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白榆不信鬼神,听到“探棺”二字也难免打了一身寒战,可看江崇面不改色,一脸淡定,她不免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也许这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视线一移,白榆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奇怪的显然是江崇。

大多数人脸色都很难看。

伏玉问:“江先生,你和他们有过节吗?”语气十分认真。她心道,都到了要开棺的地步,想必是很深的仇怨。

江崇道:“我只是想查验死因。”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仵作啊。”白榆道。

江崇看向伏玉:“我记得内廷是会教授一二的。”

伏玉点头。

确实是这样,除去武艺外,内廷还会教授各项技艺,以便更好地执行任务。

不过……

“我只能作简单判断,想要知道得更精准,还是得请仵作。”

“这便够了。”

时辰还早,几人便先去寻了住处。人都走了,现在随便一家客栈都有空房。

等到凌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又回到田野中来,然后开始挖土。

不过两刻钟,两副棺椁又重见天日。

白榆去开棺。

云川派有几本记录机关术的典籍,她曾研读过,算是有点基础,能不伤棺身地打开棺材。

盖板掀开。幸而近日天凉,人死得不久,味道不重。

伏玉到旁边查看,白榆和竺晏在旁帮忙。盛元冉和薛明辉二人离得远远的,躲在江崇身后,一边探一个脑袋出去看。

少顷,三人回来。

伏玉道:“那位老先生确是掉井而亡,只是胳膊上有淤青,瞧着像是被人所抓,而不是掉井所致。至于另一人,虽然脑后出血,脸部多处擦伤,但仔细查看后可以看出唇紫面青,耳内鼻腔有血,脚趾甲呈青黑色,倒更像是中毒而亡,死后被人投井。”

“可能看出二人死亡时间先后?”江崇问。

伏玉难得无语,道:“……江先生,我并非精通此道者。”不如你还是请仵作吧。

江崇不算失望,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不难猜出这二人的死亡先后:那个年轻人在先,账房在后。

他记得二人是师徒,这就更说得通了。

徒弟中毒,最后死因却是被认定为落井,只怕是被人伪装了。而账房,他应该是发现这件事了。为掩人耳目,那人只好把他杀了,顺带还能把徒弟的死露出去。

人都已经被顺利引走了,那人也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

就是不知这易容之人,是不是在浦南时监视他们那个。如果是同一个,说不准那家伙现在还在跟着他们。他们的一言一行,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幕后人眼中。

想到这里,江崇眉头皱得更深,一转头却发现几人都到墓前烧香烧纸去了。

盛元冉和薛明辉边烧边小声念叨他们不是有意的,希望容老二他们宽宏大量原谅他们。

烟气袅袅升空,烛火忽明忽暗。

*

华江城以南是一座四季如春、竹林密布的城市,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便是见着路上有人晕了也会先救回去。

叶晴就是这么被救了。

救她的是附近一户农家。主人家在进城时发现了倒在路边的她,便先舍弃了部分货物把人带回去,然后才回来拿的东西。

“叶妹子,来吃饭了!”

外面传来朱大娘的声音,叶晴眼皮动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但人还是坐在床上靠窗边那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朱大娘和人说话的声音,一名女童把饭菜端进来。

“叶姐姐,我把饭端来了,你记得吃。”

说完,女童就蹦蹦跳跳出去,走进屋子时就看见父母正在吵架。

“她既然不愿意吃,你就别再送了,咱们家粮食还得留着过冬呢。”朱大娘丈夫低声抱怨。

朱大娘斜他一眼,怒骂:“人怎么能不吃饭!你也不看看那小姑娘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再不多吃点怎么能恢复得过来。”

朱大娘丈夫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当时也是朱大娘当机立断,把货物扔掉,将叶晴搬到自家的驴车上。

女童歪着脑袋看父亲耸肩膀笑。

一笑,她就被父母发现了,被母亲瞪眼盯着,她反倒笑得更开,毫不尴尬地进去吃饭。

一家人吃完饭,朱大娘夫妇还要去城里卖货,便嘱咐女儿不要给生人开门,真有什么事就去找邻居和村长,好好照看叶晴。

再三嘱咐,同时和邻居说了一声后,二人才是走了。

女童跑到叶晴屋门,扒着门框看漂亮姐姐。

叶晴依旧没什么反应,女童慢慢走到她旁边,小心抓着一角袖子。许是见叶晴并不反感,她又往上抓了些,然后又松手,绕到叶晴后面,盯着她一头乱发,道:“姐姐,我给你梳头吧。”

说罢,她便自顾自下榻,取了梳子回来后开始打理。

她将叶晴头上簪子取下来,翻看一圈递到前面,赞道:“姐姐,你的簪子好漂亮。”

雕成叶子样式的银簪出现在眼前,叶晴下意识抓住,眼眶渐渐红了。

听见声音,女童转过去,不明所以地找出自己的小手帕,给叶晴擦泪,边擦边安慰:“姐姐不哭,不要怕,我和阿娘阿爹会保护你。”

叶晴逐渐回神,迅速收拾好情绪,勉强笑笑。

“姐姐,你笑起来更好看了,应该多笑一笑。”

叶晴配合又笑几次后就看着银簪发呆。

这是乔春开送她的第一根簪子,之后虽然又送过多回,但她仍是更偏爱这支,其他的都被她收起来,说日后成婚再戴。

想到成婚和现在,叶晴心中难言苦涩。

她与乔春开自幼相识,彼此情投意合良久,却碍于种种一直没能成亲。

师父逝去时,身上还有污名未洗清,飞星派上下俱有退婚之说,那时她以为她和乔春开成不了亲了。

但谁也没想到,乔春开为了她在飞星派大殿跪了几日夜,本来坚决要他退亲的长老长辈们都沉默了,不再说什么,对她也只当不存在。

后来乔春开为了她师父奔走,事情大白,师父是被冤枉的,是他所救之人忘恩负义将脏水泼于其上。

她本以为未来会逐渐变好,她会和乔春开成亲,到时不管他是想留在飞星派还是正气盟,她都会陪他一起,等到老了,他们会一起游历四方、行侠仗义……

可是现在都不能了。

他死了。

和师父一样,为救人而死,救的……全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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