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的孩子们总是喜欢抱团取暖,将头埋在对方颈间,于他们而言,只要看不见,就是不存在。
瞎子看不见别人的好,哑巴道不出爱。
……
买完甜品回去,碎银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明明不喜欢他,是她赶他走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碎银前脚迈进骑士团,后脚电话便急促的响起了。
她爸打来的,一百多条未接来电。
犹豫过后,碎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说”
“……我以为你死了呢”
“……”
衍段总是这样,从正面不关心她。
衍段:“……你去哪了”
碎银不是很想搭理自己这个烦人爹,而且她记得她说过要去东街。
衍段:“……还活着就赶紧回家”
碎银:“我还有事儿,你自己出去走走”
……
碎银当然知道她爸半身瘫痪的痛处,所以她要拎准了往死里扎。
碎银:“哦,不好意思,忘记了,爸爸”
很奇怪,自从妈妈死后衍段就很少生气了。
衍段:“大小姐算我求求你了行吗?”
碎银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木贻:“……你家里的事不管了吗?”
碎银:“我爸又没死,让他干就行”
碎银感觉自己亲缘很浅,有血缘关系的人中,也只有碎金会正面陪着她了。
可她又没能抓住为数不多的机会。
她不想再处于被动状态了。
……
进到办公室,映入眼帘的便是溃狐的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红红的。
又得哄。
碎银左手牵起溃狐,右手拿着碎金的小狐狸娃娃:“走了”
溃狐抱着碎银的胳膊,抽搭搭的,好不可怜。
碎银觉着把事情全丢给自己那个残废爹也不太好,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回去帮忙分担一些本该是自己的工作。
碎银:“我们两个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呢”
打了声招呼,在黄昏时分告别。
……
家宅
碎银安排好溃狐后,径直走向衍段屋里。
门也不敲直接踹开。
衍段:“你个熊孩子能不能有点礼貌?”
碎银:“操自己妹妹的人你还有脸说我了?”
衍段皱起了眉头:“……你不明白,我们……”
碎银没给衍段继续解释的机会,果断拿出碎金的娃娃。
碎银:“有个问题,喜神悲鬼……是谁啊”
碎银仔细的观察着衍段的举动。
衍段鸡皮疙瘩起来了:“……呵,我哪有机会见到啊”
碎银放下手,打量着衍段屋内的陈设。
悲喜神像放在一起。
碎银迫切的想知道一切,当然,兵不厌诈。
碎银:“我又看见小央了”
衍段背对着她,什么也不说。
碎银:“喜神悲鬼的神像不是不能放在一起吗?”
……
碎银:“……我和小央说我想他了”
当然是在撒谎。
衍段转过身。
“哭哭呢”
“扔了,不想要了”
……
碎银:“祝夷楼看见我了”
衍段:“你不用在这诈我,我不知道喜神悲鬼”
碎银闭了嘴,再问下去也没意思了。
碎银:“没关系,我肯定还会再见到小央的,我问他就好了”
好吧,碎银确实没有那个骗人的脑子。
……
碎银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将明月山给她的那束鸢尾花插进花瓶里,常青给她的泥塑摆在桌面上。
原本常青也会和她一起回家的,十二岁到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碎银看向窗外,那是去看大海的路。
好久没去了。
抽屉里有个被放倒的相框,那里有着本该被遗忘的人。
戎狸和小央。
(戎狸是她妈)
唯一的一张全家福,碎金牵着她的手笑得灿烂,身后那对怨偶只有戎狸虚伪的笑着。
疯病是会遗传的。
碎银抱着相片,只是看着。
家宅大概□□层楼,碎银住在顶楼最大的房间,窗户正对着灯火阑珊的城市中心。
天渐渐黑了,风儿呼啸,原本关闭的窗户从外面打开。
青色的身影为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生盖上自己的衣服,悄悄的离开了。
眷属要负责照顾主子的。
常青确认好窗户关死后离开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碎金倒吊着,戳了戳碎银,没醒。
笑笑在他头上。
“……你怎么不要哭哭了”
声音很轻,像留不住的风一样。
窗外灯火通明,映照在两人脸上。
哭哭被放在了碎银手边,下面压着一个纸钱。碎金拿着自己的娃娃,在墙边蹲了好久才轻轻的离开。
漆黑的房间再次归于孤独。
她又做梦了。
这是她做过最清醒的梦,梦中人的人脸终于不是模糊的了。
她以旁观者的视角进入梦中,但并没有声音。
梦里,死尸遍布。
她又看见了“吊死鬼碎银”,但这次“吊死鬼”身边有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碎金,常青,可可,百福,母神……
值得一提的是,莫夏也在,但这个莫夏的头发是全白的,眼睛也都是金色的。
母神手中的长鞭挥向他们,百福和莫夏在最前面支撑着结界,“吊死鬼”拽着碎金,向远处跑去,常青在两人前方扫清障碍。
碎金往莫夏和百福的方向哭的好可怜,碎银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这样狼狈过。
……
轰鸣声阵阵,最后一幕大概是母神离开了,能站起来的人里她只看见了目光呆滞、额头流着血的碎金。
……
碎银睁开眼,没想到自己竟然趴桌子上睡着了。
一抬头就看见了哭哭,碎银还是趴着,拿起它,熟悉的薄荷香。
起身,身上的衣服滑落
“常青……?”
碎银最认得这件衣服了,十五年里常青总穿这件,尤其是今年。
她后悔了,她舍不得任何人。
纸钱上面画着画,碎银拿起来,努力辨别着画中的火柴人。
她自己、碎金、莫夏、常青、可可、百福,还有两个人,一个又黄又黑头发,一个浅棕色头发,发尾发红,两人男女看不太出来,她不认识。
她在刚才的梦中好像见过那两人的身影。
八个人牵着手,都在咧着嘴笑。
虽说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碎银还是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他来过,娃娃也拿走了吧”
碎银转头看向床边,娃娃消失了。
没事干,继续看着窗外,看车水马龙,看岁月静好。
碎银看向骑士团的高楼,这几年的成员愈发多了,骑士团也愈发忙了,一切都在想好的地方发展。
从一楼看到天台,本没什么稀奇的,可平时天台的大门是锁着的,进不去人。
碎银猛的站起身,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随风飘动的浅紫色的长发在黑夜中异常显眼,那双红色的长角生生增加了辨识度。
“常青?!”
激动、欣喜、恐惧,碎银披上常青的外套夺门而出。
碎银头一次庆幸自己简单的头脑在她拼命的时候不会想到那么多;庆幸自己发达的四肢跑起时的迅速。
路过衍段的房间时,她犹豫了一下。
要不要说一声?
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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