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萤匆匆赶回关帝庙,最近几场雨下去,天气凉快了不少,关大叔正穿了一件老旧褂子,扫把呼哧呼哧的,在院子里收拾昨晚雷劈留下的狼藉。

她心里有了盘算,没多停留,转身就进了附近一家卖中老年服装的店…的旁边。

在挂得满满当当的衣服里,上下翻了翻,因为父母是裁缝的缘故,怎么买到质量好的衣服,她也是手拿把掐了,最终,挑选了一件时髦,厚实、耐脏的深蓝色夹克。

属于什么年纪穿,都不会有错的!

付钱时,余光瞥见隔壁三坑店里上了新款,脚步没忍住,又挪了过去……

暗暗叹息,除了模样好看,料子居然是这般差劲,不如当年妈妈亲手做的。

这样这能赚钱?

等她提着几个购物袋回到庙里,关大叔刚打扫完,正坐在石凳上歇着,一下一下捶着自己因打扫有点酸痛的老腰。

“大叔,我回来了。”关照萤摆了个笑容过去,将衣服袋子递到他面前,“快入秋了,我看您这外套薄了,刚顺手给您买了件新的,您试试合不合身?”

关大叔先是一愣,看着那件崭新的夹克,连忙摆手:“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把年纪了,穿啥不是穿,你这孩子花这钱干啥……”

“不贵的,大叔。”关照萤语气真诚,直教叫人无法拒绝,“本来就是我们打扰你在先,你平时守夜又辛苦。”

“当我一点心意……”

她的话情真意切,关大叔推辞不过,脸上露出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感动的神色,终于接过衣服:“那……那我就试试?”

趁着关大叔站起身,注意力全在新衣服上,笨拙地想要脱下旧外套的瞬间,关照萤自然地上前帮忙,口中说着:“我帮您拿着旧的。”

她接过那件旧外套,搭在手臂上,借着遮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一个折叠的平安符塞进了旧外套内衬,一个不起眼的暗袋里……

她在心里祈祷:但愿这符真有用,至少……能护着大叔熬过明晚子夜。”

关大叔正把胳膊伸进新夹克的袖子里,又原地转了一圈,丝毫没有察觉,“嗯,挺合身的。”

“合身就好。”果然自己的眼睛就是尺,顺手将旧外套自然地搭回旁边的椅背上,“这旧的我先帮您放这儿了。”

此刻工人们开工不少时间了,为了赶进度,干脆在旁边搭起了临时工棚,因昨晚的电路问题,正在忙碌地铺设新的线路。

那些新拉过来的电线,是三股芯软芯的,其中一缕,在日光下泛着均匀的银白光泽。

那光泽……

和她记忆中那个旁边静心庵功德箱边缘的包角金属,还有水厂底下堪比闹鬼的金属管道……

一模一样的材质。

昨晚被被烧毁槐木箱的功德箱,已经被替换,新的一个正被安置在殿前最显眼的位置。这次的主体是正常的木头,而非槐木。

但边缘、锁扣处,仍旧镶嵌着那特殊银白色金属。

她一问…

施工队说美观,古今结合,后又加一句,加固耐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试探性的取出正常的一百块,放进了功德箱。

“叮——检测到鬼钱一张,请执行进化销毁……」

她不信邪,又投下一张。

“叮检测到,鬼钱两张,请执行进化销毁……”

原来如此,她盯着这个转化器,只要钱投进去,就会被染上那种不祥的低气息。

那人投进去?

多半就是小丑那样神志不清了。

如果这些电线,正式遍布庙宇……她在设想,那么那爬满关帝庙的,恐怕就不是现在连接到的wifi信号,而是无所不在的“黑色因子。”

到时候,要真按照app说的变成聚阴场之地,开的那是灯吗?幽冥走马灯还差不多。

鬼怪蹦迪,群魔乱舞,说不定还有清朝老僵尸唱王妃。

傍晚,工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累,为了赶工期,多数睡在了支起帐篷里。

第二天接着干。

此刻,工人们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时,这是一个微风徐徐的旁晚,吹散了夏日的烦躁,树下乘凉,再一听……有人一边抱着膝盖,一边有抱负的在聊俄与乌之战争,冰与火之歌,到三国演义。

果然,若非生活所累,谁不愿过着朋友两三,吃穿不愁,坐谈吹嘘间,你是刘备,我是曹操,小酒一杯,豪情万丈,言尽间道出,属于那棋盘之外,对古今天下大事的自我理解呢……

诗和远方,有时候在青时不知天高地厚闲敲棋子间,有时候寄存于遥远的当年和未来,现在,人声三两算不上,人心鼎沸也不过当年,余留在酒足饭饱间……

在无人注意的间隙,她听了他们的当年是如何走南闯北,又是如何干了各行之后辗转成为工匠,有些是家里的是祖传的天生就干这行,有些是生活所迫远离家乡,有些……轮到那个要梦游的工人了,他不说话了……

工头道:“他是我老乡,平时就是闷葫芦。”

她听着听着,莫名脑子里出现了蜀地某处,也是夏末近秋时节,一群蜀国大将,诸葛亮扇着风,关张喝着酒……张飞笑呵呵,看着旁边一人舞刀弄场,说“好!”

