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京都时,怀闻亭外三人停了下来,赵寻英看着不远处的城墙,叹了口气道:“就在这里停一停歇歇脚吧,楚锦,你一会儿不必入城,直接回空净师父那里,想来师父没几日也要回来了。”
赵寻英这话说的强硬,没给楚锦拒绝的机会,楚锦点点头,而后又疑惑道:“你呢?不同我一道回去吗?”
赵寻英摇摇头,盯着不远处若有所思道:“怕是京中早就有人在等着我了!”
眼见着楚锦的马车走远,宋澜叹了口气:“殿下总是这般,将身边人全都赶走,独留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所有事。”
赵寻英淡淡笑道:“你说的不对,不是我要将身边人赶走,而是此事只有我一人,尚且能化解容易些。马上入城,咱们两个也还是离得远了些的好,你是实打实立下的军功,自是京中那群纨绔比不得的,即便是皇帝想要冷落你,也得有个正大光明的缘由。”
宋澜没把赵寻英的话往心里去半分,只是紧张道:“殿下对陛下了解几分?可是有十足的把握全身而退?”
赵寻英知道他这是问自己的安危,她摇摇头,如实道:“人心隔肚皮,即便是亲如我与阿承,我仍不敢说对他是了如指掌,更逞论陛下了。但若论君心如何,我还是能猜上几分的,你不必为我担心,说到底我也还是先帝子嗣,前朝那么多人可都眼睁睁瞧着呢!”
可皇宫之中,无缘无故消失的,岂在少数?
城门口,果真有人等在那里,宋澜瞧见苏力见赵寻英和他骑马而来,赶忙上前恭敬道:“恭迎长公主殿下回京,陛下让小的接您入宫,马车已经备好了。”
宋澜下马挡在了赵寻英前头,对着苏力拱手道:“大同之事是我经手,原也该我向陛下说明,我随长公主一同入宫见陛下。”
苏力看向一旁不曾言语的赵寻英,硬着头皮道:“宋将军,非是小的阻拦,只是陛下交代了,今日不谈公务,只为长公主接风,其他人等不必打扰。”说完这话,苏力转身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侍卫,朝着赵寻英和宋澜小声说,“二位放心,陛下今日只是让人备了宴席。”
苏力毕竟曾是海明的徒弟,话还是有几分可靠。赵寻英看着宋澜还想说话的样子,拦了下来,从宋澜身后上前两步,走到苏力面前道:“既如此,自然不能辜负陛下的一片心意,咱们走吧。”
宋澜刚想伸手去拉赵寻英,想起这是在城门口,那么多人盯着这边,只是皱了皱眉,低声道:“长公主一切小心。”
赵寻英没有应声,自顾走到了马车前,上车前忽地转过身来,朝着宋澜笑道:“宋澜,一路上多谢照顾,咱们就此别过了。”说完不等宋澜说话,就扶着苏力的手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只听得赵寻英冷声道:“走吧。”宋澜站在原地,瞧着马车向着皇宫方向驶去,一路上众人避退,只剩前后的侍卫跟随。
这些年来,赵寻英虽然也偶尔入宫,可没有哪次像今次一般心中忐忑,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开始思量起赵进的心思,即便赵进今日没想对自己如何,可也不可能只是单单的宴席这么简单。
若真要细想赵进是从何时开始对自己和赵承如此防备的,倒是容易。赵进刚刚即位的前些年里,虽也派人盯着宅子里他们姐弟的动静,但也算是平常,该是近来这三四年,赵进将朝中重臣一一替换上了自己的人,致使老臣心中不安,再加上有人大肆宣扬赵承才是正统嫡出,这才让赵进慌了神,不仅是冲着夏氏一族出手,更是对着夏家来往亲近的几家朝臣多次提点,就连自己这些年来几次出门,身后都还跟着甩不掉的尾巴。
她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十年前已经将皇位拱手与他,这些年来更是退避三舍,谁知只是朝中几句风言风语,就让赵进如此小心防备。
自己此番行动无论如何也是帮了内阁那帮子老狐狸,等方铮回京,必然又要掀起风雨,不知这事放在赵进眼中,觉着自己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的呢?
罢了,最坏也不过是被赵进忌惮,身边再多些耳目,且走着看吧!
到了皇宫,下了马车改换轿撵,原以为要直奔宴席,谁知轿撵却停在了她之前住的宫殿前,苏力恭敬道:“陛下说,您一路风尘,想来也要梳洗一番。您之前住的寝殿都让人打扫过了,一应侍女也都在,您有何需要,尽可与她们说。”
“哦?”赵寻英走进殿中,果真见各处都已经打扫出来,自己要换的衣裳都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就连梳妆台上胭脂水粉都一应俱全,“陛下这是知晓我要回来,便让人着手收拾的?”
“是啊,陛下特意交代,让人收拾出来的!”
“那就替我谢过陛下。”
苏力躬身道:“如此,就不打扰长公主休整了,奴婢去给陛下回话。宴席摆在乐华斋,您慢慢收拾,不急着去。”
苏力退下后,赵寻英打量着室内各处,自己当初搬走时何样,现下还是何样,只不过各处多了许多花瓶摆件,就连床边的纱帐都让人特意换过了,这样周全,着实不像是让人暂时歇脚的模样。
“长公主,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赵寻英这次回来,身边未带一个侍女,因而现下房中的几个都是宫中指来的,打眼望去全是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赵寻英坐到镜前,抬手将头上的钗环卸下,透过铜镜看向身后说话的侍女:“你名字是甚?”
“奴婢思语,是内务府派来伺候长公主的。”
“看你的年纪,刚入宫没有几年吧?”
“奴婢进宫三年,之前一直在花房做事。”
她虽如此说,可对上赵寻英的目光依旧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慌张。赵寻英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由着人伺候着脱下外衣,去到了里间。沐浴时,赵寻英好似真的累极,微垂着眼,一句话不说的任由人伺候梳洗,一旁的几个侍女怕不知轻重,偷着打量着赵寻英,见她面色不显,动作间又小心翼翼了几分,生怕惹赵寻英不快。
沐浴后,赵寻英自己拿着帕子擦拭尚在滴水的青丝,看着桌子上备好的茶水,问道:“陛下可有说何时赴宴?”
“现下时辰还早,长公主大可睡上一觉,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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