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对死亡没有什么实感,他对死亡最接近的认知就是亲戚里某个去世的老人,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他甚至不会有太多难过。

现在老妈几句简单的话,描述出来的场景却是他从未设想过的。

“也不知道他爸去了哪儿,走之前还打了孩子,满脑袋血都干巴儿了……老妈还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清,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樊均的声音。

“他出门的时候说,回来就杀了我。

这句带给樊均深深恐惧的话,应该就是那时说的。

耳朵会不会也是那时打坏的?

逼**妈妈,打伤了孩子,回来的时候还要**……

电影后头加一句“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很多时候都能人让人头皮发紧,而这却是发生在他认识的那个人身上的事。

从后背到头顶,一阵发麻,透着寒意。

手臂上的汗**都立着的。

老妈叹了口气,继续做饭。

邹飏靠在案台边,愣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樊均他爸叫什么啊?

“嗯?樊刚吧,老妈看了他一眼,“你干嘛啊?

“不干嘛。邹飏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你别惹事儿啊,老妈说,“樊均这些事儿,我跟老吕认识两三年了他才跟我说了一点儿,这事是真不能随便打听的啊……

“嗯,我知道。邹飏点头。

樊钢?

“你别杵这儿了,老妈推了他一下,“出去等吧,碍事儿。

“我陪你。邹飏说。

樊刚?

“不用你陪,你陪**嘛,添乱。老妈说。

“那我出去。邹飏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走出了厨房。

樊钢,樊刚,樊纲,樊岗,樊罡……

邹飏想在网上搜搜看关于这个樊gang的社会新闻,这种**,失踪的这十几年里,大概率不会安分守己,说不定能在哪个社会新闻里看到这人……万一已经坐牢了或者更幸运些,已经判**了……

但他没搜到。

不知道樊gang到底是哪个gang,邹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gang都搜了一遍,不搜这么一回,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认识这么多gang字儿。

甚至连樊肛他都试过了,一直没有找到能跟这人匹配上的内容。

去哪儿了呢?

在哪儿呢?

真的还会回来吗?

邹飏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想想又拿起手机,给樊均发了个消息。

-教练,我要约课

那边樊均没有回消息,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没时间回复。

老妈做了打卤面,挺香的。

邹飏一边吃一边继续在手机上戳着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樊姓男子。

还是没什么收获。

“吃饭别玩手机。老妈边吃边说,眼睛看着电视。

“吃饭别看电视。邹飏说。

老妈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碗里的面:“好吃吗?今天不知道你回来吃饭,菜码不够多。

“好吃,特别香,邹飏点头,“这一大碗下去,换了樊均得出去跑个半马。

“哎,老妈笑了起来,想想又叹了口气,“今天本来在武馆那边儿也想做打卤面来着,菜啊肉啊买了一堆呢,这会儿也没人做了。

“让吕泽做去吧,邹飏说,“以前没你在的时候他们是出去要饭的吗?

“损**你,老妈啧了一声,“以前有个做饭的阿姨,后来阿姨不做了,就樊均做。

“樊均做饭?邹飏的视线从手机上的各种樊姓男子上移到老妈脸上,“他做饭?

“嗯,做得还行,就是慢点儿。老妈点点头。

“我靠,邹飏很震惊,武馆那边吃饭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三个,“大家不都应该只会一个西红柿炒蛋吗?

“所以我说他懂事嘛,苦过来的孩子,跟你啊,刘文瑞啊你们这些小孩儿不一样。老妈说。

这回再听到老妈说樊均吃过苦所以懂事勤快,邹飏没有了上次那种别扭的感觉,更多的是感慨。

“是这么切的吗?

“是。樊均说完拿过胡萝卜接着开始切。

“打卤面,孙旭磊站在他另一边,略微有些疑惑,“我奶做的都是切丝儿……

樊均捏起一根儿黄瓜丝递到他面前晃了晃:“这不是丝儿吗?

“这……孙旭磊也不客气,直接伸脑袋过来一口把黄瓜丝吃了,“不是条儿么?

