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 就让我顶替加茂前辈的位置吧

在家入硝子为加茂澪做完一系列检查之后，才得出了结论。

「简单来说就是创伤症候群、因为受不了过大的刺激，于是大脑自动屏蔽了部分的记忆或感官以保护身体，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将忧太当成翔太了吧。」

「视力也是吗？」

五条悟才处理完高层那堆垃圾，没曾想回到学校后却看见加茂澪拽着乙骨忧太不肯放手；还想着这孩子吃代餐也找得太快了吧？才发现加茂澪居然失明了。

「嗯、这种反转术式治不了的，绷带只是防止她精神崩溃抓伤眼睛，剩下的全看本人何时接受事实才能恢复；暂时得委屈忧太了。」

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一旁的乙骨忧太身上，而他只是一脸深情地看着躺在床上刚做完检查、输了镇定剂后沉睡的女孩。

「嗯，就让我顶替加茂前辈的位置吧。」

禅院真希闻言立马将乙骨狠狠拽起来、直面瞪着他质问道：「就你、凭什么取代前辈！啊？凭什么！」

乙骨忧太淡定地抓住了绿发少女的手腕，他的力气也不小、苍白的皮肤也浮出了几条青筋。

「真希同学、澪还在睡觉，麻烦妳小声一点。」

就在两人快打起来的瞬间、夏油杰的咒灵冒出来将两人拉开。

「你们两个都给我冷静一点！真希、接下来在澪恢复之前由妳照顾她的盥洗起居，忧太、而你先暂时扮演翔太的角色，但仅止于不让澪崩溃为前提、还是得让她慢慢接受事实，都清楚了吗？」

「是…。」、「嗯。」

夏油杰此时觉得头好痛、但看向一脸倦容的悟后稍微觉得没什么了…。

「悟、高层那里还好吗？」

「参与抹消忧太计划的都死了、剩下无关的还活着的都让我警告了一次不准再对高专任何人出手，不过也为时已晚了…。」

他看向还躺在床上、眼睛上又缠绕了绷带的加茂澪感到头很痛，怎么会连自己的学生都没办法守护好呢？当初加茂澪出事的时候他就不该留一手、当初就该直接血洗高层的！

『我啊、只要能和翔太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这点老师可以保证的对吧？』

还说自己是最强呢…挂什么保证啊…。

五条悟并不是没有失去过、咒术师本身就是高风险职业，不计其数的辅助监督或术师都在任务中丧命了、其中也不少是自己认识或提携过的后辈。

可失去如此疼爱的学生还是第一次呢。

抱歉啊翔太…但老师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加茂澪太早去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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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周的相处后，大家这才确定此时加茂澪的记忆断层还停留在她刚结束那场差点丧命的任务、而澪认为是加茂翔太将自己救回来的。

但她本人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不让她跟翔太贴贴？甚至连翔太都跟她说晚上也不能睡在一起、要让真希陪自己。

「我不要！我要回去找翔太睡啦！」

「澪、听话！前辈他晚上还有任务啊！」

「什么嘛，放着自己可爱的未婚妻不管！翔太太过分了！」

真希有些崩溃、她也还没能消化完失去敬爱的前辈的这件事情，而澪却变成这样了…。

不管是陪着澪演戏也好、还是看着澪这样活在回忆里都让她很难熬；乙骨忧太不是没有提出过让他亲手照顾澪、但禅院真希怎么可能准啊！

从以前就很看不惯他老黏着澪了、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让他见缝插针！想都别想，她会替前辈好好照顾澪的。

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孩，她便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干什么。」

「我只是想、也许澪会想吃点甜品，任务结束后我买了一些，真希同学也一起吃吧？」

乙骨提着一袋甜品，脸上的表情就和以前一样；这让真希感到很恶心，这人难道一点也不悲伤吗？

「不用了，澪好不容易才睡着、快滚回你宿舍去吧。」在禅院真希关上门的瞬间，乙骨忧太便伸手抓住门板、即使夹伤了也一声也不吭。

奇怪？自己力气明明蛮大的啊？

「真希同学能聊聊吗？单独的。」

在对上门缝间那双冷色的灰蓝色双眸的刹那、禅院真希这才想起乙骨忧太这人……也是个特级啊。

轻声关上门后、禅院真希跟着乙骨忧太来到交谊厅，乙骨满怀笑容地将甜品冰入冰箱以便明天给澪享用、他猜想这个季节的水蜜桃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有话快说。」她双手交叉抱胸、语气满是不爽。

