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这样做很不礼貌,但从没有卖关子的颁奖典礼开始后,她就没有再用余光瞟过沈期的侧脸,眼珠四处乱转,更多的时间是停留在了自己捏疼了的指尖。

要是坐在后排,还能悄悄掏手机,结果她直接被带到前两排,和其他诸多带着眼镜的中年研究员,或是科技公司散发着金钱味道的总裁们坐在一起。

更别说最显眼的那位,领口纽扣扣的严实,没有佩戴任何配饰,低调到几乎刻意的那一位。

霖林科技创始人,林霖。

他垂着眼,双手漫不经心地搭在膝头,在黑暗中只能瞥见半张冷硬的下颌线,鼻梁高挺,唇线抿地平直,丝毫不见刚才在人群中的亲和样子。

周围嘉宾偶尔侧目,都被他周身散不去的疏离感吓到,低声议论都刻意放轻语调。

他几乎是坐在正中间的,就在唐墨和沈期右边的位置,在几个小奖项的掌声中,他甚至没有抬手。

意识到位置上的特殊,唐墨瞟过去的余光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人疑惑的事情。

虽然说位置就能够看出谁是得奖者这种说法十分的荒谬,但是第一排的座位空出一个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

是的。

在第一排,正对着摄像头的靠右边,空了一个位置。

就算是有人迟到,或因为其他意外缺席,现场也一定会有人补上去。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唐墨还是忍住了偏头去和沈期说话的冲动,毕竟一系列小奖项颁布完毕后,就要轮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影响力奖项了。

也就是被称为“利斯莱”的水晶杯得主。

主持人没有再卖关子,开口就是王炸。

“这一届利斯莱奖项的颁布可能完全超脱出各位的预料,它并不来自于今年的提名,而来自上一个五年。”

全场哗然。

这根本不可能!

时代的大跨步不可能逆转方向,每几个月甚至就能实现一次更新换代,更遑论三年、五年。

甚至于上一个五年,就是科技发展最为迅捷的时代,在提名中甚至混进去了不少当时看上去很先进,现在看来却很好笑的作品。

在二筛到公布时就已经遭到许多议论的,最终封闭了作品库。

但是在利斯莱的选拔规则中,确实有一条规定,那就是每一年的奖项都在作品库中选择。

就算是百年之前,如今遭到二次改造、使用,能够造成比如今发明更加有影响力的效果,也能够评上。

但这简直就是对当代其他竞选者的羞辱。

究竟是谁,这很显然是更值得好奇和追溯的。

是什么东西,能够打败已经推广到全国公立医院的规划型医疗协助机器人和肺部精雕微型手术机器人?

“不过很遗憾,作品的著作权拥有人似乎并没有来到现场。”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第一排那个缺席的座位,它的背面标注了名字。

唐墨也疑惑地偏偏头,想要去看看,那里究竟写了谁的名字。

结果第二排刚刚凑上去的脸又齐刷刷地转了回来,一脸惊恐地望向这边。

唐墨头皮发麻,心中某种预感涌上来,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中莫名地忐忑。

……

“来自京城理工大学24级人工智能专业的毕业设计,唐墨。”

直播同声传译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家庭的大电视,酒吧清吧的小屏幕,偏远山村的广播电台,全部都在同一秒钟响起一锤定音的结果。

坐在林霖身后,霖林科技区域的宋抑短暂地和她视线交汇一秒,毫无掩饰地看见对方眼底的无措。

还沉浸在失败之中,依然高速运转的华盛大楼里,会议室或是大厅的演示屏幕,都播放着这一幕。

高新停止了汇报,和坐在办公桌前的卫淮一同诧异地扭过头去看侧上方屏幕传来的熟悉名字,敞开的侧门外,曾经和唐墨共事过的同事们也都张开了嘴,一脸惊诧。

正在坐班的张晶难得地没有要求学生们在自习课上进行小测,为了拓宽视野,打开了利斯莱奖项的直播,在嘈杂的讨论声中被敲门声吸引了视线。

站在门边的是何绥然,前些天联系了她想来了解一些事。

她起身出门,正要开口问询,多媒体的声音传来,两人瞳孔震颤,不可置信地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锁定了屏幕上熟悉的面孔。

那个笨笨的机器人大家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加入矿区的生活。

天还没亮就爬起,照例在井口集合,在大家扎好护腰,调试矿灯的时候,队长就会趁这个时候去不远处启动正插着电的笨机器人。

它日复一日地发出拙劣的劝告。

“pm2.5浓度超标,pm10浓度超标,总悬浮物浓度超标,今日空气严重污染!一氧化碳和硫化氢含量超标!”

“请佩戴防毒面具!每工作一小时需到新鲜风流处休息十分钟!”

“矿区、煤场周边作业人员请定期进行肺功能检查,发现呼吸不适立即就医!”

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看着队长的眼神发问,“队长,要带面具吗?还是口罩?”

“这家伙都呆在这这么多年了,探测真的还准吗?”

为首的男人叹了口气,用袖口擦了擦络腮胡上沾着的水渍,“每个月都是按照最大比例向上面要的面具,虽然戴起来不方便,但还是别浪费。”

“上个月还有人来给它换过电池和滤芯,应该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吧。”

是啊,运矿的器械有时候坏了几个月都没人来修,这个笨家伙倒隔几个月就会有人来细心看护。

说是为了他们的健康,虽然有时候做的仅仅只是提醒,但也或许在冥冥之中发挥着作用吧。

毕竟,三十年前可是没有人能在这里呆到五十岁以上还能够正常呼吸,不是躺在医院里依靠呼吸机苟延残喘,就是已经在某一天睡梦中衰竭而死的。

说起来,近几年确实没怎么传来有人死于肺病的噩耗。

矿道里风机不停运转,风裹着煤尘往鼻子里钻,放毒面具前边已经被厚厚的黑灰堵住,肉眼可见的肮脏。

越往里越闷,温度也升上来,没多久后背就湿透,工装贴在身上黏腻难受,黑暗中只能闻见彼此的呼吸。

遇到岔路跟着标识走,矿灯扫过岩壁上的安全标语,大大的黑字都被熏地看不清。

走在最后的人已经习惯了,拍拍笨家伙的脑袋,为它调转方向,“这边”。

脏脏的机器人转转脑袋,特制的轮子把碎石压地咔咔响,在崎岖的道路上跟得很紧,时不时还亮灯扫描,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话。

“岩层含水率18%,左侧岩壁完整性92%,坍塌风险等级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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