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柒在厨房里忙里忙外,温季礼原本被强行拖来打下手,但最终鉴于他连摘个菜都分不清楚哪个部分能吃,吴柒便只能让他在边儿上凉快去。切好了菜,吴柒烧油起锅,什么不放,什么多放,他都像做过千百遍似的,滚瓜烂熟。

他一面架着锅翻炒,顺手往锅里头加了点米酒,一面就没好气地瞄着站在厨房外头躲避烟气的温季礼,道:“什么君子远庖厨,你不学着点,难不成以后让她一个姑娘家做饭?这锅有多重你知道吗?”

温季礼不吭声,他又接着念叨:“这鱼得要加点酒进去,才能掩得住腥味儿。那小兔崽子不爱吃鱼,有腥味的鱼更是碰都不碰。只有我做的,她才觉得好吃。你都记着了吗!”

温季礼:“……”

温季礼摇头失笑,道:“吴使君,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看待宋督主的?为何会对一个小你许多的姑娘死心塌地?”

吴柒没有及时答他,将鱼翻炒得差不多,又洒了盐加了水进去,盖好了锅盖,这才将锅铲往旁边的竹兜子里一丢,叉着腰瞅温季礼:“她救过我,行不行?”

“愿闻其详。”

两人互瞅片刻,吴柒看温季礼是真想知道,左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我是东夷人。早些时候的记忆,没有了,我唯一记得的,是有一回我在村子里昏迷后醒来,村子被战火波及,人死得差不多了。就杨彻那狗杂种干的事儿。我听着村子里的人在哭,哭自己死了的爹妈,死了的小孩,只有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就隐约知道,我有个女儿。我找了我女儿很久,没找到。村子里的人跟我说,我女儿兴许也死在杨彻那孙子的铁骑下。我就想……就想报仇。”

话至此处,吴柒吸了吸鼻子,掩饰着翻涌的情绪,走到菜板前去切菜。

“我独自一人到了洛城,要刺杀杨彻。结果失败了。就是那天,我遇到了这小兔崽子。她负责审讯我。我反正是不想活了,把刺杀杨彻的理由给交代了。没想到,她找了个死囚顶我,让我从那以后隐姓埋名,在她身边做事。”

“所以,你觉得督主很像你的女儿,是吗?”温季礼轻声问。

“像啊。她们年岁也相仿,我觉得她就是我女儿!”吴柒侧过头看温季礼:“你觉得她是不是和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温季礼:“……”

想当爹想疯了?

“不像吗?你再仔细看看。”吴柒拿着菜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站到温季礼面前,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眉眼嘴巴,另一只手里的菜刀在日光下铮铮发亮:“来,你看清楚,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说说,她像不像我?”

温季礼稍退半步避开菜刀,摸着良心道:“吴使君……宋督主她有父亲,也有母亲,是有名有姓的。”

“那宋含章的鞋拔子脸哪里像她爹了?!我比起宋含章,不更像吗?我不更像吗?!”

温季礼生怕吴柒一个激动菜刀挥到他身上,正想让吴柒先放下武器,两人就看到江渝和萧溯之同时往厨房大步跑过来。人还没跑近,萧溯之当先喊了句:“公子……”

江渝把他往后一推,自己上前道:“柒叔,快!灵堂,督主出事了!”

温季礼和吴柒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温季礼道:“出什么事了?”

吴柒道:“这在自己家里怎么还能出事的?”

萧溯之忙道:“是宋督主的舅舅,说今日要打死她。”

“……”

从厨房到堂屋,要穿过大宅的花园,这花园占地广,一条长廊曲曲折折,说近也不近。吴柒自是一刻都等不得,一听到宋乐珩出事的消息,便拖着江渝飞檐走壁施展轻功去了灵堂。温季礼不善武艺,只能急步前行。他一边走,一边还因步速太快,不停咳嗽。

萧溯之脸色凝重的跟在他后面,道:“是宋督主执意要扶灵入邕州,说要揭露宋含章和白莲教勾结,将发妻送入白莲教,使发妻自尽而死,她要替她娘亲讨回公道。她舅舅和她发生争执,后来便请了家法。”

温季礼着实没想到,宋乐珩说要撕下世家的脸面,这一撕,就从自家入了手。她这是要将裴氏一族,包括她自己都架在火上烤。

温季礼道:“她的属下呢?无人护着她吗?”

“那些枭使早已把灵堂堵了个水泄不通,可宋督主不让外人插手,只道这是自家事。所以大伙儿都眼睁睁看她挨打。”

“真是胡闹!”温季礼难得动了怒。

宋乐珩的伤势才见好转,这世家大族的家法,岂是儿戏?他也不是没挨过,那一顿下去,少说皮开肉绽。若是重了,便有性命之危。她是真当自己的命折腾不掉吗?

可退一万步,温季礼此时纵是赶去了灵堂,他也没资格插手别人的家事。想到此,温季礼道:“裴老爷子去灵堂了吗?”

“没有。今早裴老爷子晕倒在灵堂上,被送回房里后,就一直不曾出现。”

“你去请裴老爷子。”

萧溯之一愣:“我?公子,这不好吧,再怎么说,这也是宋督主自家的事。我们是外人。”

温季礼脸色难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萧溯之,还没开口训人,就见房上跳下一个满头是汗的男子,正是冯忠玉。冯忠玉身手利索地翻进廊下,张嘴就问温季礼:“军师,是要请裴老爷子吗?请他去救督主,对吧?”

“是。”温季礼答了话。

冯忠玉飞快就往裴焕的住处跑,边跑边道:“我去,这事我看张卓曦干过,有经验!”

温季礼看了眼冯忠玉的背影,又看向萧溯之。萧溯之心虚地低下头,温季礼便没再多言,又快步朝着灵堂去。

等他到了灵堂时,便见枭使们都站在灵堂外,一个个满脸肉痛,咬牙握拳,想要冲进灵堂又不敢。一见温季礼来了,众人都簇拥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

“温军师,你赶紧的,赶紧帮帮我们督主!她不让我们插手!说这是家事!我们不能插手,但你可以啊!你是她未来相公!”

温季礼:“……”

“对!你快进去!你是读书人,督主的舅舅也是读书人,我们说不过他,你总能骂得过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温季礼推到灵堂门口。温季礼和吴柒并肩站着,一眼就看到了这会儿灵堂里的景象。宋乐珩站在牌位前,腰板挺得笔直。裴温手持藤条,气得脸色涨红,一下又一下,狠狠抽在宋乐珩的背上。

宋流景被两个家丁抓着,也是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宋乐珩挨打。

裴温怒道:“你知错了没有!你为人子女,不孝!”

啪,一声。

“不敬!”

啪。

“不仁!”

啪。

“你罔顾你娘名节尊严,罔顾我裴氏百年名声,你枉为人!”

尤为用力的一抽落在宋乐珩的背上,宋乐珩微微踉跄一步,两只手按在条桌上,带得裴薇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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