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直播
院子里，林丽云做完了一套拉伸操后，习惯性地寺弄起了花草。
秋意已弄，院子里的月季却开得正盛。五彩缤纷的，各种颜色都有。
夏青茵蹲在旁边，指尖轻轻碰了碰一朵粉色月季的花辨，“亲爱的阿婆，我剪几枝插花瓶，行吗？”
话音刚落，夏青茵手里的小银剪就“咔嚓”几声，几朵开得正艳的粉月季已被她攥手里了。
林丽云摇头失笑，这皮孩儿那是征求她意见，分明就是通知她而已。
疯玩了两天，今天的夏青茵倒是格外安静。乖乖陪着阿婆在院子里摆弄花草，连常追着跑的三花猫都不逗了。
各色月季各剪了三支，手机便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迟疑两秒接听，“喂？”
“夏小姐您好，我是王董助理……”
听筒里的声音客气而公式化。
夏青茵看了眼旁边正专心修枝的阿婆，握着手机走远了些。
“我知道了。”她说，“我想问一下，今晚直播有佣金吗？”
对方明显顿了一下，随即笑意从电话那端传来。“当然，你姐姐有，你自然也有。”
挂了电话，夏青茵坐在花圃边对着阿婆的背影发愣。柔和的秋阳落在阿婆身上，驱散了前几日的阴霾。
她白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形清瘦却挺拔，脸上微微漾着笑，又如往日那般优雅从容。
可昨天她还撞见阿婆背着她偷偷吃药，后来她溜进阿婆房间，看到她床头柜满满一抽屉都是药。
“乖宝，你花还要不要了？”林丽云回头扬了扬手里的剪刀。
“要。”
夏青茵深呼一口气绽开笑容跑过去又挑着剪了几枝。
林丽云看了她几秒，“谁的电话呢？”
“王美兰助理，通知我今天去公司直播。”
夏青茵答着，手里的剪刀却有些失了分寸。剪了又剪，修了又修，好几枝都被她剪得只剩短短一截光杆了。
林丽云轻轻叹了口气，“乖宝，他们是不是压根没跟你讲今天直播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啊？”
确实没有
夏青茵茫茫然，直播不是得一直讲话么，可是她从没播过啊，就这么直接让她上阵？
“乖宝，没事。”林丽云轻声安慰起来，“咱们不知道讲什么就不讲，把腰板子挺直了，昂着头好好坐着就行。”
“就是就是。”旁边正在打扫落叶的王妈插话，“我茵茵这么漂亮，光坐着都招人喜欢。”
“我没事。”夏青茵抿抿唇笑起来挽住了阿婆的手臂，“阿婆，我要去工作了，我马上就能赚到钱了。然后咱们就去旅行。”
“我乖宝肯定行的。”林丽云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可一直记着，你要带我环游世界呢。”
“那必须的！”夏青茵又冲着王妈笑，“王妈也一起啊，你们等着，很快的。”
傍晚，司机将夏青茵接到了秀春山白茶公司总部。她一下车，就被领进了化妆间。
直播如今是公司最重要的销售渠道，秀春山大大小小的直播账号不少，但人气最高的就是夏丹卉。
夏青茵环视了一圈，没看到夏丹卉。她想，夏丹卉应该是有独立的化妆间。
化好妆，她被安排换上了一条白色修身的裙子，裙身素白，腰间一束红色丝带，袖口是飘逸的薄纱。
裙子很美，衬得她仙气出尘。
但这就是夏天的裙子啊。
此时，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夏青茵冻得哆哆嗦嗦。
换好装便是等待，干坐无聊，她拿出手机点开了自己的账号。已经三天没更新了，但之前的视频数据还在增长，粉丝眼看就要突破20万了。
但涨粉的并不止她一个，夏青茵刚刷到夏丹卉的账号瞄了一眼，她粉丝都逼近200万，最近几日就涨了几十万。
不多时，一个佩戴工牌的年轻女孩进来了，
“二小姐好，我是直播助理小贺，跟你讲一下一些注意事项……”
小贺语速很快，条理清晰。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夏青茵，你最好尽量不要讲话。
夏青茵心里明镜似的，她这次就是来当背景板的，一个用来增加话题度和画面的道具罢了。
临近八点时，夏青茵被人引到了直播间。里面空间不大，人多，设备多，看起来有些杂乱。
夏青茵在一张圆桌旁边的小沙发坐下，桌上摆满了各种包装精美的茶叶，还有一套莹白的瓷质茶具。
夏青茵挺直脊背坐着，看着周围忙乱准备开播的工作人员。
片刻后，主角来了。
夏丹卉一袭裁剪得体的橘色长裙，妆容精致，步履生风。她撇了夏青茵一眼后，在她身旁落座，脸上挂起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
连带声音也夹起来了，“大家晚上好呀，开播啦，开播啦。今天首次和妹妹一起开播，非常开心……”
夏青茵僵硬地坐在旁边，只觉胳膊上的汗毛都快竖起来。
幸好平日里习惯靠墙站，仪态已成习惯，她肩背笔直，目光平静地落在夏丹卉身上。看她流畅地介绍产品，与观众互动。
弹幕飞速滚动：
【哇！姐妹花！颜值暴击！，妈妈也太会生了…】
【是明星吗，也太好看吧，众筹原地出道…】
【人家爸爸本来就是演员兼模特，超帅的…】
【慕了，这是什么人生赢家模板啊…】
直播间的人气迅速冲上十万加，后台销售数字不断跳动。
幸好事先谈妥，今晚的佣金有她一半。夏青茵这么一想，感觉她这背景板当得也没那么难熬了。
看着滚雪球般上涨的人气和销量，夏青茵暗暗咋舌：网络世界果然需要“话题”。
忽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王美兰笑盈盈地走进了镜头，她自然地往她们两姐妹中间一坐，一手搂过一个，“这两个呢，都是我的宝贝，她们都很优秀。但是孩子们有自己的想法，我从不勉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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