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公主还没醒?”

冰天雪地里,一小宫女提着灯步履匆匆,她的头埋的很低,跟身边的人小声咬耳朵。

她的同伴四处张望了一番,同样说道:“可不是嘛,都躺了半月有余了,不过啊也是老天开眼,许是看不下去她作恶多端了。你说阿星小姐那么善良,她还给人家下药,这得多歹毒啊!”

“嘘,你小点声,当心被人听去砍了脑袋!”

小宫女闻言脸色一白,慌忙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又埋头赶路。

万青山,裴惜楚眉头紧皱,听到她们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显然对此疑惑的并不是他一个,围观的任务者三五成群,很快就响起了讨论声。

“这个乐安是谁啊,葛小翠最后不是在说什么神女像吗?”

“可为什么脱离原本的小世界,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裴师哥,你们的任务当真是疑点重重,难道说这是神殿的考核?”

裴惜楚哪里知道去问谁,他冷着一张脸,分明宋锦才刚刚通过考核而已。

回来的任务者越来越多,只有沈照和宋舟舟还困在里面。

水镜外的人都有些恍惚,本以为还是副本里的人物,没想到临沂村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巍峨王宫。

“有没有可能,阿锦是这个乐安公主?”乔冬月忽然开口:“只有她有人物卡。”

“我想起来了!她是我们阿摩那族的公主!”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少女的惊呼,她看上去很是不可置信,瞪着眼睛喃喃道:“阿摩那王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惜楚神情一滞,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阿摩那族......”

别说万青山的副本了,就算是只进了快穿世界的任务者都不可能再与原本世界有任何瓜葛。

而所属于他们原本的记忆也会慢慢消除,这种情况下,通常只会有很小一部分人会圆满完成任务脱离这个体系。

前提是要知道自己是谁,而这样的人又很少,裴惜楚未曾见过。

这种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心思极重执念成魔的,另一种就是心思澄澈灵魂纯净的。

显然这个女孩是见到了印象极深的事情才会想到她来自那里的。

乔冬月却是等不及了,直接道:“这位姑娘,你还知道她哪些事?”

少女迟钝地眨了眨眸子,瞳孔中间晕染出一点白,顷刻又恢复了正常,裴惜楚只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她歪了歪头,指着躺在床上的宋舟舟:“乐安公主名唤海锦,是阿摩那王的小公子。坊间关于南乐安有一言曰:仙子娇艳,面若芙蓉,心比蛇蝎黑。”

“海锦,宋锦......”乔冬月不知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将这两个名字含在嘴里咀嚼两声,眉头微蹙,心绪愈发不宁。

听了这话有几个任务者不满道:“又是新bug,他们还能不能出来啊,要不直接选择任务失败得了。”

另一人接话:“就差他俩了吧,只要还有人没完成任务就不会开启新副本。”

“别吵了,不想看可以回去歇息。”

海乐安生性残暴又不学无术,空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却最是嫉妒成性。

她从小就喜欢世子广玠,这次也是因为知晓了平民阿星和广玠之间的婚事,一时间嫉愤异常,害人不成自己反倒落了水,成了赏花宴上的笑柄。

但海乐安喜欢了他那么多年,自然不肯放手,最终自食恶果,在婚礼当天被贼人掳走,不知所踪。

裴惜楚听完后又是一阵惆怅,如此说来,阿锦恐怕还要受一次折磨。

但为什么是那海乐安,哪怕是阿星也好啊。

“快,请太医,公主的手指动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这张皮囊哪怕是苍白无色也足够蛊惑人心,裴惜楚注意到她眉心的朱砂痣淡的快要看不见了。

“王姐……”

宋舟舟只觉得周围嘈杂得很,身子也很沉,好像睡了很长时间,她抬眼看向守在她床边的女子,声音有些嘶哑:“我想吃酒酿丸子……”

海戈敏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又哭又笑:“阿锦!你可吓死我了,还想着吃呢!”

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裴惜楚复杂地看着和宋舟舟七分像的乐安,心里不是滋味。

她又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只当自己是海乐安,甚至连外貌都有些变化,比前几次都要严重。

宋舟舟被禁足了三个月,每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广玠哥哥怎么不来看我。”

她的王姐恨铁不成钢,见她总是念叨着广玠便也不再来看望她。

宋舟舟并不觉得无聊,她讨厌那些复杂繁美的宫装,也不喜欢头上佩戴很多珠宝金钗,更多的时候她总穿着宫娥的衣裙,披头散发地躺在树上。

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

宋舟舟知道,除了王姐这个宫里其他的人都不喜欢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人敢对她不尊重。

宋舟舟又爬上房顶,去望广玠的府邸,但是好远啊,什么都看不见,还不如看月亮来的实际。

她十分心酸地叹了口气,想起了那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阿星,一个身份低贱的孤女,居然也能让广玠另眼相待。

凭什么?

