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待如何?“

林景如轻敲案面,神色淡然地看着陈玏智。

陈玏智一时哑言。

他本就是随便寻了个借口来刁难她,压根没想过要如何收场。

忽然灵光一闪,他故作深沉道:“你若想继续在此营生,倒也不是不行。”

他下巴微扬,摆出施舍的姿态:“只要你自请退学,便不算书院学子,届时爱做什么都无人管束。”

看着他这副可笑嘴脸,林景如蓦地笑了。

“陈公子莫非以为,没了施明远,你便能做所有人的主了?”她语带讥讽,“可听过一句话——山中无好汉,猢狲称霸王。”

这番话毫不留情面,直刺陈玏智最痛的软肋。

这群人看似同气连枝,实则各怀心思。

施家在这江陵树大根深,即便他们这群人心底对施明远百般不屑,面上也得赔着笑脸。

现如今正主不在,陈玏智便迫不及待地要过把前呼后拥的瘾。

这段时日她本欲低调行事,奈何她越是退让,这些人越是得寸进尺。

“你再说一遍!”

陈玏智脸色骤沉,手中折扇“啪”地合拢。

林景如没再说话,只是以眼神反问:难道我说错了?

这幅淡然自若的模样彻底激怒了陈玏智。

他猛地将案上字画尽数扫落在地,伸手就要去揪林景如的衣领。

不料林景如轻巧后退半步,堪堪避开。

一击落空,陈玏智恼羞成怒,朝身后家仆挥手:“给我抓住他!”

林景如虽不擅武艺,身法却极其灵活。这一点,从她当初能在骆应枢手下周旋一炷香便可见一斑。

在两个家仆的围堵下,竟让对方连衣角都碰不到。

三人的动作不算小,缠斗间撞翻了不少摊子,围观人群纷纷退避。

林景如不想与他们再做纠缠,看准时机一脚踹向一人膝弯,反身又踢中另一人腹部。

两个家仆猝不及防,抱着受伤的地方倒地呻吟。

她理了理衣袖,将身上不存在的会轻轻拭去,而后才抬眼看向面色铁青的陈玏智:“怎么?陈公子也想试试?”

陈玏智忌惮地后退半步,将所有怨气尽数发泄在家仆身上,狠狠踢向脚边之人:

“没用的东西!”

言罢他左右看了看,自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便向林景如劈头砸去。

还未靠近,陈玏智突然一个踉跄,木棍脱手而出。

林景如收起防御的姿势,看着那颗忽然冒出来的花生,心中生疑。

陈玏智也发现了那颗花生,顿时脸色涨红,大声怒吼:“谁!谁敢暗算本公子!”

林景如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人群中,许久未露面的骆应枢身着一身蓝色劲装,倚靠着酒楼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尽是玩味。

他手中悠闲地抛着几颗圆润饱满的花生,显然方才出手的正是此人。

林景如心下了然,却又疑惑,她有些想不通,这位世子为何会出手相助。

上次二人剑拔弩张,再见面本该是唇枪舌剑,或是他以权压人,断不该是在她与人争执时出手解围。

压下心底的疑虑,她面不改色地朝骆应枢拱拱手。

“见过世子。”

骆应枢挑眉一笑,上次相见时,这人眼中还藏着几分锋芒,今日倒是乖觉得很。

听到林景如的见礼声,陈玏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顿时脸色一僵,胸中的怒火生生卡在喉间,竟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见、见过世子……”

骆应枢并未理会二人,一边抛着花生,一边信步走来。

“真是一出好戏!”他轻啧了一声,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只可惜,吵得本世子不得安宁。”

言罢,他目光直逼陈玏智:“说吧,怎么办?”

陈玏智见他询问自己,压住心头的恐惧,慌忙开口:“世子明鉴!此事并非我的过错,全是林景如他先挑衅……”

他伸手指向林景如,将罪责尽数推脱:“我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

骆应枢不置可否,目光在林景如身上打转,见她至今仍是一副从容模样,不由在心中嗤笑。

“是吗?”他神色间尽是漫不经心,仿佛并不在意。

林景如沉默着,暗自警惕,她自知即便此刻辩解,眼前这人也必不会听。

在她心中,这二人都是一丘之貉。

她不欲和骆应枢再起纠葛,于是飞快地思索着对策,想着此刻该如何全身而退。

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万全之法。

忍不住暗骂晦气。

自骆应枢来了这江陵,自己便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她甚至怀疑,此人是否与自己命理想克。

“是啊世子,全是她的错!”

骆应枢轻呵一声,目光倏然变得凌厉:“你可知欺瞒本世子的下场是什么?”

陈玏智身子猛的一颤,仿佛想到了此前书院种种,当即跪下认错:“世子恕罪,都是我的错。”

林景如冷眼看着他这般模样,更是觉得讽刺。

方才还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人,转眼间就在更大的权势面前卑躬屈膝,实在可笑。

骆应枢自然不知林景如在心底又将他骂了一通,此时见陈玏智这般神情,顿觉无趣,冷哼一声“滚!”

陈玏智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骆应枢叫住他,复又开口:“方才你说她这字值一金,怎么?不作数?”

陈玏智步子一僵:“作数,自然作数。”

他快步走到林景如面前,不顾她的闪躲,强硬地将一锭金子塞进她手中,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今日算你走运!你给我等着!”

说完,又向骆应枢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

那两个家仆看着他离开,呻吟着相互搀扶追了上去。

待众人散去,便不再理会骆应枢,而是低头兀自收拾起着满地狼藉。

有不少书画在方才打斗间沾染上了污渍,有的轻薄纸张更是已然撕裂。

她心中惋惜不已,将这些碎片小心收起。

正收拾间,耳边传来一声轻呵。林景如详装不知,加快了手下动作。

“往日不是挺嚣张吗?现如今这副模样,倒像是个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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