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小说完这话,眼泪落下来。

自从父母和外祖母走后,她只剩下兄长一个亲人,本该最亲密的两人,却一直矛盾不断。

桓景玉把陆小小的失落无助看在眼里,拿出锦帕替她拭泪。

“‘文瑾’你说我真的错了吗,我只是想救他们,只是想他们吃饱穿暖,只是想要他们过安稳平静的生活,我在竭尽所能的帮他们,可为什么到了兄长口中却是在害他们?”

陆小小说完,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桓景玉把人揽入怀中,由她释放心中的苦闷。

陆小小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本可以衣食无忧的公主,为了她的臣民,做了连自己都不耻的事,只为他们能活得好一些。

她背负了所有的指责和内心的煎熬,甚至险些丢命。然而现在突然有人说她做的一切都是错的,说这话的还是她的至亲,这无异于在剜她的心。

想到这里,桓景玉收拢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些。

“你没错,你只是不懂人性罢了。”

人性是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东西,一旦欲望的口子被划开,他们就会变得贪婪,索求无度,甚至于到了最后只愿坐享其成。

辰国的百姓生活困苦,从前边境互市,为了换取钱粮,他们需要付出牛羊,而现在陆小小直接把什么都送了回去,他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就能有吃有穿,久而久之,只会让他们生出颓堕之心。

这是桓景玉早预料到的,但他一直不忍心点破,就怕她内心承受不住,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她知道了自己好心办坏事的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哭泣声渐小,女郎睡着了。

桓景玉把她抱入屋中床榻,烛光照亮女郎熟睡的脸庞,许是太过伤心,她呓语时也在轻声啜泣,叫人看了心生不忍。

他用指腹抹去女郎眼角的泪水,细腻的触感,让桓景玉内心滋生出想要把眼前太阳似的女郎,永远囚禁在自己的黑暗中,让她的光芒无法照亮除他以外别的人。

那样她就不会痛苦,不会背负本不该她背负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而逝。

他起身走去屋外,轻声唤来一个宫人,对他道:“去朕的书房,把户部的建造图册取来。”

*

在家等了妹妹一夜的陆渊再也坐不住了,他叫来芷兰,问她:“你确定小小晚上是宿在皇宫了?”

早已习惯陆小小在外过夜的芷兰,用手揉揉惺忪睡眼,点头道:“听娘子说,‘文瑾’在宫中有个小院,娘子偶尔会在那里过夜。”

“荒唐,是个女儿家怎能夜不归宿,和男子在外,”陆渊斟酌说出两个字:“胡闹。”

芷兰见陆渊一脸焦急,忙安慰他道:“君主不用担心,‘文瑾’不是男子,他是太监。”

辰国没有太监,芷兰并不知道“太监”二字对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太监不是完整的男子。

既然不是完整的男子,自然对她们公主没有威胁。

不想,陆渊听后,眉头锁得更紧,脚步越发焦灼起来,在屋中来来回回渡步,让芷兰看得头晕眼花。

芷兰不明所以看向一旁同样面色冷沉的容越,问他:“容世子,君主这是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容越沉默半晌,没有回芷兰。

回答这种问题只会唐突她。

太监被夺去成为男子的资格,常会心里扭曲,行事比之流连坊巷的纨绔子更荒唐,更令人不耻。

容越明白这种事,身为君主的陆越更明白,他捶胸顿足道:“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小,让她为人所骗,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也顾不得旁的了,开门就要往大雍的皇宫去,“我要去把小小找回来,带她回辰国。”

容越见此赶忙将他拦下,道:“君主且慢,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陆渊推开容越的手:“再耽误下去,只怕小小就被……”

容越听陆渊这么说,心里也越发焦急起来,往日清冷的贵公子,第一次失了方寸。

他对陆渊道:“好,我陪君主一起。”

还没回神的芷兰,看着外面还未全亮的天,不知他们到底抽了什么风。

*

他们在风中等到了巳时,大雍的皇上在偏殿接见了他们。

上首男子身穿双龙戏珠朝服,腰间金镶玉跨带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匕首,头上的金冠在光下闪着金光,叫人不敢直视。

陆渊自从登基为辰国的君主后,来过大雍三次,第一次是阮太后见得他,第二次是大雍的皇上桓景玉,而这次也是大雍的皇上。

不想几年不见,大雍的皇上越发清冷贵气,卓绝容颜,见一次便会一直记住。

面对桓景玉周身的华贵和气度,陆渊没有了往日在辰国时,生为君主的稳重自持,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大雍国富民强,怠慢不得。

他双手交叉身前,对桓景玉行礼,桓景玉则给他和容越赐坐。

短暂寒暄几句后,桓景玉问陆渊为何事来大雍。

陆渊也不隐瞒,对他道:“我为寻妹妹而来。”

桓景玉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故意问道:“你是说去岁不愿嫁给朕,而逃婚的青禾公主,她在大雍?”

陆渊照实回答:“她眼下不仅在大雍,还在大雍的皇宫里。”

“还有这种事,朕怎么不知?”

桓景玉故作惊讶,然后话锋陡转:“这么说,朕和青禾公主还是有缘的,她逃来逃去,最后还是入了朕的皇宫,不过这样也好,还省得你们送亲了。”

容越听出桓景玉意有所指,于是问他:“您是什么意思?”

闻言,桓景玉朝他看去,对他道:“自然是娶青禾公主。”

“不可,她不能嫁给您。”容越不觉加重了语气。

“为何不可?”

桓景玉看向容越的眸光,冷得可怕。

饶是陆渊再迟钝,也觉察出其中的火药味,他赶忙出声,对桓景玉道:“大雍的皇上恕罪,我妹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断然不能再把她嫁给您。”

他去岁不知中了什么邪,定要把唯一的妹妹送来大雍当妃嫔,致使兄妹间生了嫌隙,现在他绝不会再让妹妹嫁来大雍。

“她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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