「真希同学为什么那么排斥我呢？」

那人顶着一双无辜的小狗眼神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欺负人的那一个。

啊…越来越不爽了。

「居然还有脸问？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一直厚颜无耻地黏在澪身边，看在加茂前辈的面子上我才没收拾你的、现在你居然得意起来了。」

禅院真希的身高并不矮、以女生来说一米七是真的很高了，于是在她直接对上一米七二的乙骨忧太的那瞬间、后者还是能感觉到一定的压迫感。

可此刻乙骨的眼神却变得冷漠了起来：「然后呢？」

「哈——？你这家伙！」她一把拽起乙骨的白色上衣领口继续质问道。

「你喜欢澪对吧！所以才一直跟在他们两个身旁、一直用那副快哭的眼神看着他们，恶心死了！到底在想什么啊你！」

「喜欢哦、非常非常喜欢，想要永远在一起的那一种喜欢；而且加茂前辈也知道这件事情。」

十一月是已经十分寒凉的天气了、但他的语气却更加冰冷，明明是诉说着爱意的言语、此刻却让禅院真希冷颤了一瞬。

「……加茂前辈知道？」

乙骨忧太点点头继续说：「是的、但我并没有打算要超越前辈的意思。」

「那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

黑发男孩只是用力地将女孩的手拉开半举在空中，他此刻的眼神很是哀伤、却又看不出任何情感流动那样冷漠。

「就让乙骨忧太死在那个万圣节，由我顶替加茂前辈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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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加茂翔太与加茂澪的任务都落在了乙骨忧太身上、那是他本人要求的，再加上自己本身的任务、乙骨忧太忙得跟颗陀螺似的，所以高专也特别派了一个新的辅助监督给他，有鉴于之前的事件、这次的辅助监督是咒术委员会派来的自己人，据说是五条悟亲自点名的可以信任的人。

于是乙骨忧太便认真体验了一把前辈当时的高压007生活，可他却十分享受。

「喂、澪吗？嗯我刚结束任务…」

「好、但只能一个知道吗？」

「真是拿妳没办法…就只能两个了、不能再多了！」

许是因为创伤症候群的关系、澪并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与加茂前辈有所不同，但乙骨忧太已经将加茂前辈宠溺的语气、温柔的语调、那些只对澪才会出现的举动都描摹得十分接近，可以说就是前辈本人那样了。

新田明，今年23岁。

是伊地知洁高带出来的直属学妹，自2017年11月下旬开始担任特级术师 - 乙骨忧太的专属的辅助监督。

一开始接触这位史上最年轻的特级术师时她其实十分紧张，尤其听说这位一年级学生其实在月初解咒后便被降为四级、却在短短三周之内重回特级，属实可怕！

本来很担心会像其他两位特级术师…一样特别。

却没想到是个超认真、超负责，可靠又有礼貌的好学生！实力坚强不在话下、执行任务的速度更是快狠准，据说是因为希望能早点回学校陪伴自己的女朋友…？

新田明其实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每每在车上听到乙骨同学用十分宠溺的语气安抚着电话那端的女孩时、总会很好奇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乙、乙骨术师，我觉得您很爱护您的女朋友呢。」

