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就想问了。

书记公子,新人旧人,一个姓蒋的一个他……

姓蒋的在他前面。

不太可能,但十三年,也许什么都有可能。

纪凡却像呼了口气,“没有。”

“真的?”

“嗯,蒋哥路过学校撞见了,故意的,”他说,“他爸爸和爷爷……你知道袁浩这种人,就怕他们。”

出医院先去所里搬了趟材料。

车停在大门前,莫言让他等会儿,自己进了玻璃门,一出电梯七嘴八舌,“莫律,人怎么样了啊?”

他想自己怎么老碰上这样的事儿?收拾完安排了工作,半小时下楼。

纪凡来了大堂,站在沙发边低头听一个胖乎乎身影说话。

一夜满地外卖油和血已消失,工人在换门,保安在分盾牌,莫言远远看了两秒,走近,看保洁阿姨一手杵着拖把,一边还捣鼓着手机——纪凡的。

“干嘛呢?”

“莫律师,你朋友丢……”

“阿姨,找着您再通知我,麻烦您。”纪凡说。

“包我身上,”阿姨仗义地,看他不想说就算了,“又伤人又伤财的,好好休息。”

“丢什么了?”莫言问。

“小东西。”他说,“好了,我该回去了。”

莫言没说什么,车开出一截,纪凡扭头看他,“这不是去学校的……”

“就住我那。”他改了主意。

他一愣,“不。”

“为什么?”

“不方便。”

“方便,我给你弄这样,负责到底。”

“我自己去的,昨晚够了。”

“你回去有人照顾?”

他眼也不眨地点头。

他还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他哦了声,“……我送你过去看看,要真有人就不管你。”

纪凡以为他也就像往常那样把他丢门口,没想莫言跟他一块儿下了车,就要朝朝学校走。

他不肯走,“到了,你快回去吧。”

“不着急,帮你开门。”

“密码锁。”

他瞥他包得紧实的手,他说,“让隔壁帮个忙就行。”

“那多麻烦,还得让人知道你密码。”莫言说走就走,“我反正没事儿。”

“……”

“真不用。”

莫言回头,“……你是不是在兼容我?”

“……”

两秒后,纪凡说,“那你再开一截。”

他莫名其妙,“为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宿舍没在校内。”

“……”

“没在校内?”

他像第一次听造物主点明地球是圆的,睁大眼,“什么意思?那你每回让我给你放门口?”

他嗯了声,一脸坦荡,“我没让你放,你自己放的。”

“……那你不提醒我?!”

“你挺自信地就放了,我也不好打击你。”

“…………”

J大教职工公寓分好几块,都离学校不远,步行过去十来分钟。

学区房房价破天,但整个公寓基础设施老旧,还没电梯,也就图个方便了。

两人一前一后爬了三楼,撞见一对老夫妻带小孩儿下来,纪凡主动叫了声黄教授,刘教授。

老头一看他笑眯眯的,“小纪,没课啊?”

“今天没。”

“昨晚没回来?”

纪凡还没说话,扎着蝴蝶结的小丫头犹如小钢炮发射下两级台阶,“凡凡哥哥抱!”

莫言啧了声,上前一伸手把她兜住了,“楼梯上别跑,哥哥手受伤了。”

“疯丫头!”老太太紧张地下来,“说多少遍啦!还有啊,不是哥哥是叔叔,诶哟小纪,手怎么受伤了啊?”

“磕了。”

“这么严重啊,这个是……”老太太疑神疑鬼看莫言,纪凡说,“我……同学。”

“哦,也是咱J大的?”

“M大的。”

“那是老同学啊,M大,那也还是会学习的孩子。”老太太毫不掩饰以学校度人,老头这会儿才下来,“哪个院儿的?”

“法学院。”

“不学数学啊。”老头儿没兴趣了。

“得了吧你,买菜都算不来了还得吧得吧破数学。”老太太白他一眼。

小丫头专注地扑纪凡腿上,刚好对着他手,“岚岚吹吹,痛痛飞飞。”

“……”莫言让出消化不良的楼道,“要不几位先下?”

老太太都下去了,又喊了一嗓子,“小纪,晚上炖猪蹄儿给你补补,你注意听门儿啊。”

纪凡还没说话,莫言扒着栏杆,“谢谢您,他晚上不住这儿!”

回头看纪凡看着他,耸了耸肩,“得了吧,都一帮老头老太,你还指望人照顾你?”

“我不需要照顾。”

“别犟。”

“……”

“除非你那……小女朋友就在屋里,你跟我客气什么啊。”

他顿了顿,“不过我看你俩好像也没联系啊。”

已经到了门口。

“密码?”

莫言抬手回头,看他垂着眼皮子,半天不说话,点了点手指,挺漂亮的手指,示意等着呢,“怕人听见还让别人帮忙?”

纪凡看着他,“……961007。”

“什么怪密码。”他一个个输入了,门嘀一声。

门松动瞬间他说不得有些激动,扶上把手,“还是头一回来你这儿,你平时……”

纪凡先从缝里钻进去,带上门,“你在门口等会儿。”

“……”

尽管只让他在外头待了五分钟,莫言还是很不满。

“大姑娘啊还要收拾……”他嘀嘀咕咕钻进屋。

住惯了破屋,光走廊道到客厅的距离,他就知道这屋不超五十平了。

算起来纪凡才工作几天,能有这样的安身之处不差。但鉴于多年前隔壁每半月窗帘布、沙发套都要配套的记忆,他还是吃了一惊:

这家伙居然成了个糙汉——

宿舍公寓装修都一样,还称不上原色的黄,老旧地框出一个狭窄的客厅。没电视,墙上两幅画,当中一张小饭桌,一张最多放三个屁股的沙发,边上堆了几件衣服。

此外全是书,从桌子堆到毯子,厚如板砖,薄似片纸,有的一本本罗列,有的完全摊开,贴墙高高低低成米计……

整一个乱字。

他看他一进屋就回了房间,卧室门关了,走过去,“太乱了吧,你说收拾也没收拾啊?”

门里说等会儿。

“拿衣服啊?我看都不用,就穿我的,拿内裤就行。”

里面没理。

“女朋友也没在啊,你还能去哪。”他嘀咕着。

他抱着手、叉着腿坐在勉强扒拉出屁股位置的沙发上,听里头还在动,仔细看看衣服倒是干净的,像只收了懒得叠,左右没事儿,他给叠了。

弄完穿过客厅,走到更窄的厨房。

灶台只有煮锅。冰箱全是矿泉水、酒、碳酸饮料。

储物柜里,米是一滴没有的,五颜六色的方便面,粉丝,火腿肠……垃圾食品却是不少。

正不知道该对这家伙乱归乱好歹不脏感到欣慰,还是对他这非人类的生活技能忧虑,身后冒了个声,“你要煮泡面吗?”

“……”

莫言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关上柜门,“煮什么,好了就走吧。”

纪凡哦了声,转身回客厅,“算了,地方窄我就不招待你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怎么这样啊,”莫言跟在他身后,“在你这狗窝还更舒服?”

“嗯,金窝银窝不如狗窝。”

卧室门关得严实,他换了件家居卫衣,浅灰色,宽松柔软,合身了,舒适了,有了懒洋洋的回归感。

莫言说,“就算是吧,现在情况特殊,就你自己,打算每天去医院?”

“我待一晚上你给我加两道伤,跟每天去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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