樊均没说话,继续低头切胡萝卜丝儿。

切了一半他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刀工是不怎么行。

“条儿就条儿吧,猴儿说,“比丝儿耐嚼。

“滚。樊均说。

“你不如随便炒俩热菜呢,猴儿说,“你炒的菜肯定比打卤面强啊。

“材料都准备好了。樊均说。

“也是,准备了什么就吃什么吧,猴儿点点头,“刚把冰柜掀了,还得花钱修呢,省点儿吧。

樊均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掀得好!猴儿说。

“你俩一边儿去。樊均说。

“走走走,猴儿冲孙旭磊招手,“咱们遛狗去,遛完正好回来吃。

“樊哥给表演一个那个**吧。孙旭磊依依不舍。

樊均叹了口气,把手里的菜刀往上一抛,手腕带了一下,刀在空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中转了两圈,落下时刀头哐的一声劈进了案板。

“赶紧滚别烦我。樊均说。

“牛逼。孙旭磊说。

俩小孩儿走了之后,厨房里剩下了樊均一个人,他切完各种丝儿,又挑了一下,把过于“条儿的那些拿出来改了一下刀。

其实也可以不这么细致,但吕叔和吕泽还在训练馆里说话,这会儿东西都准备好了,也没什么事儿可做。

吕叔走进厨房的时候,樊均正撑着案台发呆。

“均儿啊。吕叔走到他身边。

“嗯?樊均转过头。

“胳膊那个伤怎么样?吕叔问。

“没事儿,小口子。樊均往训练馆那边看了一眼,没看到吕泽。

他俩虽然没打架,但都挂彩了。

樊均掀冰柜的时候,手被划伤了,冰柜倒下来的时候砸伤了吕泽的脚。

“别管他,吕叔说,“这脾气这脑子也不知道随谁……咱俩先吃。

“嗯。樊均应了一声。

把菜码都装好盘放到桌上,面条煮好,猴儿和孙旭磊带着狗回来了。

“你奶奶去你姑那儿几天了?吕叔问孙旭磊。

“差不多一星期了,孙旭磊夹了一堆菜码,费力地拌着面,“挺好的,我奶不在家,我爸就不回来,我自由得很。

“再让我看到你上学时间在游戏厅你就死。樊均说。

“不敢啦!孙旭磊喊了一声。

吕泽从厨房窗户外面经过,出了院子。

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吕泽又回来了,进了厨房,把手里的一个纸袋扔到了樊均手边,转身去灶台那儿煮面。

樊均看了一眼,是药店的纸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药,伤口愈合剂和防水贴什么的。

他也没说什么,吃完面拿了药带着狗去了新馆。

晚上没有学员,新馆里静悄悄的。

樊均打开了灯。

冰柜已经被扶了起来,继续靠墙站着,碎掉的玻璃门被谭如和猴儿用胶带和纸板粘上了,这会儿还卖力地工作着。

樊均打开冰柜门,拿了瓶可乐出来,居然还挺冰的。

看着冰柜,他轻轻叹了口气。

以往他和吕泽吵个架,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他知道吕泽的火是怎么回事儿,吕泽因为天生习武圣体,所以对自己的脑子也有一些源于冠军头衔的要强和自信,结果本来只要多了解一下就能避免的事,因为他的失误……

更重要的,这事儿还被樊均和邹飏知道了,甚至帮着他阻止了一次老刘找麻烦,没面子,非常没有面子,恼火得很。

“以前你爸打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主意?

这句话搁平时,樊均大概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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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忍忍就过去了

他比吕泽更害怕这个新馆倒了新馆要是没了他俩都只能回到一直没什么发展的旧馆……

那时他就会是真正的累赘。

他比吕泽更想要保住这个新馆。

杵在冰柜前发了一会儿呆他摸了摸兜想给大头鱼打个电话让他帮找台二手冰柜但手机没在兜里。

他把身上都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

“我手机呢?”他转头看着旁边端坐着的小白。

小白站起来很低地“wer~”了一声。

“手机wer什么wer”樊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白找手机。”

小白起身思考了两秒跑进了训练区。

“不在那里头”樊均在前台附近找着“估计下午乱糟糟的时候掉哪个……”

小白叼着个手机跑了出来啪一下扔在了他脚边儿。

“……这怎么还能跑里头去了Goodboy小白真棒。”樊均摸了摸狗头捡起手机看了一眼有好几条消息。

全是是邹yang发过来的。

-教练我要约课

-樊教练我要上课

-喂约课

-明天直接去踢馆了啊

-手机是不是摔坏了?

樊均笑了笑回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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