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以恶治恶

栀子在牛村长家讨公道的时候，牛氏和何氏也旁观了，回去的路上，牛氏道：“这大丫头回来之后，事情是真不少，希望老三家能尽快摆平。”

何氏：“咋摆平？她和那陆家掰了的事情已经是事实了，咋弄？”

“起码不能让人这么明摆着欺负呀！我是没闺女，我要有闺女受这样的欺负，我非要弄死他！”

何氏抿唇，她有闺女，但她闺女大门都不咋出，肯定不能受这样的欺负。

“诶，金花的婚事咋样了？是个木匠是吧？”

“嗐，八字没一撇的事情，金花还小，留留也成。”

“也是，比起你家金花，我更操心德娃子的事情，那我先回去了。”

“好。大嫂慢走。”

何氏绕了一圈，回家去了。宋子田刚从外头回来：“一上午的，去哪了？回来连口热饭都没有。”

何氏：“你也别操心吃饭了，老三家又出事了。”

宋子田一愣：“出啥事了？”

何氏把海棠的事说了。

“咋又是海棠，这丫头是不是今年犯冲啊？”

“你成日神神叨叨的说啥呢，啥犯冲，那不是自己的婚事被自己给作没了嘛？那状元娘子不当，跑回来当个村妇，咋想的啊！”

宋子田眉头一皱：“你说啥呢，那不是和离吗？”

“是和离，我没说不是啊！”何氏把憋了好久的话一股脑都倒出来了：“他们刚回来的时候我就晓得了，可海棠那事传出去不好听啊……咱们金花可是待嫁着，传出去了，多影响咱们金花的名声！”

宋子田睁大了眼：“难怪我说你那两天不上门呢！你原来是这么想的！”

何氏冷笑一声：“就你个木头脑袋能想个屁了，咱们离得远，也正好有个说辞，要不是那萧家上门和栀子提亲了，我还能再拖拖。”

“这好吗……都是一家人？”

“都分家了，再说了，老三又不在了。”

说到宋自得，宋子田脸色也是一变，“老三那事……”

他们都是村里的泥腿子，老三的事他们不好说，也不懂，何氏只知道，自己女儿的婚事是肯定不能被影响的，其实，她今天早上看见海棠被那黄毛拉扯的事情了，但何氏当时心中很纠结。

去，还是不去，真的烦，老三媳妇就是个拎不清的！除了能生啥也不会！那海棠本来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里，咋还跑到外面去！拎不清！

现在又出事了，何氏只觉得心乱如麻，烦死个人。

……

今天去镇子上摆摊忙活大半日，回来又处理了一堆事，栀子也有些乏了。

夜幕降临，她烧水痛快洗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栀子还是觉得浑身不大舒服，她暗暗决定，做肥皂是要抓紧提上日程了。

肥皂的做法她已经琢磨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去镇子上买材料，要是做得好，说不准之后还能卖点钱。

栀子觉得自己钻到了钱眼里，看啥都想卖钱。

但没办法，穷，实在是太穷了。

她还是用草木灰洗了头，稍微清爽了一些，用帕子拧干，出来的时候看见海棠还坐在灶屋下面，神情低落。

她心中一酸，走了过去：“大姐……”

“三妹……”

“可是在想白天的事情？别担心，我不是都和钟阳说好了吗？”

海棠：“我还是有点不安……”

栀子握住了她手：“放心好了，钟阳也不是个傻子，他只是有口疾，这事，以恶制恶，找两个小混混去就是了。大姐，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但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是肯定不能退缩的。”

“我明白……我就是觉得，难……”

这日子，咋这么难。

当初和离的时候，海棠就想着，自己不想吃这碗夹生饭，和离之后她过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总不会饿死。

但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栀子也瞧出来了。她心里叹了口气。

的确有些不是时候，当初大姐回来，她本是想给陆家痛击的，可是没想到那个节骨眼上，自家爹出事了，为了保住家里，她只能先忍了这口气，不过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

“大姐，你信我不？”栀子忽然道。

海棠笑了：“我不信你信谁？三妹，大姐最觉得对不住的就是你。”

栀子摆手：“咱们不说那些话了，你信我就成，这几日你先别出去，外面遇到啥听到啥都别管，不出半个月，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海棠懵懵的，不知道三妹要干啥，但看她这么笃定，心里也有了底气。

“好……”

两姐妹回房睡去了，明天还要继续忙呢。

而第二天一大早，花满村传出消息——

昨天晚上，黄毛被人打了。

被打的不轻。

似乎是仇家寻仇来了，下了死手，身上都没啥好地了，怪吓人的。

黄家到处找人呢，可对方和个鬼差不多，啥痕迹也没寻到，去官府闹了一通，也压根没人理。

谁叫黄毛平时不学好，仇家多，这也是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不过，宋栀子出门的时候就发现，花满村看她们的眼神不大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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