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贺言远接过了边歇语手里的药碗：“我喝吧。”
边歇语看着贺言远将那一碗飘着药独有的清苦味儿的碗从自己手里接了过去，然后干脆利落地一饮而尽。
边歇语提心吊胆地看着贺言远将药喝完，没有出现什么严重的副作用，才安心了不少。
“我刚好带了一点儿糖，你用糖压压苦味儿吧。”
这是她从青囊门派离开时候带的，本来是害怕自己因为赶路不能按时吃每日三餐，避免自己低血糖犯的。
没想到一路上贺言远只要一到了饭点儿，就会和她一起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哪怕是荒郊野岭，都能找到一些可以加工处理的吃的，最后这糖她也没用上。
大概在之后这段时间里，贺言远才是消灭这些的“主力军”。
“时间不早了，你回到营帐里睡吧。”
“你真的要在外面守一整晚吗？”
这么守一整晚的话，明天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精神，就算贺言远是铁打的，连轴转两天也并不一定能保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
“嗯，我一个人没问题，你放心吧。”
虽然贺言远这样说了，但是边歇语还是不太放心。
但是为了让贺言远放心，她还是进了营帐里，打算后半夜时候换贺言远进营帐里休息。
虽说贺家的位置比较偏远，但不得不说，周围环境还是不错的。
当然，此时此刻的贺言远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他将从嘴角边溢出的冒着异化气息的血擦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罗散绮当时在传音咒里说过，这一方药明明只是用用于祛除异化，但为什么对他的副作用这么大呢？
罗散绮绝对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与他们说谎，药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他的身体有没有问题，那就很难判断了。毕竟贺家还掌控着何以年口中提到过的，可以控制他的“钥匙”。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机会，让他们趁乱混进贺府里打探一下。
他抬眼时候恰好看到从天边闪过的一道银白的闪电，然后就是“轰隆”的一声雷声响起，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也不知道边歇语是不是被雷声吵醒了，还是因为第一次在外露营睡不太习惯，几乎是刚刚落雨时候，就将营帐的帘子拉了开来。
“贺言远，外面事故下雨了吗？”
“是，不过雨势不算大。”
边歇语刚刚掀开帘子，就看到了被雨水浇灭的篝火，贺言远一个人坐在篝火旁，雨水顺着他的发梢递到地上。
她从储存空间里拿出来之前在青囊门派集市上买过的青色的油纸伞，贺言远看着她从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就连贺家附近阴暗湿冷的氛围都编得温柔了几分。
“雨都把篝火浇灭了也不算大吗，遇到这种天气至少也要撑一把伞的。”
她牵着贺言远的衣袖：“因为邹青师叔可能已经休息了，你再去也未免有些打扰，今天晚上你就和我待在一个营帐里吧。”
边歇语并不打算等贺言远回答，直接带着他走回了自己的营帐门口，等到两个人都进来后才将帘子放下。
“也不知道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她递给贺言远一块儿锦帕，让他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净，“不过倒是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下雨后土地泥泞，也能帮我们遮掩一下在这里驻扎生活的痕迹。”
边歇语用灵力将自己落了雨水的地方烘干，一抬眼就看到了贺言远衣袖上沾染的一处血迹。
“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明明我进营帐之前还没有的，刚刚受伤了吗。”
边歇语仔细地看贺言远身上的那一滴血迹，看起来像是滴溅上去的样子，实习时候，她在医院里经常见到过来实习的新人找不准血管时候会出现的惨状。
“还是你吃药后的副作用？”
贺言远面色淡淡：“刚刚营帐外有一只异化的雞边想要袭击我，我把它处理掉了。”
考虑到贺言远的前科，边歇语还是决定继续问问贺言远：“我可以看看吗？”
贺言远从储存空间中拿出一只雞边的尸体：“虽然是在贺家附近生存，但是这只雞边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雞边没什么区别。”
边歇语看着贺言远将那只雞边收回储存空间里，看来那血确实应该是雞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你把手给我，我帮你诊诊脉，看看你喝下那副药之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边歇语用了一点儿灵力检查贺言远的身体状况，比起之前，贺言远身上的异化气息已经比以前淡了不少，让边歇语的内心开始怀着一点儿希望。
说不定，罗散拿起误打误撞配出来的这一方药真的能将人身上的异化祛除掉呢？
“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说实话，贺言远的心情也没有面上那么简单，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异化的气息确实弱了不少，但是灵力也像异化一样，气息弱了不少。
现在是关键时期，就算是片刻的时间也耽搁不得，贺家无时无刻都在寻找一个机会实现他们通过异化一统三界的愿望，而他是他们实现愿望的“钥匙”。
边歇语笑得眉眼弯弯，轻轻地拍了一下贺言远的手背：“看来你要成为罗散绮这一药方的第一个受益人了。”
贺言远听到边歇语这么说，偷偷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边歇语还没有发现他身上的问题。
只要何以年能让他们成功浑水摸鱼进入贺府，他们就一定能在贺府中找到与他异化相关联的信息，到时候再循着蛛丝马迹，找到那个可以控制他异化的那一把“钥匙”。
到时候，哪怕他不喝罗散绮研制的药，也不至于成为完全丧失神智的怪物。就算是他与溱洧一样沦为了依靠异化才能生存下去的人，只要有边歇语在自己的身边，最后也能够体面地离开，不会沦为贺家党同伐异的工具。
“你刚刚有听到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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