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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揉了揉眼睛想再次看清时，耳边先响起一阵钥匙串的碰撞声。

一听到这声音，教室里左斜右倚的人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出30秒，窦文涛的脸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像是一头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般，他依旧重复着每次来到班里的动作。

围着教室走完一圈后，看着同学们都在认真学习，他分外满意地坐回到讲台上。

讲台底下屏息凝神，静静地等着他训话，这是窦文涛每次在自习课到班里来的必备项目。

“咳咳。”随着一阵清嗓的声音，大家都预知到了接下来的事情。

“现在是国庆假期期间，学校要求补课。我知道同学们平时上课很辛苦，但是俗话说先苦后甜，等待你们考上自己的理想的大学后，就会轻松一点了。”

先苦后甜，每个人都这样说，家中长辈，学校老师，就算是不熟的亲戚朋友都会一遍遍在他们耳边念叨这个词。

“但是可能也不是特别轻松，越好的大学越需要努力，它能提供给你们的资源可能是你们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其实，不光是你们在努力，我们老师也放弃了自己的假期，和同学们一直并肩作战……”

窦文涛的声音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没有多么的雄厚响亮，反倒像七老八十的老人，低沉而嘶哑。

光是开头的官话就讲了五分钟，中间穿插了几句鼓励，最后到了结尾语。

“我们的第一次月考安排在下下周，这是同学们早就知道的。接下来我还要讲一件事，前两天市上发布通告，说是要举办高中生足球联赛，市里所有的高中都得派出至少五支队伍参赛。”

“在参加市赛之前，学校要先举行校赛，从男生女生中各选五支队伍出来，开始时间应该是下周末。我就先把这事儿跟你们说一下，免得忘了。想参加的，去体育委员那儿自行报名，这可是展示我们尖子班学生体育风貌的最佳机会！”

果不其然，每次正事都放在最后。

听窦文涛说完，徐佳送了口气，她小声窃语：“还好没叫我。”

窦文涛什么事儿都让她去办，她差点儿忘了原来班里不止她一个班委啊！

谁知，临走前，窦文涛给予徐佳重击：“不过我看你们天天这焉焉的样儿，能不能凑够人倒还真是个问题。要是没人报名的话，两个班长，你们就直接选人上。”

等到他踏出教室门时，徐佳恶狠狠地冲他后脑勺瞪了一眼：“每次都他当好人，我们俩班长不是人呗！”

阮眠笑笑，靠了靠她的肩膀，给她出主意：“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抽签，公平公正，应该没人会有异议。”

抽签的确是个好方法，但极有可能把自己给折进去。不过有徐佳一起，阮眠也不怕，顶多就是去丢个脸。

由于参赛人都只是高中生，市里的要求也不高，采用的是业余足球赛赛制，即男女队各需七人，外加两名替补。

窦文涛一吩咐下来，体育委员当天晚上就开始找人了。假期补课时间还没结束，男队就凑齐了九个人，几乎都是自愿报名，差的几个人陆淮开口一劝，他们也半推半就同意了。

只是女生这边……报名的只有三个人。这三个女生平时体育比较好，跑八百米只需要两分多钟，其他项目也基本满分。

此外，徐佳作为班长，自然得顶上去，那么还剩五个人，得从剩下的女生里面抽。

向窦文涛汇报名单的前一天，徐佳组织班里没报名的女生来抽签。

阮眠是第一个，她随手从讲台上挑了一张，打开一看，很不幸，她中奖了。

她对大球类运动没什么兴趣，因为实在是太需要体能和技巧，所以每次她上体育课基本上都会对篮球足球和排球敬而远之。

可是，就算她这么倒霉被选中了，她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她清楚地知道，但凡她遇到什么困难，徐佳都会第一个对她施以援手。

能帮好朋友排忧解难，她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阮眠将纸条揉在手心中，挪到讲台另一边让出了抽签的位置，随后根据指示在登记册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写名字的时候，她也扫了一眼旁边一列男生的人选，她比较熟的就只有祁明、谢思淼、周景川和邵辉。还有，上次那个来问她拍照的男生也在其中，阮眠只祈求他别再来找茬。

她只是扫了一眼，写完名字后就放下了笔，刚转身想回自己座位，结果迎面撞上程澈。他端着杯子，神情闲散，像是来看热闹的。

一中的教室不算小，课桌被分成四大列、八小列排列。中间留出的四条走廊原本不窄，但高中生除了教科书还得买大量的教辅资料和课外书，几乎人手一个箱子，迫不得已要占掉一半的走廊，只能一个人通过。

程澈靠在前排桌上，没有要让她的意思，他低头问她：“怎么？你要去踢足球？”

“嗯哼。”阮眠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本想从他腿上跨过去，谁知道他又一恍将身子移了过来，她敢肯定他就是故意不让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程澈低头喝水，但胸口却剧烈地震动了几下，差点儿被呛到。

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又不高，短腿猫似的，上场了不被球踢翻就不错了，还踢足球？

阮眠不耐烦地皱眉，她怀疑他在嘲笑她但是没什么证据。不过，她似乎没在刚才的名单上看见他的名字，难怪感觉空了一块。

那这就很好反击了，“怎么？总比你好，人高马大的还只敢当缩头乌龟？程澈，你不行啊！”

说着，她忍不住给了程澈一脚，转身从另一边的走廊回了座位。

班里的人都围在讲台边，没人注意到他俩。

程澈吃痛，扭了扭腿，回看了她一眼。嘶，猫急了还咬人，咬人还挺疼的。不过他认栽，谁让他偏偏喜欢猫这种动物呢。

他又端着杯子抿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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