这个认知让宋舟舟很难受,他小时候明明说过要娶自己的。

宋舟舟颇有豪气地举起身边的杯盏,几杯下肚,她有些发晕:“但愿人长久,聊复进杯中!”

“噗——”

一声嗤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伤感,宋舟舟自然知晓是沈灵均来了,她下意识地四处望了望,找了半天才看见墙头那个黑乎乎的影子。

少年飞身一跃就在她身边坐下,毫不见外地拿起她的酒壶往嘴里到了一口,嫌弃道:“又是甜的。”

他用那双妖冶的异瞳暧昧不明的盯着宋舟舟,如同一个浪荡子般轻浮开口:“公主,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缠绵的嗓音绕了八百个弯,宋舟舟听后想吐。

那少年正是沈照的模样,水镜外的人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都有任务者开始猜测宋锦新一轮的死法了。

乔冬月凝视着镜中的少年,确定了什么似的对裴惜楚道:“总觉得这个好像和以前的不一样……阿照的灵魂怎么不在阿锦身边了?”

“或许是阿照也有了身份。”

裴惜楚顿顿,又说:“你说他和以前的不一样,我却觉得他像极了阿照。”

沈灵均被宋舟舟满脸嫌弃的表情弄得浑身不自在,他干笑两声,问她怎么不去睡觉。

“原本是要睡的,看到你之后就恶心的睡不着了。”宋舟舟冷脸相对。

沈灵均不知哪里又惹了她不开心,挑了挑眉,道:“这般恶毒。”

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说话讨不得别人半点欢心。

“枫丘禾,你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

宋舟舟轻睨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屑。

她此刻心情不好,自然也知道沈灵均不喜欢听什么:“怎么,枫府是忘了教你这个私生子规矩吗,竟让你跑出来狗叫?”

沈灵均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眼中笑意掠去,只余一点冷意盯着她:“海锦。”

他不喜欢别人喊他私生子,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眼睛,宋舟舟便偏要说:“别用你那双妖物一样的眼睛盯着本宫看。”

宋舟舟看到别人不爽,她就十分爽,尤其这个人还是沈灵均。

沈灵均眼睛蓦地一红,额头青筋爆起,很是隐忍的咬了咬牙:“我的眼睛是第一天长这样吗,还是说你如今害怕了?”

“是啊,那你能剜下来吗?”宋舟舟忽然逼近,拉住他的衣领与之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描摹着沈灵均的眼睛,吐出来的话却十分恶毒,令人胆寒。

水境外的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乔冬月则想起来之前被宋锦支配的恐惧,不禁有些同情沈照。

不得不说,美人嗔怒,别有看头,虽然这个美人十分缺德。

“公主好大的气性,可是沈某哪里惹到您了?”

裴惜楚的表情有些怪异,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乔冬月的后腰,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道:“阿月,我怎么感觉她俩有奸情啊,怪别扭的。”

用词实在粗鄙!

乔冬月无助的闭上双眼,她抿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观不语。”

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宋舟舟有些诧异。

沈灵均忽然给她倒了一杯酒,又笑的和善起来:“下次见你可以戴个面具将眼睛盖起来,阿锦,不是说过喊我灵均的吗,我不喜欢枫丘禾这个名字。”

宋舟舟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感觉以沈灵均这般小心伪善之人会下一秒悄无声息的将自己抹了脖子。

大事不妙,走为上策。

“本宫想喊什么就喊什么,管你喜欢什么!”宋舟舟今日的嘴格外贱,她既不领情也不顺着台阶下,反而抬手将酒杯打翻在地,讥讽道:“滚远点。”

沈灵均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双眸冷意森森:“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耍小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滚开!”

宋舟舟冷笑一声,抬脚将他从屋顶上踹了下去,然后顺着梯子往下爬,头也不回的往寝殿走。

“海乐安!你又在发什么疯!”沈灵均一屁股摔倒地上,又连忙起身拦住她,声音委屈:“我好心过来看你,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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