「啊！新田小姐请不用对我用敬语、毕竟您才是我的长辈，嗯…然后不是女朋友呢。」

咦…！？原来是她误会了吗？可是乙骨同学脸上的深情款款、眉目间的爱意，怎么看都会以为是女朋友啊！

在她正想开口道歉时，乙骨忧太有些羞赧地抬起手背遮住口鼻、眼神有些游移看起来很害羞的样子：「是…未婚妻哦。」

呜啊～～好甜！她嗑上了！这么纯情的少年实在是太惹人怜爱了吧！

「原来如此！你们感情真好呢、希望你们能一直幸福。」

「谢谢您新田小姐，我们会的。」

在拜托新田小姐送自己到市区后、乙骨忧太便前往澪指定的店家购买她想要的甜点了；其实他很想多买一些、澪想要多少他都愿意买，可是前辈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要用前辈的方式去爱她、用前辈的方式去照顾她，他并不介意当前辈的替代品，说是赎罪也无所谓。

毕竟对乙骨忧太而言，自己已经死在了那个万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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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觉得自己十分卑劣、但还是忍不住沉醉于此刻的美好。

「翔太———！任务辛苦了！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澪今天也没闯祸吧？」

「才没有！别总说这种话啊、我很乖的！」

看着女孩在自己怀里不断撒娇、又蹭又抱的，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只是没想过得以这种方式才能实现。

但没关系！他会弥补一切的、他已经复制前辈的术式了，未来他会负责照顾澪、治疗澪，只要加茂澪希望他愿意一直扮演加茂翔太。

抬手揉揉她的发顶、感受着掌心下丝滑的发丝，此刻他不由自主的很满足：「我带了甜点、等等也分一些给大家一起吃吧？」

「哦——！」

乙骨忧太满脸柔情地投喂着女孩，此时的她视力还是没有恢复、家入老师判断大概要等创伤症候群恢复后才能复原。

他只得更加小心、像对待脆弱的蝴蝶或花草那样，轻轻擦拭掉女孩嘴边的糖渣：「澪、沾上脸颊了，妳吃慢一点啊奶油不会那么快化掉的。」

「喂…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澪已经这样一个月了。」、「鲑鱼…。」

「可乙骨那家伙不愿意放手啊，上次我想和澪提前辈的事情的时候还被他制止了呢。」

禅院真希双手叉腰、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交谊厅内的两人；她不是没尝试过让澪面对现实、但乙骨忧太总会在关键时刻插手。

偶尔还得靠狗卷棘的咒言逼迫女孩睡去、不然澪会吵着要和乙骨一起睡。真希实在快看不下去了，可问题是在那之后的乙骨忧太却像开挂了那样强大。

解咒后明明被降为四级、却在短短三周内爬回特级的行列；实力深不可测、高层甚至还派人来拉拢他，就怕乙骨会报之前的仇。

一个人揽了三人份的任务量、却能完美又快速地执行完毕，获得了许多行内的好评。这还让夏油老师入选咒术委员会本年度最佳教师、五条老师差点没掀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委员会，因为他很笃定自己今年可以蝉联的。

笑死，他那么快解决完任务不过是为了能早点回来陪澪吧？简直不要太恶心。

但现在谁也无法对乙骨出手、问就是没理由。

因为他确实十分尽心尽力于照顾加茂澪、做任务赚来的钱还用来慰问加茂家、其余全数拿来照顾加茂澪，饶是五条老师跟夏油老师实在也插不上手、就算苦口婆心劝他让澪面对现实，也只会换来轻飘飘的一句。

「她现在这样很幸福、难道要让她清醒过来然后再去诅咒加茂前辈吗？」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你最没资格说吧！

