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1.
今天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抬头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情好上不少。哥谭难得有这样的晴天，尤其是入冬以后。
马吉娜太太微微佝偻着背，把家里的窗帘都拉开，好让这难得的阳光照进她的房子。她把能挪动的盆栽也都挪到了阳光照得到的地方，然后搬来轻巧的老人座椅，坐在盆栽旁边。
人和植物都需要阳光，长久地看不到太阳，人的眼睛里就慢慢没有光了，连心都会蒙上一层灰色，很难再洗掉。
安吉拉还在睡，她昨晚玩新买的电动游戏玩到很晚，要不是马吉娜太太出来上厕所，她恐怕要玩到凌晨。
2.
要是发现这件事的人是安吉拉的妈妈凯丽斯，可怜的小天使已经被没收掉刚到手的电动游戏了。
马吉娜太太没有选择没收安吉拉的作案工具，她允许孙女偶尔沉迷游戏，学校已经放假了，没必要要求放假中的孩子每天都必须关注学习，要给他们玩耍的时间和足够的个人空间。
所以马吉娜太太只是和安吉拉做了一个约定:“你当然可以玩游戏，我可爱的小天使，这是你的权力，是你努力学习应得的。”
她伸出手摸摸因被当场抓包而低下头不安等待“宣判”的孙女圆嘟嘟的小脸蛋，用温柔的力道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但我们必须做一个约定，每天玩游戏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晚上十点必须上床睡觉，不要让梦里的小精灵过久地等待她的朋友。”马吉娜太太轻轻捏了捏安吉拉的脸颊，“同意吗，我的小天使？”
安吉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并积极承认错误。不用大人催促，她自己就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小仓鼠搬家似的收拾好慌忙丢下的电动游戏和没吃完的零食。
哦，小家伙还悄悄拿了零食进屋。
马吉娜太太笑了一声:“安吉拉，我们约定好了的，芝士薯条只能每天只能吃一包。”
安吉拉连忙把吃了一半的芝士薯条往身后藏，圆溜溜的大眼睛心虚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她的奶奶:“哦，对不起奶奶！这一包是佩洛姐姐的，她把它送给我了……”
小女孩儿掂了掂脚，悄咪咪抬起头看一眼奶奶，又快速转到一边，小小声说:“它太好吃了……”
嘴馋的小孩儿没有忍住。
最后还剩半包的芝士薯条被夹子封印，安吉拉今日份的芝士薯条只剩下了这悲伤的半包。
回想起孙女试图用湿漉漉的大眼睛让自己心软的模样，坐在窗边晒太阳的马吉娜太太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美好的片段，她要把它珍藏在自己的记忆里，那里有一本名为家人的相册。
那里面满满都是她和她的家人之间平凡但幸福的记忆片段，等到最终时刻到来的那一天，这些都是她要带走的珍宝。
3.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然后是锁芯转动的轻响，熟悉的声音传来，清脆悦耳，像是只有春天才会飞到哥谭来歌唱的百灵鸟。
“马吉娜太太早上好！我做两个什锦鸡肉三明治，还有焦糖布丁……我放在桌上了！请代我和安吉拉说早安，拜拜！”
是佩洛。
她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像一阵迅捷吹过的风，欢呼着从所有人身边掠去，向着她的目的地坚定不移地前进。
一如既往的，马吉娜太太才回头，刚打开不到十秒的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她老了，听力大不如从前，但隐约间，她能听到那个美丽开朗的女孩儿踩着欢快的步子从楼梯上快速地跑下去，一头撞进温暖的阳光里。
马吉娜太太轻笑几声，慢慢靠回椅背上，她半眯着眼睛，在阳光下昏昏欲睡。
啊，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4.
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我发出了和马吉娜太太一样的感慨。
哥谭最多的天气是阴天，阴郁的云层厚厚地堆叠在天空上，遮住了太阳，挡住了阳光，只有万钧的雷霆才能穿透它们。
听说十几年前，哥谭的雨水是酸的，落在人的脸上还会产生轻度腐蚀。
现在虽然没有了致人受伤的腐蚀性，雨水的味道依旧不好。
我尝过。
小小的雨珠里仿佛浸透了各种苦涩，只那么一小滴，就能让人的味蕾失灵一瞬。
但苦涩归苦涩，雨水见证了哥谭的变化，很缓慢地，过程也很艰难，她有在变好。
阴影们窸窸窣窣，发出混淆的絮语，似在应和我的想法。
5.
这个时间还不到我上白班的点，我是去看我的餐车的。
韦恩慈善基金会在打来电话的第二天就把钱打进了我的账户，一万两千美金，比我预想中的要多一点，我可以定做一个更好的餐车了。
我想要一个可伸展的雨棚，装在餐车顶上，手摇式的那种。
入冬后的哥谭总在凌晨飘落小雨，下得不久，但细细密密，被冷风一吹，能把人的骨头浸湿。
我是不怕的，我感觉不到冷热，日常穿着全靠看别人都穿些什么来调整，我得多为我的顾客着想。
安装一个可伸展的雨棚，再加上几张凳子，或许能给我带来更多的顾客。
我兴冲冲地来到定做餐车的地方，奥克利洗车店。
没走错，这家老板一店两用，是难得的手艺人。
6.
老板奥克利年轻的时候瞎了一只眼睛，认识他的人都叫他独眼奥克，他的右手虽然缺了一根中指，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手艺。
我到的时候，正有人找他改装机车。
一辆黑色的重型机车，看起来很酷，但内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只是个样子货，东拼西凑来的，一上路就露馅儿。
我多看了这辆机车两眼，不由想起了红头罩那辆机车。那才叫酷呢，俨然一个移动小堡垒，尾灯甚至能当RPG发射出去，威力还不算小。
说起RPG……
我从黑面具的小军火库里零元购来的那些东西还全都装在我的次元麻袋里，现金有万能卡，那些军火我却没有渠道变卖。
就算有，我也不能卖。
我可没忘，蝙蝠侠说了他会留意近期的军火收售情况。我毫不怀疑蝙蝠侠的能力，只要我敢卖，不用等到第二天，东西是早上卖出去的，我是中午被当场逮捕的。
作为认真生活的普通人，我是万万不可能进监狱的。
卖不得卖不得。
猫猫疯狂摇头.JPG
7.
独眼奥克把机车和送机车来改装的人一起轰了出去，骂得还挺脏，我自动过滤了他那一连串的脏话。
中心意思就是说这俩货想空手套白狼，居然没长眼骗到他这里来了，让他们两个赶紧带着这堆破烂滚蛋，否则他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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