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一晚上,向前意识到,有关陆于栖是传闻是真的传疯了。

“年级里有人跳楼了!”

“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么?好可惜啊……”

“明明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解放了。”

“是啊是啊。”

…………

无论走到哪里,向前似乎都能听到旁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大张旗鼓的宣传理所当然的被明令禁止,班主任也勒令他们不准将同学失联的事情传出去,却抵不住同学们旺盛的好奇心和倾诉欲。然而有关消息又只能在本班和熟悉的人交流,主观上,没人想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学校的严格管束之下,任何娱乐活动都不被容许存在,当人们悄声交谈时,无论聊天内容是什么,都带着别样的、扭曲的恐怖。一觉醒来,向前的眼下挂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仿佛丢掉了浑身的精气神。他刻意不去听同学们谈论的内容,然而声音总是无孔不入。

但凡学校里发生任何事情,翻过一个晚上,年级里就能传得满天都是。

向前有些齿冷,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身边同学的死亡。

虽然只是疑似。

月考的最后一天,走进考场之后,纪之水感受到气氛明显不对。

整个教室的空气里涌动着和隔天截然不同的特殊氛围,那是一种异样的躁动。教室里座位打乱,不同班的人坐到一圈的概率很低,但周围仍有人小片小片地聚集起来,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监考老师提前进班,还没有开始管束纪律,只顾着整理讲台,收拾试卷袋并关心水杯和书本的摆放。

奇怪的是昨日谈性高涨的向前今日苍白着脸,一副神不思属的模样,纪之水扫过他时,向前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他怕她。

为什么?

身后的位置再度空出。

第一天的考试之后,噪音男再也没出现过。

正式开考,一切回归短暂的平静。纪之水集中精力做题,数学难度一般,她做得很顺畅,写完后距离收卷还有一段时间。她无意识地转着笔,盯着向前的背影。

收卷之后,去问问向前是否知道什么吧。

纪之水差点没抓到人。

考试一结束,向前并未逗留,脚底抹油般逃出教室。

一连走出十几米,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向前四处张望了一下,终于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十三班教室在考场下一楼。

直到下了楼梯,向前方才有种回到熟悉领域里的安全感。

早知如此,前几天晚自习他根本不会为了躲避巡查老师跑到最上一层的厕所去!

他还是觉得纪之水这个人实在是太邪门了。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觉得,从昨天早上开始,一桩有关纪之水的事情流传在班级中。

“千万不要得罪A班那个新转过来的转校生!”

“和她有过冲突的人,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倒了霉了!”

高三英语组的老师周英最近被人看到在晚自习看班期间泪洒当场,她同时兼任高三A班的英语老师和隔壁高三2班的班主任,据她班里的学生所说,她最近生活和工作上都不太顺,还在学校门口和男友发生争吵,被人赶下了车。

同样,的罪过纪之水的还有一名体育生。两人在体育课上发生了争执,体育生当场入院,康复返校没多久之后,还踩到了楼梯上过路学生不慎打翻的水,从楼上摔了下去,伤了腿。

纪之水转学到金城才过了多久?

向前越是打听越是崩溃,只怕自己成为得罪纪之水的第三例反面典型——

不,第三例其实已经有了人选。就是月考第一天被寇准揍得满地找牙的那个男生,向前也是之后才从同场考试的同学哪儿听说的,那个男生在被寇准揍之前踢过纪之水的椅子。

向前不想成为第四例。

“你是在躲我吗?”

班级近在眼前,阴魂不散的声音却从身前传来,彻底阻隔了他的脚步。

向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人在受到意料之外的刺激之后无非两种反应,拔腿就跑或是僵直不动。向前的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的纪之水还没说话,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寸寸溃败。

向前几乎给纪之水跪下了:“我没有得罪过你吧?纪……同学,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别和我计较?”

“?”

“我只是想问你点事儿。”

纪之水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在整个年级里“名声大振”。

距离她入学不过几周时间,她的一言一行被人拆解、说过的话做过的每一件事都成为“她这个人不好得罪”的佐证。A班仿佛一个真空隔离带,生活在其中的她错过了太多太多古怪的眼神,和陌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快到她来不及辨析一道道仿佛不经意之中朝她看去的目光。

向前颤颤巍巍道:“问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纪之水道:“陆于栖……”

陆于栖陆于栖又是陆于栖!

这个比纪之水还要阴魂不散的名字!

向前突然激动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和陆于栖根本不认识找她麻烦的人也不是我!为什么你偏偏要找上我!?”

“你有本事就把我腿也折断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向前整张脸都涨红了,一股脑地将所有话都吐了出来,不知是恐惧还是肾上腺素作祟,整个人微微发着抖。

语调中不难听出崩溃之意,纪之水甚至疑心起自己是否真的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折磨他”,这么大的一顶黑锅不由分说地扣在她身上,纪之水自然不愿意接。她无措地退后了半步,人已经贴在墙上,躲也没地方躲了。

“我没对你做什么,”纪之水道,“也不会莫名其妙把你腿打断。”

真不知道该从哪句话开始说起。

人怎么能证明自己没干过的事情?

纪之水居然没有因为他这番咆哮而变脸。向前情绪微微平复了一些,仍然大口喘着气,“有个体育生的腿被你弄断了。”

“他分明是自己摔的。”纪之水深感冤枉。

好在学校没有真因为省电停掉楼梯口的监控。画面里拍的很清楚,骆一燃摔下去,和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虽然这件事情仍有疑点,比如楼梯上怎么会好端端的多了一滩水迹,骆一燃又怎么会因为算不上高的一层楼梯摔得整个脚腕都扭转过去……但那些都和纪之水没关系了。

骆一燃被救护车带走前,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憎恨。纪之水根本没放在心上。两次为难,他是一点儿没讨着好,这种人不值得她为之恐惧。

向前满眼警惕,又提起传言中的另一件事:“你们班的英语老师被男朋友甩了。”

纪之水匪夷所思道:"这种事情还能怪我????"

向前片刻不停地补充:“考试坐你后面那个男生踢了你的椅子,到今天都没来上学!”

“那是寇准打的人这也要赖到我身上?!你不是看完了全程吗!”

向前词穷了。他仿佛再也挤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苍白地说:“你的指甲还是黑的呢。”

纪之水:“……”

“染的。”她微笑起来,“你要是感兴趣,我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