关羽冷哼一声,心道不过如此,又逢多事之秋,他们一起共谋大业,突然一人开始打喷嚏。

有良将温馨提醒,“军师,风寒就别扇扇子了吧。”

诸葛亮咳嗽一声,有人接话,“子龙,此扇所扇,非是凉风,乃东风也。”

“是云,才疏学浅了。”

“对对,大哥说的对,军师的扇子,那扇的都是妙计。”

“那你们何故为什么抢我扇子?!”

“身体要紧!”

……

她脑海里并无他们具体的形貌,只浮动着一些鲜明的印象与标签。

除了已知的张飞,关羽并非寻常故事的红脸形象,和演义记载的差不多则是,身长九尺,唇若涂脂,一双凛然的丹凤眼,永远半阖,睥睨而不肯垂落。

还有一人太过明显——赵云,毒唯三国信用人生已经自动贴上了一个大大的“帅”字可移动在他脸上,就是挡住了不让人看。那位在场中舞动长枪的身影,头上则悬着一个“锦”字。

不必深想,定是那位名动西凉的“锦马超”了。余留只有他们的声音,如水面涟漪扩开。

在消失不见……

她品着这恰好冒出来的一幕记忆,心道那时候蜀汉可真是其乐融融,虽然国力微小,前途未卜,每个人都关心诸葛亮的身体,难怪后期。诸葛亮日夜操劳,身体随心血折之。

原来是故人……陆续凋零。

再也无人提醒他,不要忧思繁重。

……

她惆怅完毕,迅速进入今天晚上的状态,悄无声息地溜到他们公用的大开水桶旁,先敲一下手机上的电子木鱼,积累一下赛博功德。

再迅速将刘哥说的一头牛也能弄到的药粉碾碎,倒进去,用棍子搅匀。粉末遇水即化,无色,倒是因为水量大而无味。

这个剂量不会太过害人,但是能让他们沉睡更好,完成自己的计划。

她退回工棚附近的阴影里,耐心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工棚的灯火相继熄灭,鼾声渐起。

终于,在后半夜最沉寂的时刻,一道身影终于摇摇晃晃从帐篷里出来,在月光下开始……空手洗衣服,做保健操,太累了,就提了一个大水桶,就把自己外衣脱下来,又重新开始洗衣服……搓洗、拧干,晾晒。步骤齐全。

一点纵火的意思都没有。

不能再等了,她提起一小桶油漆稀释剂之类的易燃物,果断泼向功德箱。点燃了火。

与此同时,她轻轻推开值班室,一头从另一张床上爬起来,发出尖叫惊醒了关大叔,“关大叔,不好了,我梦见,着火了!”

她没有接着说话,而是慌忙跑了出去,后来是关大叔追过来的声音,“怎么了,姑娘!”

“什么着火?”

“不对……这气味?”

院中火光跃动。只见她正提着水桶——方才梦游者洗衣服的,奋力泼向着火的功德箱,水与火交锋发出刺啦嘶响,火星四溅。

火势被勉强压制……

喘息着转头,忽然僵住,她手指颤抖地指那梦游之人,像是吓坏了,“我梦见……关二爷,给我托梦,说有放火团的成员,混进来,想要烧庙。”

“你……居然是你!”

这话也成功吓坏了关大叔,当他看见再次着火的功德箱,又瞥见那可疑人影,也是大声吼气,“你在干什么!”

工棚里的灯啪啪亮起,工人都被这事故弄得出来了……

所有人看见——那个梦游的工人正站在燃烧的功德箱旁茫然打转,脚边落着一个打火机。

“他……他在干嘛?”

“他又梦游了,在放火啊!”

“又是他!上次着火也是他梦游时!”

在众人围堵和怒斥中,那工人才像大梦初醒,他看着脚边的打火机和近在咫尺的冒烟功德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慌忙解释。

“我……我没……不是我,”

“我不是纵火犯。”

可证据确凿,没法辩解,没人信他。

“你是说我瞎了吗?”关大叔怒火中烧,“幸亏有人发现!不然……”

他不敢想后果……

几乎同时,关照萤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音染姬的信息跳了出来:

「丑叔醒了,还告诉我了有用消息,之前我觉得眼熟的那个人,他是以前跟着“火哥”混的,在监狱里待过,是FFF团的狂热分子!他们崇拜毁灭之火,极度憎恨寺庙道观这类正统场所。」

关照萤完全没想到——fff团,原本只是随口编造赶出去他们的借口,竟歪打正着?

“大叔……关二爷托梦说他们是放火团的……”她顺势引导。

谁都知道当初那个邪教有多么可恶,关大叔一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个工人,“你……你居然想放火烧庙……还有你们工头呢?!这怎么回事?!怎么把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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