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窈仰头承.吻,泪水涟涟,手腕处的酸疼时时刻刻提醒她,这场折磨还看不到尽头。

数不清过了多久,外面一声惊雷,似是落起了细雨。

“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这么一会儿就乌云密布,蓄满了雨水……”

“谁说不是呢,勒令大军加快速度,务必赶在天黑之前赶到行宫。”

外面传来了林宗和杨宜的交谈声。

车厢内气氛升温,窗门欠缝,有几滴雨水透过车帘落在她的手背。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近在耳边。

江月窈如释重负,低头从怀中掏帕子想要擦手时,萧承宴抵住了她的动作。

“喜欢吗?”他故意恶劣地问道。

江月窈杏眸湿红,呼吸紊乱,娇娇的声音断断续续道:“臣女当然喜欢。”

接着,怕他再说什么骚.话,她仰头亲了亲他的喉结,“殿下说话算话,可要成全臣女的一片痴心!”

萧承宴眸色晦暗,他虽此刻靥足,心里却有些恼火。

一定是太久没和女人接触,才会任她轻轻动作就把持不住。

此女手段了得,倒是可以用她锻炼心志。

他哑声道:“准你留在身边侍奉,去让杨宜备水。”

江月窈眼眸一亮,“谢谢殿下。”

——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散尽时,一行人到了灵坛行宫。

一衣着光鲜的高门贵女扶着夫人的手,晕乎乎问道:“阿娘,今晚女儿还能见到太子殿下吗?”

艳丽的夫人宠溺笑道:“自然,离了皇宫,太子便是行宫身份最贵重的人,哪有主不待客之道。”

贵女闻言,眼睛亮了亮,腰也不疼了,满心期待接下来的安排。

谁料,林宗走到众人面前,肃声道:“殿下有令,祭天敬祖需沐浴焚香,诚心静气,故而今晚不设宴。稍后会有人带诸位去各自的院子,晚饭也会一并送过去,还请各位在此地稍等片刻。”

“啊?那我见不到太子殿下了吗?”那贵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娇呼道。

她坐了一天的马车,腰疼不说,晕车吐得她快虚脱了,就是想着能见到太子,结果眼下宴席竟然不摆了?!

林宗目光扫过那女子,沉声道:“现在哪家不满意,即刻返程即可,殿下会派金吾卫护送。可若是今日之后再让我听见这些话,就不是返程这么简单了。”

贵女身侧的夫人顿时捂住她的嘴,朝林宗讨好笑笑。

林宗见没人再敢抱怨,抱剑离开,让青鸾留在原地安置官眷。

江月窈跟着萧承宴去了他的住处,摇梨苑。

只是她并未近身到萧承宴的寝殿,而是被安排到了行宫下人住的偏殿。

逼仄矮小的两间房放着六张大通铺,房中除去两个简陋的洗漱盆,帨巾架,便只剩下角落里几个放衣裳的箱笼。

行宫的宫女看见江月窈,虽不主动攀谈,但到底有些羡慕。

能在太子殿下近身侍奉的宫女,无论是出身,体面,还是日日能见到殿下,其中哪一点都比她们这些在行宫侍奉的好太多了。

江月窈朝她们点头示意后便抱着自己的行李去休息了。

床板很硬,只有刚好容身的一窄条,潮湿的被褥漏着棉絮,隐隐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江月窈上辈子是养尊处优的太子妃,这辈子在家也算锦衣玉食长大,眼前的环境对于她来说确实过于艰苦了些,可眼下她并不在乎这些,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想。

她记得上一世太子在灵坛祭天时遇见了刺客。

那时人群慌乱,她吓得惊慌失措,不小心与家人走散,却被挤到太子身侧。

论私心,她巴不得太子被一剑射杀,这样太子与姜家的婚事便可就此了结,她也不用替嫁。可千算万算,没料到刺客那箭是歪的,雕花翎箭笔直的朝她眉心射去,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萧承宴救了她!

