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望月楼,一股寒风钻进衣襟,冻得沈云容打个寒战。
不知王爷歇息了没,又盼他歇下又盼他还未就寝。
矛盾中,短短路程就到了清风院,谭总管有些惊讶她这么晚会过来。
“谭总管,王爷落下了东西,我给他送过来,麻烦您和王爷说下。”沈云容一进清风院就看见谭忠心,这会也来不及反悔。
“沈姑娘稍等,王爷在书房,奴才进去禀报王爷!”
书房不是王府里的禁地吗?还想将簪子让谭总管还给王爷就好,沈云容还未说清,谭忠心的身影已经闪过去。
“沈姑娘,王爷有请!”谭忠心很快回来,带着她走向清风院的西院的书房,帮她揭开厚实的门帘。
沈云容心下一横,这簪子在她怀里如同烫手山芋,得赶紧还回去才好。
屋子里燃着地暖,一进去热意包裹着全身,赵临漳身着月白色常服,正端坐桌前,在一盏明亮的烛火下挥笔写字。
看她进来,放下手中的笔,疑惑道:“是思梁哭闹了吗?”
虽知应该不是,赵临漳大概猜出她为何而来。
“王爷,这簪子误放进给小公子的匣子里。”沈云容忙掏出怀里的簪子,打开手帕,里面的蜻蜓振翅欲飞。
赵临漳瞄一眼,神色如常:“应当是下人买错了,思梁用不上你拿去用吧!”
王府里的婆子头上再不济也带着几粒珍珠,只有她墨黑的发鬓,什么也没戴。
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是自己在王府里当一辈子奶娘也买不起,沈云容摇头:“这太贵重了!”
“你若不喜就扔了!”
扔了,沈云容托在掌心上的簪子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这般吃惊的模样,瞪大的双眸竟和小思梁有些相似,赵临漳脸上浮现三分笑:“你拿去用,进了王府里,出去就是王府的脸面,一个簪子而已。”
赵临漳这句话不假,这样贵重的簪子在他眼里就如地上随处可见的石粒落叶一样。
沈云容将手掌合上,紧紧的握住那根簪子,这够她买个小门面,能让母亲和女儿舒适的过几年。
“多谢王爷赏赐!”她小心翼翼的将簪子再放回怀里。
赵临漳这才拿起桌子上的笔,不再去看她在烛火下那白皙的脖颈和脸上那双像水雾的眼睛。
“可会研墨?”
“会!”沈云容的父亲以前是个秀才,穷困潦倒,又只生了她一个女儿,多年郁郁寡欢,在她七岁时就离世。
父亲身体还好时也会教她读书习字,一方破砚被他视做珍宝,只有过年时,左右乡邻来向父亲求字,帮他们写春联,他才会拿出那方砚,小小的沈云容自当帮他研墨,那是父亲一年中最高兴的日子。
年久的记忆在墨香中慢慢被勾起来,耳旁似乎还能听见父亲的声音:持墨垂直平正,速度要不急不缓,才能磨出好墨。
赵临漳看她姿势端正,倒是真的会研墨,不由得生出几分诧异。
“你习过字?”赵临漳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回王爷,奴婢家父原中过秀才,闲暇时教奴婢认了几个字。”那些陈年往事如潮水般退去,父亲死后,他们原本贫困的日子越发艰难。
“哦,难怪,进府可有哪里不适?”
沈云容从容的动作一顿,眼眸里都是疑惑,撞进赵临漳幽深的眸色里,她手一抖,溅出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染了一圈圆点。
“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样战战兢兢,叫赵临漳顿觉失落:“你为何这么怕本王?”
她怎能不怕,赵临漳和山上那个男人实在太像,虽知不可能是他,就算他不是王爷,她也怕。
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了,上次她蒙混过去,这次她却说了实话:“做奴婢的怕主子是应该的。”
赵临漳闻言打量了她一眼,她没说错,奴婢怕主子,臣怕君王。
最后一笔落下,赵临漳字也写好了,沈云容大着胆子看一眼,宣纸上静心两个字,字迹遒劲,每一笔顿挫,锋芒内敛而又气势凛然。
字如其人,只不过赵临漳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也有烦心之事,需要静心?
“外面都传闻本王凶神恶煞,面若阎王,报上本王名讳还能吓唬幼儿夜哭!”赵临漳一边说一边自觉好笑。
沈云容也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吓唬幼儿确实,她也曾听说大人们吓唬孩子,有个大王专吃爱哭的小孩,百姓不敢直呼其名,这个大王不言而喻是指赵临漳。
赵临漳望去,她抬眸含笑,似清晨初绽的梨花染了露水,让人心头一漾。
“王爷丰神俊朗,尊贵威严,百姓们不曾见过王爷尊容,不然定会觉得流言荒缪。”沈云容掩住笑意真诚道。
赵临漳不是那种温润斯文的男子,脸庞如刀刻般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不经意流露出决绝与冷酷,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今日若不是在他口中听他自嘲,沈云容也很惧怕他。
现在看来,他也是有血有肉,也和她们平头百姓一样有烦心事的血肉之躯。
沈云容第一次夸他这么多,赵临漳心旷神怡:“这么说本王倒不是那般丑陋。”
“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奴婢得回去看顾小公子。”窗外咚咚两声打更,已经是二更了,她不知不觉已经出来了半个时辰,再谈下去,她已经想不出还能夸王爷的话语了。
“嗯,等会!”赵临漳看她身着单薄,指着自己的大氅:“穿上,莫要再冻到了。”
沈云容刚想拒绝,看到赵临漳自走去拿大氅,这架势是她若拒绝也会给她披上,忙自己双手接过:“多谢王爷。”
披上大氅,出了门帘,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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