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集野青（4）
最大的差异，就是苏歆九脑海中的图纸更精细了。
以往炼制法宝时，比如炼那个盾构机，她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再凭借自身过硬的技术经验去填补细节。
但前日她计划造个食府后，头脑中便迅速检索出一系列详尽的建筑结构图，甚至连内部布局都清晰明了。
在利用“貔貅器炉”炼制时，更像是如虎添翼，如有神助。
甚至某些地方还能根据她的需求，进行细微调整，同时又保持整个设计的和谐统一。
结合这几次的炼器经验，她似乎明白了“地铁之道”的奥妙——
只要所想的是与地铁沾边的东西，就能够提供图纸，再经由她手炼制出来。
可她仍有许多不解之处。
例如图纸的详细程度，并不与个人知识储备成正比，更像是被某个未知变量所影响。
还有修行方面，她相继炼制了小巴、盾构机、地铁食堂，境界却还在筑基前期，没有任何突破的迹象。
“是因为我晋阶时间太短了？还是炼出的法宝，与地铁的相关度不够高？”
她把这些想法记录在手札，再一点点去推敲琢磨。
若论与地铁直接相关的，莫过于构成地铁的各个核心部分，包括轨道、车厢、指挥系统等。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轨道肯定是第一步。
“轨道又由铁轨、轨枕和道床组成，也许我该试试炼一段铁轨！”
一想到这儿，一张关于铁轨的图纸便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所需材料也一一列出。
“……”要不她还是放弃吧。
什么百蜜石、琼来玉、山狛角、玛蜡骶……只觉得两眼一黑。
虽说这些不算什么稀有材料，但搜集起来也颇为费时费力，除非依靠“钞能力”去找散修们收购。
谢邀，人还活着，钱花光了。
要凭借食堂回血，还需一段漫长的时日。
所以当务之急，是开辟出一条大赚灵石的财路。
“你好，我可以在这里卖花吗？”
一双清澈如湖的大眼睛望着苏歆九，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是个身着补丁衣衫的花季少女，手中提着一篮淡雅的花朵，花瓣上还挂着露珠。
显然是刚从云来集郊外采来的。
她俯身微笑道：“当然可以。”
“谢谢姐姐。”
少女轻轻抽出篮中最顶端的一株幽兰，递到苏歆九面前：“这株与姐姐的气质最为相配，愿您笑纳。”
“那便谢谢妹妹了。”她接过幽兰，一股带着山野气息的清新扑面而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迅速掠过，稍一晃眼，她手中的花便不翼而飞。
“旗旗？”
然而那白猫就像是没听到，一口将幽兰吞下，伸了个小懒腰，在玻璃窗前晒起了太阳。
苏歆九无奈一笑：“抱歉啊妹妹，许是你这花太香，把我的猫给馋到了。”
这旗旗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几天吧唧啃剑，今天又咕噜吞花。
“荤素搭配”还挺合理的呢。
“姐姐莫怪。”少女掩嘴轻笑，“看来旗旗也喜欢这幽兰呢。”
与苏歆九道别后，她走向人群，扬着一张笑脸，向食客们推销起自己的花朵。
那清脆嗓音在熙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悦耳。
望着少女的背影，苏歆九不由感慨道：“世道多艰啊。”
就连这散修汇聚的云来集，都出现了如此清贫之人，那八荒之外的凡世，岂不是……
她越想越觉得少女可怜，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
“在记忆里‘我’曾是云来集最穷的，但好歹衣食无忧。”
毕竟是修士，冒险外出采些材料，也能摆个摊赚点小钱。
但这妹妹有些奇怪，光采一些普通花草，卖也卖不出几个灵石。
掏出炼器手札唤出小柒，她指了指那孩子道：“能不能识别出她的境界？”
小柒的机械鸟眼很是特殊，在器峰时就帮她查过好几个人的修为，但太高的就不行了。
闻言，小柒将目光对准少女，片刻后问道：“九九主人是想问她的哪个境界？”
“嗯？还有几个？”这还是个正常人吗。
“如果是问这具傀儡的话，炼气中期，但它背后的操控者达到了筑基后期。”
果然有问题！
幸好让小柒帮忙查看，不然还真看不出来，眼前的灵动少女竟然是个傀儡。
“也太真实了吧。”
不管是少女飘扬的发丝，还是那双含笑的明眸，都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可她多看了几眼，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但凡是买了花的人，都会额外多给好几枚灵石。
远远超出了一束花的价格。
“九九在炼器手札中曾记录，相传某个已灭绝的宗门，有一独门制傀秘法……”
“打住打住！”她立即打断小柒的说明。
它稍微一提醒，一些不太美好的图文便涌现出来，细思极恐。
“对了，你知道怎么找到操控者吗？”苏歆九问道。
小柒歪头思考片刻，缓缓答道：“傀儡与操控者之间必有灵丝相连，只需追踪那缕灵力波动，便能找到其藏身之处。”
这种灵力波动，会随着傀儡品质提升而变得愈发微弱。
但对于小柒而言，就像是个没有遮挡的明线，完全暴露在它的感知范围内。
“九九随我来。”
跟随着它的指引，她来到了食堂外繁华的街道。
道路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摊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瞧一瞧，看一看，好玩的娃娃嘞！”一道响亮的吆喝声吸引了苏歆九的注意。
那个摊位前摆放着各种精巧的傀儡娃娃，而摊主却是个明眸皓齿的少年。
他小心捡起被顾客碰掉的娃娃，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稍显笨拙地将其挂回原位。
看他手背透着淡青的血管，指节微凸而修长，没有什么老茧，不像是制作傀儡的手艺人。
一位穿着古灵精怪的少女走来，笑盈盈地问道：“老板，你这娃娃怪可爱的，怎么卖？”
少年见状嘿嘿一笑：“你可真识货，一个只要10枚下品灵石。”
“好嘞！”少女略作浮夸地掏出一把灵石递过去，“给我三个吧，这么便宜实在太难得了！”
“谢谢惠顾，再送你一个吧。”少年笑着接过灵石，又递给她一个迷你小娃娃。
旁观两人交易时，苏歆九瞟了好几眼少女的食指，默默将小柒收回了刍玉。
见她默不作声，那少女转过头道：“姐姐也喜欢这些娃娃？不如也挑几个带回去。”
“被妹妹看出来了。”她稍稍退了半步，“我确实挺感兴趣的，这些娃娃的构思颇为巧妙。”
可再怎么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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