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起去。”

“好呀,”小岩眼里亮起光,“我还没去过郡城呢。听说郡城在上元节的时候会有花灯节,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花灯!燃姐,你见过花灯吗?我听说,郡城里的花灯有好多种,什么兔子形状的,乌龟形状,还有龙呢!那龙好大好大,大的能把整个房子绕起来!燃姐,你听见了吗?”

姜燃埋头收拾药包,笑着听着她叽叽喳喳说话。何之简坐在不远处,苍老的背佝偻着,闻言看了眼姜燃,没有说话。

李锁儿全天都没有出门,姜燃同何岩说话的时候,她仍然呆在屋中睡觉。

赵家村。

“还是没有消息?”赵族长抽着烟斗,没好气地对身边的大男道。

他身边不远处蹲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一心想给赵大宝找个后妈的赵秀才,一个是没了收入来源还要养儿男的邹大郎。两人蹲在墙根下,一模一样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赵族长的大男规规矩矩站着小声道:“杜玉红有些消息,据说她得了萧家老太爷青眼,到庄子上给萧家养猪去了。萧老太爷的别庄不许旁人进,所以……至于姜三娘……附近都打听了,县里也打听过,都没有消息。那姜三娘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赵族长脸上浮现阴狠,“哼,我就不信了,她不回娘家,也不去县里,还能一辈子不回来看赵大宝!”

赵族长因被姜燃搅了局,一心记恨她。他不敢对萧大姑发难,也不敢为难萧家,只整日让人寻姜燃,想着出口恶气。

他抽了口烟斗,“我听见有人敲锣打鼓的,是谁家办喜事?”

“听说是王家村的人,敲锣打鼓去谢何仙师,准是何仙师又给他家看风水了。哦对了,这两日那山上总是人来人往的,好像是什么,一个新来的姜仙师,在办道场。”

“姓姜?”

“什么姓姜呀,我听说了,是姓蒋!”

正说着,桥从外面蹦蹦跳跳的回来了。她背上背着猪草,兴高采烈道:“我去看过了,是个姓蒋的高挑妇人,说山神梦中传了医术,在那治病赐福呢。”

“你打探清楚了?真姓蒋?”

桥面不改色,“我还能骗叔爷爷?我亲耳听见的。”

赵族长神情从警惕变得缓和下来,他上下打量了桥一番,“瞧你整日乱蹦乱窜的,哪有个姑娘样子!当心嫁不出去!”

桥立即不笑了,她手中甩来甩去的狗尾巴草也垂下来,落在身前。

她垂着眼眸,低头道:“叔爷爷,我知道了。”

赵族长这才脸色稍霁,“回去吧,回去跟你娘学点针线。过两年,给你说个人家。”

才十岁的桥闻言,神情骤变,握着的右手立即抠住了左手,指甲掐在左手掌心里。但她没有说话。

她的神情被赵族长尽收眼底,他把烟袋在石头上磕了磕。

“摆什么脸色?别以为你加入了什么调解员,得了几文钱,就能不听族里的话。要不是那所谓汝归不要男的,你以为这好事能轮得到你?”

“你娘那病还得族里照看,你娘到时候死了,还不得族里出钱出力?别跟那群女人乱学,女人要安分守己,眼看着也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许再掺和什么破调解的事情。”赵族长厉声道。

“是。我听叔爷爷的话。”

见她乖顺,想起她向来嘴甜孝顺,赵族长这才道:“行了,念在你父亲早亡,我才跟你多说几句,你回去陪陪你娘吧。”

瘦小的桥背着猪草,垂着头,绕过赵族长离开了。她走到赵族长身后,赵秀才蹲的地方,听见赵秀才拍着地哭道:“汝归汝归!都怪那所谓汝归,要不是她们非得搞什么调解员,把女人搞野了性子野了心,三娘怎么会性情大变!怎么会不管大宝?”

赵族长把眼一瞪,呵斥了一句。

桥停下脚步,偏了偏头,看了看坐在地上神色颓然,没了姜三娘替他收拾而变得格外邋遢的、族长嘴里的天才族兄赵秀才一眼,轻轻开口道:“秀才哥,别哭了。哭哭哭,你把福气都哭没了。”

赵秀才的哭声一顿,她微微勾起嘴角,“你再哭,三娘嫂嫂也不会回来了呀。”

说完,她收回目光,背着猪草,迈着略微轻快的步伐走了。

她的声音小,赵族长并未听见。

身后赵秀才嚷得更大声了。

“族长,我不管,你得给我找个新媳妇儿。我现在回了家一没吃,二没喝,连热水都没一口,大宝还天天作弄我。这大秋天的,河水那么谅,我还得自己去洗衣裳。你给我找个媳妇儿,不然我学不进去,考不了功名了。”

赵族长神色不虞,“我上哪儿给你找去?”

“给我买一个!桥她娘不就是买来的吗?给我也买个!”

赵族长站起身,一巴掌把赵秀才扇蒙了。

“鬼女还在山县!她们向来讲究买卖同罪,吴家村的吴族长就因为给男儿买媳妇被杀了,你不怕死,你就买去!”

赵秀才愣在原地。

另一边,桥回到家,蹑手蹑脚走进院子角落那个偏僻昏暗的柴房,从衣服最里面掏出何岩悄悄塞给她的药包,轻声唤道:“娘,我回来了。”

半夜,小院侧间中,一盏豆大的油灯在秋夜的窗前摇摇晃晃。

姜燃缩在面积不大的小板凳上,靠在那根木头桩子做成的桌前,借着昏黄的灯光刷刷写着什么。

她面前铺着何之简从箱子底部给她掏出来的泛黄的毛边纸,已经洋洋洒洒写了半页,仔细看去,只见产后风湿、血瘀、月事、血崩几个字各领一方,占了不大不小一块标题,下面各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小字,隐约可见是一些草药的名字。

姜燃写着写着停下,盯着油灯那豆大的火苗发愣。

何之简过得清贫,这是家中唯一一盏油灯,火光细微,用来写字颇为费眼。不过此时她没空顾及这个,她正在回忆当初看过那本真正的千金方。

当初选修课时,她为了卷何玄青选修了上古医学,为得到更高的分数,她将整本千金方都背了下来。病症、药方、草药性状,她都滚瓜烂熟,这也是她敢直接上手给妇人治病的原因。

那本书成书有些晚,未必完全符合这个时代人们的症状,她要挑拣一番,尽可能的将有用的信息传递下来。

正写着,她隐约听见外面有细细簌簌的声音,她停笔侧耳听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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