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讲道理,比如感情。

有些人也不讲道理,比如薄祎。

谢旻杉被不讲道理的存在们裹挟着,在黑暗中试图掌控着她本就不能掌控的故事走向。

就像亲临一场电影,她也许做了主角,但既没看过剧本,也没有改剧本的权利。

薄祎只是刚好又坐在她身边。

不知吻了多久,空气变得粘稠又腻,薄祎感觉到谢旻杉的抚摸越来越肆无忌惮。

直到触及隐私边界,她清醒过来,想到谢旻杉刚才的问话,抓住机会,咬了谢旻杉一口。

猝然感到疼痛,谢旻杉只好松口。

黑暗里,肩头被往外推了一把,她毫无防备地连退几步,踢到了没关上的行李箱。

推出去才意识到对方没站稳的手在空中虚虚地抓了一把。

血肉之躯与金属箱子的撞击声音格外响亮和刺耳,痛的那一方当然也不会是箱子。

谢旻杉嘶了一声,当下极度不平,不过黑灯瞎火地怕吓着人,也就没有出声发脾气。

薄祎把灯打开,四目相对,面对谢旻杉质询的目光,冷声问:“你都说闻见别人的味道了,也能吻得这么投入吗?”

谢旻杉吃痛的声音戛然而止,慢慢挪开视线,静默片刻。

薄祎紧紧地看着她。

谢旻杉很快恢复常态,语气格外理直气壮。

“拒绝我是你的事情,投入不投入是我的事情。”

薄祎面色沉下来,指着门命令她:“谢旻杉你给我滚!”

她的头发凌乱,嘴唇红润得过度,只有眼眸是冷的,证明她刚才的回应只是缓兵之计,最终就是想咬人一口,再让人滚。

“你怎么能……”

门铃响起,突兀地打断了谢旻杉没说完的“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剑拔弩张的两人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作何回应,表情里都有尴尬跟烦恼。

徐维心站在走廊,在薄祎的门口按完墙上的门铃,没耐心等又忐忑焦急地拍起门。

好在薄祎开门的速度不算快但也没耽误太久。

薄祎面色平静,长发温柔地披在肩上,看不出争吵的状态,轻声地问她:“维心,怎么了?”

谢旻杉堂而皇之地站在薄祎身后往外看。

徐维心刻意问她:“旻杉,你怎么在这里?”

谢旻杉实话实说:“来问她明日计划,要不要坐我的车。”

体面的理由信手拈来,也不管多拙劣,旁人信不信,徐维心对此心生佩服。

“这么巧啊,我也是来跟薄祎说,司机明天送我跟夏颖,如果需要,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

“谢谢。”

薄祎迫不及待地顺水推舟,“那就一起。”

谢旻杉倏然看她,没有说话。

徐维心看谢旻杉眼神就知道她在不爽:“旻杉,夏颖在我房间,我们有事跟你商量。”

“过一会去。”

“现在不行吗?”

谢旻杉很不配合:“我话还没说完,你们赶时间?”

没能把谢旻杉喊出薄祎的房间,徐维心深表遗憾和愧疚,但薄祎本人却很能忍,淡定地跟她道别,重新关上了门。

徐维心回房,对着夏颖摇头,“她们应该没吵完,不肯结束。”

夏颖忧心忡忡地贴着墙,想听见隔壁的动静,“还没吵完!你看到了吗,刚刚那声动静是什么,有人摔了东西?”

夏颖上楼找徐维心聊明天的安排,意外听见薄祎房间里的大动静。

还没弄明白怎么了,又听见薄祎让谢旻杉滚。

她从来没听过薄祎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在她印象里,薄祎寡言,也有点傲气,对朋友却还算客气,只有被烦到了才会尖锐一些,但不会这么失态大声。

一定是谢旻杉太过分了!

她很担心,但她的性格不擅长处理纠纷,才让徐维心去。

徐维心看她踮脚贴着墙的样子像个蹩脚的特工,有些好笑,汇报道:“别听了,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房间整洁,二人衣衫齐整,表情淡定。”

夏颖没有因此就放心,“薄祎气成那样了,旻杉为什么还不愿意出来。真是的,她怎么一定要找薄祎的麻烦。”

越说越愤愤不平,“旻杉真是大小姐脾气,好没风度,我要再同她好好谈谈!”

徐维心大声附和:“就是!”

薄祎关门,转身,冷冷地问:“满意了吗?”

“又不是我把人招来的,你那么大声骂我。”

谢旻杉予以指责,表情却充满幸灾乐祸。

“谢旻杉。”

薄祎压着声音表达不耐。

谢旻杉坐下,弯腰检查自己撞红的后脚跟。

趁着低头管理了表情,被打断也好,起码一断,她的脑子就正常过来。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她跟薄祎这一天的不愉快,不是她在这里耗着能解决的,她们又无法好好说话。

至于薄祎的那些情感关系,她全部尊重理解,薄祎怎么都不明确说,也只是想保护好隐私,怕自己从中作梗吧。

谢旻杉直起腰,开了瓶桌上的水,喝了几口。

“你不要答应她,明天我送你。谢董事长的旨意已经下了,我不照办像故意叛逆讨她生气,要被教训的。”

沙发并不短,可谢旻杉从来喜欢坐在正中间,视觉上占据了太多的空间,她坐下以后,别人无论靠着哪边,都离她很近。

薄祎于是没有去坐,但腿也不是很有力气,靠在墙边。

“听上去还真是委屈你了。”

“你答应啦?”

“我只答应去拜访阿姨,不希望别人在场。”

谢旻杉点头,“肯定啊,我又不会留下,只是送你过去。薄小姐,把我当司机就行。”

谢旻杉的母亲谢黎女士热衷于各类慈善活动,薄祎作为她早逝的朋友之女,曾受过她几年资助和关照。

两人都是淡漠的性子,异国时无所谓联系不联系,现在人既然回来了,于情于理要见一面。

谢黎提前跟薄祎联系过,今晚才给谢旻杉打电话,要求她明天把薄祎带过去,也免得她安排司机接了。

薄祎默不作声,把行李箱收了起来,又看谢旻杉。

没有说话,但是看样子要下逐客令了。

谢旻杉知道不能再留在这里,说不准还要起冲突,徐维心也可能要再来催。

她往门口走,路过薄祎时停下,薄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看上去也是真的不喜欢她的靠近和触碰,躲她像躲洪水猛兽。

谢旻杉的唇跟脚跟一并痛了起来。

她拧起眉梢,但是没有力气发作了,通情达理地说:“你不喜欢,不会再有下次了。”

道歉的话她说不出来,也不甘心说,薄祎都没给她道过歉。她只能给这么句许诺。

她又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昨晚是薄祎关的灯,今晚虽然擅作主张亲了薄祎,但被咬一口,还被推得撞箱子,她们两清了。

“明早九点准时出发。”她说完就离开。

薄祎站在原地。

房门被打开,复又关上,门的影子被灯光驱使,在她和她的影子身上过了两遍。

屋内回归从未有过的清净,没有了期待,连同刚才的暧昧、争执、吵闹、碰撞都荡然无存。

薄祎很久没有动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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