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雅蓉一听，摸了摸她的头：“我又没怪你，干嘛捂着嘴？不过……小孩以后可不许乱打听。”
许婵眉眼一动：“我不是小孩，我八岁了。”
袁雅蓉哼声笑了笑：“八岁不是小孩那什么是小孩？”
许婵一本正经说道：“阿娈才是小孩。”
……
晚饭后，肖大婶和郭氏把洗了晾干的缸子搬进厨房，靠墙并排放着。
酱肉和酱鸭都已经风干了，是时候装进缸子里。
许婵和阿娈在院子里和小七玩，肖大婶本来想把小七给人送回去，一想到许婵和阿娈都喜欢小七，便跟邻居商量，拿两斤橘子换了小七。
竹竿上的肉都快收完了，肖大婶把许婵叫过来，给了她两块肉和两只鸭子。
“能拿动吗？”
许婵小小的个头，力气还不小，一手一块肉一只鸭提着，肯定道：“能拿动。”
肖大婶：“把这个给罗舅母送过去，看着点路啊。”
许婵提着肉一溜烟儿得跑了出去，没多会儿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包核桃酥：“舅母，这是罗舅母给的。”
肖大婶拿着核桃酥，看到许婵和阿娈都眼巴巴地盯着。
犹豫了一下，给了她们俩一人一个：“拿着吃吧，剩下的明天再吃啊。”
隔壁袁雅蓉和肖三郎把南屋的药材收拾了一番，整理了几味药材，这些都已经晒干，能直接用了，明天早上肖三郎就带去医馆。
药材都分装进麻袋里，肖三郎看向袁雅蓉把抱着纱布的手：“这两天手就别碰水了，让伤口早点愈合。”
袁雅蓉：“没事的，就在刀口上浅浅划了一下，口子也不深，过两天就好了。”
“你还想划深一些？不当心点口子裂开，伤口就得恶化了。”
肖三郎从南屋出来，把药材口袋放堂屋上，接着去厨房烧水。
瞧着天色已经暗了，袁雅蓉总觉得不妥，“三哥，要不你回去吧，我自己弄就行。”
肖三郎拿桶装水往锅里倒，“都说了你手不能碰水，何况一会儿阿婵也得用水，还是我来吧。”
锅里添满水，柴火也加上了，两人拿着小板凳，就在灶火口坐着取暖。
袁雅蓉双手掌心朝着灶眼，外头北风呼呼地吹，坐在这里暖和多了。
灶眼里火光照着出来，她就着火光仔细翻看了看自己的手。
肖三郎疑惑问道：“怎么了？”
袁雅蓉长舒一口气：“感觉手比以前粗了些。”
来临安前，她就算是跟刘明嵩和离，回到袁家她还是侯府正经的二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穿衣吃饭都有人伺候。
到了临安来，虽说平日里肖大婶和郭氏都帮了不少忙，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都是自己做的。
之前没有仔细瞧，今日一看，这双手确实跟从前不一样了。
肖三郎也缓缓低下头，凑近了些看：“不粗啊，只不过……”
他伸手浅浅托着袁雅蓉的几根手指仔细看了看：“好像确实便糙了些，没用手脂吗？”
“用了，就是有时候忘了，还有那手脂，我都问了几家铺子，买的是最浓的桂花味，可我还是能闻到猪油的腥味。”
肖三郎若有所思道：“我来给你做手脂，绝对不会让你闻到腥味。”
还没等袁雅蓉开口，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两人都转过头来，一看许婵站在厨房门外，立马都站起身来，不自觉地离了一臂远。
袁雅蓉：“你这小鬼头何时来的？怎么不出声呢？”
许婵揉了揉眼睛：“姨母我困了。”
因为袁雅蓉手不能碰水，许婵年纪又小，肖三郎执意留下来帮她们准备洗脸水。
等把洗脚盆端到了堂屋上，袁雅蓉劝道：“快回吧，一会儿二嫂关门了。”
肖三郎：“没事，等你们洗完我把盆收拾了就走，门关了我就去医馆睡。”
许婵这时把装着小半盆热水的木盆端起来：“三哥哥你看，我能端起来的，交给我就行。”
总算把肖三郎全走，袁雅蓉拴上大门，同许婵一起坐堂屋上泡脚。
两人共用一个盆，袁雅蓉坐在椅子上，许婵端着小板凳坐在她对面。
泡了片刻，水有点凉了，袁雅蓉正要提水壶添热水，许婵抢先一步提起水壶：“姨母我来，你手有伤，三哥哥叫我照顾你的，来把脚挪一下。”
两人都把脚提起来放在盆边，许婵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加热水。
袁雅蓉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不错啊，都能照顾人了。”
许婵洋洋得意道：“那当然，我会的可多了，我能劈柴挑水，还会洗碗洗菜洗衣服……对哦，我还会收稻子。”
她仰着头，一脸淳真懵懂的样子。
袁雅蓉轻轻拉住许婵的手看了看，这双手比起同龄的孩子来，略显沧桑了些。
她把刚擦脸的手脂拿来，指尖沾了一点到许婵的手背上，轻轻按揉开来。
许婵低头闻了闻：“是桂花的味道！好香啊！是三哥哥给你的吗？”
袁雅蓉愣了下：“你放才在厨房门那儿听了些什么？”
许婵仔细想了想：“三哥哥说要给你做手脂。”
“没别的了？”
看到许婵坚定得摇了摇头，袁雅蓉暗暗松了口气。
许婵自己又搓了搓手心手背，感叹道：“三哥哥对姨母真好，下午给你包扎伤口，跟爹爹阿娘好像。”
话毕，袁雅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说什么呢？什么爹爹阿娘？”
许婵：“阿娘做饭切到手的时候，爹爹也是这样着急，亲手给她包扎的。”
袁雅蓉小声温柔道：“想爹娘了？”
许婵嗯了一声，低头两只脚在水盆里轻轻晃动。
-
几天下来，肖三郎用茶花油做了一盒手脂。
市面上少有卖茶花油的，肖三郎找了卖油坊的老板，托他问了人才买到的。
这茶花油不比猪油，猪油离开锅，放在常温下很快就会凝固。而茶花油很难凝固，因此肖三郎在配方里又加了蜂蜡。
下午肖三郎早早关了门，拿着亲手做的手脂回家。
到了家门口，往里头看了看，只听到肖大婶和郭氏在厨房忙活。
巷子不远处，许婵和阿娈跟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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