她还因此被圣人的怒火牵连,关进了大牢。

江月窈以为她就要死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也是萧承宴不顾身上的箭伤前来救她,她才被赦免,自那以后她被禁足了好久才有借着谢恩的机会再次见到萧承宴。

两人多日不见,她之前铺垫的感情近乎前功尽弃。

那天,江月窈费了好大的心思。

她是白日进宫谢的恩,直直到了第二日早晨才被人扶着从东宫的宫门走出去。

也就是那夜过后,萧承宴许她一个名分,允诺放过江家。

这一世,她决定换个法子!她实在不想回忆那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若是明日遇刺,是她救了太子,不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堂而皇之的住进东宫,增进感情,徐徐图之!

这一世许多轨迹已经悄然变化,万一她坐牢太子不管她呢?她不是白白牺牲了!

她不敢赌。

何况今日太子的行事作风让她好陌生。

至少上辈子他没一见面就让她帮他做这种事……

江月窈揉了揉酸疼的右手,陷入梦乡。

她太累了,足足帮他弄了两个时辰呜呜,什么狗男人,怎么那么持久!

——

摇梨苑,正殿。

林宗进来时,萧承宴方沐浴过后,穿着月白色绣暗云纹亵衣坐在榻上,漆眸紧闭,鸦羽似的睫毛低敛如扇,脸色隐隐泛白。

不知怎的,只要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浮现那张湿漉漉的娇靥。

脆弱不堪折的跪在他身下,肤如凝脂,纤手如兰,轻轻动作着。

水润的粉唇因为他手指的蹂.躏渐渐染上颜色,一张一合的,仿佛能无限包容他的。

那种被吸吮到极致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起了妄念。

林宗上前询问:“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承宴敛息,克制压下那股游窜的情.欲。

他睁开眼,凤眸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猩红,“何事?”

林宗顿时低声道:“回禀殿下,我和杨宜查到这附近埋伏了上百刺客,甚至有人带着弓弩,刀斧,只是不知,背后的势力是谁。”

萧承宴冷笑:“整个皇宫,除了那两位想要我死,还有谁敢。”

林宗撼然,是沈皇后和她的儿子晋王殿下。

“若非孤是先皇后所出的正统嫡子,宗庙亲镌的太子,想必父皇早就被沈皇后的耳边风蛊惑,从而废掉孤。除了晋王,还能有何人敢明目张胆地在京畿刺杀储君!”

林宗毫不迟疑:“那属下立刻调兵,明日将贼人一举拿下。”

萧承宴摇头,“去取护心镜。晋王如此粗鄙胆大,孤若不成全他倒是可惜了。”

林宗虽担心却不敢忤逆太子的命令。

刺客应对一事解决后他又想起一件事,秉道:“殿下,长武县县令送了一批美人到行宫,属下照例遣送回去?”

林宗只是按流程汇报一下,准备等萧承宴点头就出去了。

之前地方官员亦或是朝中大臣给殿下送女人时,无一例外,那些女子都被送了回去,连殿下的面都见不到,这次应该也一样。

“送来吧,选个模样最好的。”

林宗睁圆了双眼,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一样!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他家殿下。

墨发散着,发梢隐隐挂着水珠,很显然是刚沐浴完,视线下移,平稳的山川鼓出来个丘陵,隐隐有壮大之势。

同为男人,林宗自然明白殿下此刻的状态。他不敢再看下去,即刻准备去挑个漂亮女人送来。

这些年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近殿下的身,除了白日里的江小姐。

难道,殿下的初夜,就要这么给了一个低贱的瘦马?

他真为殿下扼腕啊!

过不多久,送来那几人中姿色最为上乘的瘦马被送了上来。

“殿下万福金安,奴名唤……”

萧承宴不耐打断,“不必说你的名字,跳舞。”

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对女人感兴趣了。

若是,江月窈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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