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洗手间外的过道上,已经围了一小群人,秦遇喊着“请让让,请让让,那是我同学”,奋力拨开人群往里挤。
一只手从前方伸过来,牢牢握住她,把她拉到最里面。
她抬头,对上穆逢的视线。
太好了,不是他!
狂跳的心舒缓下来,可是,既然不是他,那就意味着……
她看向躺在地上的男生,一双半新不旧的运动鞋,熟悉的蓝白色校服,那张时常挂着得意之色的脸,此刻一片灰白,双眼紧闭,眼镜随脑袋歪斜,嘴角还有残留的白沫。
是蔡志高。
一个老师扶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腿上,一个老师和高速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商讨着打120,第三个老师,正站在他们面前。
这位姓袁的老师看看穆逢,又看看他身边一个矮小的圆脸男生,
“听说是你们把他从洗手间抬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圆脸男生急急开口,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蔡志高,“他进了卫生间,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我听见‘砰’地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撞到了门板上,接着,我一低头,就从门板下面的缝隙里,看到了他的头发,我、我就在他隔壁,隔着一道门板。”
“我叫他,他也没反应,我出来后就去敲他的门,这位同学”,男生说着,指了指穆逢,“力气很大,一把扯开了门,就看见他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昏过去了,我们就把他抬出来了。”
袁老师听完,又看向穆逢,“是这样吗?”
穆逢点头,“差不多。”
“有没有听见他跟人起冲突?或者其他异常的事?”
圆脸男生果断地说,“没有。”
穆逢把一个塑料瓶,递到老师面前。
“这个,是从他身边的地上捡来的。”
袁老师急急接过塑料瓶,转到正面,念出上面的大字“金牌记忆宝”,拧开瓶盖,里面已经空了。
袁老师闻了闻瓶子,略一思索,转身单膝跪到蔡志高身边,去摸他的校服口袋。
从里面一共掏出了五个塑料瓶子。
袁老师皱着眉,挨个查看瓶身,秦遇离得近,看见了瓶身上的名字,“XX记忆丸”、“XX脑动力PLUS”、“XXX黄金记忆片”……
都是宣称能提高智力的保健品,有些在电视广告里听过,有些像三无产品。
扶着蔡志高的老师,又从他领口摸出了一粒橙色小药丸。
恰好,来服务区休息的长途客车上有位医生,听说此事后匆忙赶来,对蔡志高做了简单的初步检查,又检视了那些瓶子,拍了拍手说道,“一次性吞入过量成分不明的保健品所致,目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抓紧送去洗胃。”
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真是个傻孩子,怎么能信这种东西。”
听到这话,在场的老师和学生都松了口气,负责带队的老师拉着医生的手连连道谢,两位老师留下,负责照顾蔡志高,等待急救车到来。
“好了,没事了,请同学们抓紧时间上厕所,我们十分钟后回到大巴车上,继续出发。”
穆逢拉着秦遇往洗手间走,这个服务区的男女洗手间分立在走廊两侧,相对而立。
“干什么?我不需要去洗手间。”
穆逢拉着她继续走,“我是让你去洗手。”
“我的手不脏。”
穆逢把手举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我的手脏。”
“那个药瓶是从卫生间的地上捡起来的,我拉了你的手,你的手也被弄脏了。”
秦遇嫌弃地咧了咧嘴,“那确实挺脏的,得好好洗洗。”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流淌着,她细细抹上肥皂,搓出浓密泡沫,放到水龙头下。
脏污随着泡沫一起流下去。
一抬头,镜子里映出穆逢修长挺拔的身影,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撞,他对她挑了挑眉。
秦遇想笑,随即抿了抿嘴,压下翘起的唇角,转身走到他身边,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不要这样站在女洗手间门口,像在偷窥的变态。”
“可我只是在等你,根本没看别人。”
“那也不行,以后离远一点。”
“嗯,听你的。”
在蔡志高因吞食大量保健品被送去洗胃后,他们这趟联赛之行又出了岔子。
离上场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秦遇的搭档,负责弹钢琴的黄琳同学,突然呕吐不止。
还好C市教育局在活动现场安排了医生,经过判断是食物中毒,果断叫了救护车送去医院,人倒是没事,可是这下,诗歌朗诵怎么办?
袁老师把同学们聚集在一起,着急地问,“同学们当中,还有谁会弹钢琴吗?能不能来补补空?”
大家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吕程说话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秦遇身后,此刻从她身后走出来,站到袁老师身边。
“老师,我表妹正好是C市人,她从小学钢琴,去年还拿了C市钢琴比赛青少年组的冠军,这种程度的曲子,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他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秦遇,提高了声音。
“如果老师同意,我这就去给她打电话,叫她来救场,”吕程说着,看了看手表,“她家住在西边,打车过来二十多分钟,我们可以申请把诗歌朗诵调整到最后,这样她们还能有时间沟通磨合一下,你说是不是,秦同学?”
吕程看向她,目光中有挑衅的得意和施舍的傲慢,秦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正想开口拒绝,袁老师激动地一拍手,“太好了!就这么办,吕程同学你现在就去打电话,我去找负责活动的李老师。”
说着就急火火地往后台走。
“哎,袁老师,等一下!”
秦遇正要去追,吕程走过来,手搭在她肩上。
“没关系,你不用觉得承我的情,这都是为了我们学校的集体荣誉,大家准备了这么久,都想拿出最好的表现。”
秦遇甩开他的手,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不用了,没有伴奏也照样读诗。”
周围同学中,有几个隐约听说过他们之间的过节,见此情形,不表态,只竖起耳朵仔细听。
不知道隐情的大多数,则七嘴八舌地说,“没错,就这样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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