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的爪子抓着白蛇的身躯,但刺不破白蛇表皮的鳞片,黑龙被生生扯进熙熙湖,一龙一蛇在水里翻滚着,掀起惊涛巨浪。

又是一条高浪拍下来,岸边的人都撒开腿往迷雾里跑,跑不进去的,就被卷着到了湖里。温兰枝的屏障依旧稳固,水都绕着走。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白蛇的残影,她看不清他有没有受伤,也看不明白谁占上风,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地念邬辞砚。

慕蓉到岸边,想带着温兰枝走,但用了许多方法都破不开屏障。

温兰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开……”

话音刚落,屏障就变回了黑色的钱袋子,系在温兰枝腰间。

慕蓉一怔,又是一道浪拍过来,她拉起温兰枝,逃进迷雾。

“邬辞砚……”

“邬辞砚不会有事。”慕蓉打断她,“我观望了一会儿,那条黑龙打不过他。我们先带着这些人走。”

她伸手,托起一道金光,金光很亮,穿透迷雾,即便是正身陷幻象的人,也看到了这束金光。

慕蓉的声音在迷雾上方徘徊,“大家跟着金光一直走,就能走出迷雾,无论你眼前出现什么,只要金光还在,你们就还在迷雾之中,继续走,继续跟着金光。”

行走中,慕蓉看见一个道人正在逆行,她拦住此人,道:“前面危险。”

道人甩开她的手臂,道:“我去找芩青果。”

慕蓉道:“芩青果已经不知下落,熙熙湖湖底的黑龙逃脱封印,正在熙熙湖行凶,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道人没理,继续逆行而去。

慕蓉回头,盯着他的后脑勺。

那道人走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来,迷蒙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您、有、什、么、吩、咐。”

慕蓉道:“跟着金光。”

那道人道:“好、的。”

温兰枝问道:“这是什么法术?”

慕蓉道:“媚术,那天我送回琴夕、云曦两位姑娘后,向两位姑娘请教了媚术,我回来研究了一下,还没学明白,能成功纯属巧合。”

温兰枝道:“可是他想送死,我们为什么非要救他?”

慕蓉道:“不管他怎么想,不管他出去以后是恨我还是谢我,都无所谓,我是神仙,救人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只是完成我的职责。谁都可以见死不救,我不行,我住着漂亮的宫殿,吃着别人吃不到的东西,就要做别人不做的事,管别人管不着的事情,尽我应该尽到的责任。”

慕蓉把她带出迷雾,又转身走进迷雾。

此刻,她在慕蓉眼里,和旁人没什么分别。

她转过头,看到几个刚才还在追杀她的人,默默离他们远了些。

其实慕蓉走的时候,跟她说了可以回客栈,但是她想再等等,她怕邬辞砚和她走散了。

第二日清晨,迷雾开始散去,露出森林的原貌。

慕蓉最后一次走出来,几乎是筋疲力尽。

温兰枝看了看她,又看向她的身后,没有看到邬辞砚。

她握住腰间的钱袋,道:“慕蓉姐姐,迷雾都散了吗?”

慕蓉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道:“散了,你去吧。”

温兰枝得到准许,立刻撒开了腿往里面跑,边跑边喊着邬辞砚的名字。

她看到慕蓉的神情,就知道邬辞砚没事。她欣喜若狂,又控制不住地紧张,每喊一声,心里就颤一下,得不到回应,就刺痛一下。

“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应道。

温兰枝的心提起来,转过头去,看到坐在树下的邬辞砚。

她飞扑过去,整个小腿面都蹭在地上,她皱了下眉头,哭出声来,不知道是膝盖摔疼了还是心脏扎痛了,“你流了好多血。”

邬辞砚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胡说八道,这都是那条龙的血。”

“真的吗?”温兰枝说完就要把头往他怀里埋。

“诶诶诶诶!”邬辞砚用手掌抵住她的额头,“你贴着我,一会儿满脸的血出去,吓死人了。”

他把手指放在温兰枝唇边,半警告半玩笑地道:“我没有受伤,就是有点累,无伤打死黑龙,这可是我的战绩,你,不准出去胡说!”

温兰枝盯着他,突然笑出声来,她抹眼泪,威胁道:“我才不,你要我不胡说,你就要亲我一下。”

邬辞砚坐起来,一下把她摁到怀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温兰枝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在此刻放下来。

她摸了摸邬辞砚的头发,摸了摸邬辞砚的耳朵,摸了摸邬辞砚的眼睛、鼻子、嘴巴,什么都没少,完好无损。

邬辞砚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两颗黑色的大珠子,比夜明珠还大两圈。

温兰枝“哇”了一声。

邬辞砚道:“这是龙眼睛,小小一颗都价值连城。到时候找人把这切了,打成小珠子,我再去把龙角砍下来,给你打支步摇。”

过了一会儿,他把脸凑到温兰枝面前,问道:“你会戴吗?”

温兰枝没说话,她躺在邬辞砚的胸口,正在听他心脏的砰砰声。

邬辞砚道:“我看别人戴着,晃来晃去,可好看了,你喜欢跑,戴你头上晃肯定好看。”

“那要打一个能垂到肩膀的。”温兰枝道。

邬辞砚道:“那跑起来不打脸上了?打眼睛里就瞎了。”

温兰枝道:“我不,我就要!”

邬辞砚妥协,“好吧好吧。”

温兰枝把头埋到他衣服里,突然坐起来,道:“你身上好臭,我们回客栈洗澡吧?”

“啧!”邬辞砚真想把这个破坏氛围的家伙叉出去。

他休息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走啦,去找慕蓉,回去了。”

三人相遇后,准备一起去客栈。

邬辞砚原本准备直接回皇城的,但看慕蓉好像还有话要跟自己说。

邬辞砚解下温兰枝腰上的钱袋,系回自己腰间。

温兰枝问道:“这个钱袋是怎么回事?”

邬辞砚道:“我在上面下了咒,感受到你有危险就会保护你,你觉得安全,道一句‘解’,它就自动开了。”

三人梳洗完毕,换好了新衣服,邬辞砚看慕蓉一直不开口,就准备带温兰枝去皇城睡觉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慕蓉道。

邬辞砚“嗯”一声,摸了一下温兰枝的脑袋,“你先去睡觉吧,睡醒了我们就回去。”

温兰枝早就困得不行了,刚才在浴桶里就睡了一觉,如果不是邬辞砚进来看见了,她真要溺死在里面了。

邬辞砚当时无语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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