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有匈奴人闯宫!”

大殿之中,皇帝正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却被突然闯入的侍卫统领打断。

宫门前,高耸漆黑的城楼将恢弘的灯火压在脚下。

众人皆提心吊胆,盯着城门口的大戏。

“大胆狗贼!放开公主!”

女子被一面具男子挟持在刀下,血流染红了她胸前的一片,整个人更是虚弱得几近摇摇欲坠。

面具男并不理会眼前的一切,而是在等。

可与宫门前的侍卫僵持良久,始终不见那位大人物前来。

他不耐道。

“大端皇帝呢?他不来,今日便是昭阳公主的祭日!”

“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很快,一道清疏的声线将暗夜下的一切的冗杂纷乱拨开。

一抹红从黑压压的侍卫群里缓缓而出。

面具男看着走来之人,目光亮起又暗下。

“你是什么不入流的人物,也配上前来?”

“在下乃吏部侍郎,沈长青”。

那张脸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厉色与正气,不卑不亢。

“骨都候,如若要见陛下,公主你必须得放下”。

面具男眸光一动,冷冷道。

“骨都侯?”

“怎么?匈奴叛乱,如何的你不是骨都侯了?可这狰狞的修罗面具天下再无第二张”。

“哈哈哈。是与不是,都轮不到你这个小人物掺和,叫你们皇帝来?”

说着,呼衍生手下的刀又按下一寸。

围观在外的百姓不由得捏了一把汗,气愤又怜悯地望着贼人刀下瘦弱的女子。

沈长青目光坚定,上前一步。

“公主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在下愿代公主为质”。

“女流之辈?”

呼衍生讥讽地瞧了眼手中这个终于老实的女人,在她耳侧低声一笑。

“公主,你的追随者不少啊,可惜,没一个人知晓你的真面目”。

可女子纵使疼得瑟瑟发抖,却依旧沉默无声。

真是打不断的硬骨头!

一股不甘从呼衍生心底涌起。

“少废话,今日要么一起死,要么带我去见你们皇帝”。

场面顿时僵持住,沈长青眉目愈冷。

远处围观的人群却如同炸了锅。

“这些异族人简直胆大包天!”

“该把他剁碎!”

“可公主在他手里”。

……

蓦地,一直垂头的女子轻笑一声,整个人像被热水滚过,发烫发红。

“杀了我吧”。

灯火下,女子抖若筛糠,无力地吐出一句,泪珠也从她垂下的眼角一滴滴坠下。

无数同情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察觉到她的用意,呼衍生立即恶狠狠掐紧她的脖子,让她再不能发声。

“你这个女人若真是想死,总有一天,我会成全你”。

——

蓦地。

“骨都侯!”

“放开公主殿下,速速入宫觐见”。

城楼上,大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

随着桎梏解开,李昭愿一下子跌跪在冰冷的地面,无数寒意从地面传来四肢五骇。

她身上突然披上一件狐裘披风。

与此同时,一道影子覆在她头顶。

李昭愿抬头,早已恍惚的神光撞上一个模糊的身影,一举一动,熟悉至极,她的眉目不由得软了下来。

“殿下,冒犯了”。

在众人意外的目光里,沈长青伏下身子,将她一把抱捞起,步伐匆匆,离开糟乱的城门口。

汹涌的人群里一道目光追随着他们离去。

人群里又开始纷纷扬扬。

“他是谁?”

“怎么抱着公主?”

“你别说,看起来倒是般配,郎才女貌”。

“希望公主并无大碍”。

一旁的百姓目目相觑打量着离开的二人。

李昭愿早已奄奄一息,靠在他身上,汲取着稀薄的温暖。

“小舅舅……是你吗……”

“小舅舅”。

暗夜,沈长青带着她在宫中狂奔,寒风将二人的背影糅碎在黑暗里。

太医院。

“快来人!公主受伤了!”

一个时辰后。

李昭愿烫在灯火下,长颈微扬,双手攥着身下的锦被。

药粉被一点点撒入她脖颈的伤口处。

一丝丝刺痛传来。

“嗯……”

良久。

火盆滋啦作响。

温暖的房间里。

李昭愿沉沉睡去,呼吸沉稳。

外室。

沈御医走近。

“长青,公主已无大碍,”

灯火萎蕤,摆放碳火的男人抬头,倾下的嘴角渐渐扬起,站起身。

“好,阿姊。那我就先告辞了”。

“长青,阿耶这几日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阿姊放心”。

姐弟二人相伴着离开房间。

……

火苗在盆里缱绻而起。

另一双瞧着火苗的眸子却无一丝温柔,瞳仁黑而沉。

他独自呆坐在小屋内,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

一幕幕在脑海里划过。

那个一身红袍官服的男子顺理成章地怀抱着姐姐,姐姐亦安心地靠在他肩头,二人就那样一起从他眼前离开,而他仿佛只是一个过客,被挤在汹涌的人群里,看着她被挟持,看着她被带走,自己就连靠近、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如若哪一日。

一道黄令颁下,要阿姐另嫁他人。

扑通!

一拳重重击打在墙上,伴随着血水落下的,还有墙皮。

粘在骨感的手背上。

瞧着这块干裂的白皮,他猛然意识到。

如今的他。

一无所有!漠北一行,已经花完了他所有的积蓄。

——

公主府。

“呕”。

祝冯玉正抱着肚子吐的昏天黑地。

“驸马呢?”

“殿下,驸马爷差了人回来,说近日公务繁忙,就先不回来了”。

小丫鬟一边轻抚着祝冯玉的背,一边小心翼翼道。

“公务繁忙?”

“一个小小都尉,究竟有什么公务非他不可?”

说罢,一股恶心又涌了上来。

“殿下”。

彼时,门外早有一人僵立,手骨攥得直响。

片刻过后。

身影踏入房内。

取下肩上的大氅,双手扑去身上的风尘,才如珍似宝地搂住爱妻。

“阿玉,是我不好,竟险些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祝冯玉不言语,有意推开他。

杨祈更加紧紧抱住她。

“阿玉,别生气了可好,气坏我们的孩儿怎么办?”

“我不信,你告诉我,这三日未归家,你究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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