可是换个角度想，他好似才是最有资格这么说的人…。

于是同期跟老师们也就由他去了、除了禅院真希坚持不让乙骨接手澪的起居之外，这两人基本上天天黏在一起。

「翔太～今天也不能跟翔太睡一起吗？」加茂澪双手环上了乙骨的腰，她稍微捏了一下、后者一瞬没把持好惊地抖了下。

「翔太！都说了不要老接那么多任务、你看你都瘦了！」

可恶、他都忘了体型上还是与加茂前辈有落差，前辈比自己高一些、身材也更精壮，是瘦高的倒三角形身材。

看来自己要再多加练一些了。

「没事的、最近任务减少很多了，已经都可以早点带甜品回来看妳了！很快就恢复了、嗯？」

他轻轻地捏上了澪的脸颊肉，真的好软啊…

「喂、澪该睡了！起来吧、回去了！」

「哎～～不要！今天翔太回来的很早啊、我要跟翔太睡！」

「不行——！别让我生气、快起来！」

加茂澪除了翔太之外就只怕真希生气、毕竟真希的手刀真的很痛。

于是女孩有些赌气似地正想起身、下一秒却又摸上乙骨忧太的脸亲了过去。

「…木鱼花！」、「哎…？！」

好，他们真的要发疯了，这辈子也没想过会看到加茂澪亲加茂前辈以外的人。

澪的嘴唇很柔软、这是乙骨忧太第一直觉反应，然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亲了、这还是第一次……

「翔太、晚安！今天也好喜欢你唷、最喜欢你啦～！」

然后禅院真希便冲了过来把加茂澪给拎了回去、走之前还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下乙骨。

在同期离去之后、乙骨忧太才用食指轻轻覆上刚刚感受过她温度的下唇，好软、好温暖…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吗？

心脏不受控制地躁动着，所以加茂前辈每天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爱意吗？好羡慕、好嫉妒，明明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的亲吻，此刻他却觉得妒火将自己全身都烧了一次、灼热的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走撕咬。

眼泪忽然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此刻的泪水居然比身上的温度还要高，仿佛能将他烫伤那般炽热。

这时候乙骨忧太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喜欢加茂澪，渴望占有她、渴望她所有的爱意、他已经不只想要待在女孩身边了，无法只因为这样就能满足。

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拥有她所有的人生。

如果说失去乙骨忧太这个名字、这个人，他也无所谓；被女孩当成加茂前辈去喜欢着他也无所谓。未来加茂前辈无法做到的就让他来做吧、让他去赎罪吧。

—— 澪…我喜欢妳啊、好喜欢好喜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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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次之后、乙骨忧太越发明显地控制着加茂澪的行动，而且越发光明正大。

难得没有任务的下午、一年级五人和夏油杰待在训练场练习，虽然加茂澪还未能恢复、但她还是死死黏在乙骨忧太身边。

听着同期们练习的声音、她忽然很纳闷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恢复视力？

「翔太、为什么我的眼睛不能用你的反转术式治疗呢？」

这让一旁喝水休息的乙骨不小心呛了口水，他有些挣扎地开口说：「妳这次任务受的伤比较重、但我都有好好救回来了，澪不用担心、很快就能恢复了！」

「喔……。」

她一直想不起来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是自己去出的任务吗？

自从醒来之后大家的反应都很奇怪、就连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对自己的态度都很奇怪！最奇怪的是她的好伙伴忧太还出差四国去了？他带着里香能出差吗…？

但翔太说那是因为他得留下来照顾自己，才会让忧太代替他外派做反转术式的任务。

等等、忧太什么时候会的反转术式…？

「吶、翔太…？」

「嗯？怎么啦？」男孩温柔地看向她。

她伸手探过去摸上了乙骨的脸、在乙骨以为女孩又要亲上来的同时她开口说道：「在我心里、翔太是独一无二，最强大的存在喔！」

乙骨忧太睁大了双眼，此刻他感觉自己好似溺水那般窒息无助。

并不是因为女孩的脸上还缠着绷带、而是女孩满眼都是加茂前辈，所以他才无法在女孩眼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所以呀，无论我们在这世界上遇到了什么样的人、无论翔太是否有比那些人还要强大，翔太在我面前都还是翔太、是我唯一的太阳，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喔！」

听着她一字一句真诚的告白、乙骨忧太眼里的光都碎成了一地。

因为女孩的爱意是那么真诚，对她而言谁的强大都不重要；就只有加茂翔太、就只要加茂翔太。即使乙骨忧太在那之后已经变得更强大了、是真的名副其实的特级了也一样。

她心里的英雄，是作为准一级术师的加茂前辈。

但是没关系的，因为乙骨忧太已经死了。

「嗯，我知道、谢谢妳哦澪！」

女孩很满意地笑了、并牵起男孩的衣角微微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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