多吃,在这就没顾及了,不知道表妹院子里的还加了什么,酥酥脆脆,满口回香。
“男人都一样,所以比起其他没钱没权长得丑的男人,三妹妹能嫁给唐贤钰已经不错了。你想想他那张脸,一看就消气了,再一哭,更是没招。”她接着表达自己的观点,满是不在意地样子,还让婢女再给她添一碗汤。
白芷被她的好胃口影响,比往日都多吃了些。
“二姐姐,我也没见过他啊。”好容貌听人夸了无数遍,见不到人也无法想象。
她整日见的都是府里的人,个顶个的好看,看多则免疫。
“我带你去看!”良寻抬起头,满脸促狭,“这可比和那些贵女唇枪舌战有趣。”
清末在旁边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生怕她真的就带着白芷出去:“二小姐,小姐昨日才醒,还是好好静养为妙。”
要是又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还用你教我做事?”良寻眼皮都没抬。
“二姐姐。”白芷打圆场,“哥哥也说让我和你出去走走,正好了。”
“你别整天就把哥哥挂在嘴边行吗,我听得都烦死了。”良寻没好气,但也因为她的话有些自得,这预示着她的靠谱,“一会儿我们就去,帮三妹妹把关!”
看着她兴奋激动的样子,白芷无奈应和,只是在出门前,让人去给三姐姐说了一声。
人家的未婚夫君,其余姐妹太过掺和不见得是好事。
但或许是良寻干这种事多了,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看见三姐姐站在院子外等她们,就知道婚姻大事,没有女子不在意的。
三人上了马车,临到出门,冬青把她们拦了下来,还带了个人。
“表小姐,主子说您身边缺一个伺候的人,让属下找个合心的送来。”前几日冬厉伺候主子就是因为他去办这事了。
要婢女,会武,沉默寡言,忠诚,只身一人······
冬青想起那一连串的要求,为了一一符合,废了不少心思。
别的人拦车良寻一定不客气地骂人,一看见是冬青,她所有的话就咽了下去,手收了回去,暗自骂了句晦气就缩回去。
白芷看得好笑,更主要是三姐姐悄无声息往旁边挪的严肃样子。
等清末掀开帘子,白芷的视线探出去,落在了冬青带来的婢女身上。
她说过,不想要新的婢女,良锦离也应了她,奈何死了个冬儿,就空出了位,给了话头。
婢女身板挺拔雄厚,和寻常的纤细截然不同,一张脸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低着头,盘的不是婢女们的发髻,简单得很,而且,她要是没看错,这婢女的头发比大家的短上许多。
“叫什么名字?”看着干练有手脚功夫,白芷笑着问。
“冬庭,叫我冬儿就行。”
生硬沙哑,一个坏了嗓子的女人。
白芷抱着手炉的手微动,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失了笑意。
良寻则是猛地掀开了车帘,望向冬青,恶狠狠的,却还知道压低声音:“哥哥又发什么疯,冬儿都死了,又找一个冬儿什么意思!”
全场静默。
“属下不知。”冬青客气回道。
“你知道什么,她是冬儿,你不也是冬儿吗,冬青!”良寻咬牙切齿,不知道谁笑了一声。
白芷的脾气一下子被压了下去,忍俊不禁。
“二小姐想这么称呼属下,属下没有意见。”
刀子捅在棉花上。
冬儿的死在府里不是秘密,大多人都以为是意外,很是惋惜。
在场的主子和婢女偏偏都是知情的。
白芷拉住了更气要和人理论的良寻,浅淡笑着对冬庭道:“我知道了,你先去我院子里,找到余霜,她知道怎么安排,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
话音落,又看向冬青:“这样可以吗?”
“当然。”
马车重新行驶,车厢内气氛略微沉闷。
冬儿这件事府内没有人再提,并不代表着真的过去。
人是良寻送过去的,虽是不怀好意为了给白芷添堵,却没想到哥哥会出手从根源解决了。
一条人命。
她不是没去找哥哥。
“你要知道,会有人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母亲教过你许多次都没有成功,现在,你应该懂了。”
人见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她是无辜的!你可以怪我,可以把她赶出府,为什么这么心狠要杀了她!”
“良寻,你是我妹妹。”意味深长、加重语气的一句话终结了这场对话。
白芷靠着软枕,想翻看书本的心被叹息代替。
就是因为良寻的性子,时常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冷漠的人。
冬儿罪不至死?这事要如何说。
“姐姐,你该相信哥哥的,那是人命,哥哥比你更清楚。”
一家子人,知根知底的,信任是极其重要的,是非判断和道德判断,那都是其次。
所以,不必把自己送往窄巷。
白芷望着她,将书放在了一旁,握住她的手。
常年失温的手因为随时不离身的手炉而有了表层的温暖,覆盖住那双,明明常年温暖却在这时冰冷的手上。
传递着。
这样的话,良寻听过很多遍,她看向这个体弱多病的表妹。
“好。”
白芷不会将所有话都拆开了告诉她,良寻能做到,她只需要引导。
家族太大了,水至清则无鱼,国公府已经做到了极致的清。
良寻想开了,往她身上靠,然后重重地哼一声。
“白芷,我有时候很羡慕你,得到哥哥的偏爱,但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
“姐姐觉得我可怜,我就不可怜。”
白芷知道她在讲什么,只装不知。
得到偏爱确实是好事,但世上很多的东西,都是双面的,没有那么多的轻松事。
良寻只靠了片刻,又骂骂咧咧说她体弱一会儿赖她便起身了,开始给她挨个八卦赏花宴上的人和事。
良晓坐在一旁,宛如透明人,她想,如果白芷是可怜的,那自己呢?
八卦听得意犹未尽时,到了。
车停在了一家茶楼,总共四层,迎来送往的女客居多,很是热闹。
门口的小厮穿得干净板正,热情地迎上来,又是让旁边专门候着的男子扶她们下来,又一边指挥马车停靠,一边唠着话拉进距离,一边给他们推荐包房和今日的特色。
一路进了三楼的包厢,入眼雅致非常。
“你们也不要大惊小怪,诗苑是长宁公主开的,所以很正常。”
白芷想起扶她们下马车的男人,模样干净整洁,身材恰到好处,旁边的马车下来的贵妇们喜笑颜开的。
长公主开的是茶楼?
“那些男子?”白芷问。
“既然男人们能去青楼寻欢作乐,女人们当然也可以。”良寻理所当然。
让人意外。
三个未出阁的女子讨论这个,被某些心思狭窄的守旧旁人听到恐怕是一顿说教。
在幼时,家里人问白芷长大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她反问为什么不是男孩子嫁给她,她有很多钱,能娶很多个男孩子。
童言无忌,惹得大家一片欢笑。
祖父说女子都会嫁人,那是归宿,不嫁人会被人看不起的。
她回如果自己一辈子不嫁人,大家就不会要她了吗,就会看不起她了吗?
祖母说,或许会,但明面上不敢,因为她是他们的珍宝。
后来,白芷明白,权力和金钱才是最核心的底气。
长公主是个奇女子,良锦离说她是个疯女人,让她不要靠近招惹,偏偏越是如此,白芷越是好奇。
长公主还出过书,良寻很爱看,被兄长没收过。
“你这些话从哪听来的?”白芷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母亲说她离经叛道,却不见怪罪,只让她别轻易说出去。
良寻自幼接受的教导说出这句话,白芷很意外。
天天在她耳边嚷嚷要嫁给太子的人,说出这样的话。
“长公主说的。”良寻骄傲回复。
最尊贵的人说的话,谁也不好明面上指摘,所以她坦荡得很。
又说了几句,两人才回到今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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