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下回来,砚秋笑的喘气都疼。

程砚艺洗了澡,脚上鞋子明明只鞋底脏了,但硬是让下人刷了好几遍。

刷完还拿起来闻,说太臭。

砚秋攘攘一圈过来劝,“二哥,干脆泡上一夜在刷,明个肯定就不臭了。”

程砚艺点头,弄上多多的皂角放里面,还进屋子拿出香粉扔盆里。

即便如此,忍不住看脚下,想起那场景,肚子翻腾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砚秋可一点没受影响,还因累多干了一碗饭,把菜吃的精光。

回到后院,连姨娘都在说这事,说二少爷是要走狗屎运,这是好的。

砚秋笑出眼泪,偏姨娘还更为二哥说好话。

二哥踩狗屎这事,砚秋见着人就想起这事。

不知不觉,一场秋雨一场凉,树叶变黄掉落。

小橘爬上树杈高高的晒太阳,没有树叶遮挡,一过就能瞧见,团成一团都有麻雀落上面。

砚秋过去,脚步踩树叶上咯吱的响,喊一声小橘,喵呜一声,爪子跟花瓣似的张开,跳下树蹲在了肩头。

早已没了当初瘦弱的模样,直接成大饼脸的胖橘状。

肩膀抬抬,还撑得住,砚秋走往屋里。

尹夫子又在跟长婆子推拉,天气凉了,长婆子用自己的钱给做了个棉袄。

还专门做的黑色,耐脏。

砚秋走过,见兄姐们蹲在那瞧,他也过去一起蹲,没想到出了声响,几人连忙转身就跑。

尹夫子出来,只看到模糊的背影,可身高在这。

于是隔天,每人喜提大字十张。

穿着娘亲和桂婆婆做出的棉袄,这日打开门,砚秋看到草都白霜了。

招呼人出来看,还用手指碰了舔了下,凉丝丝的带着点甜。

在这样的天气里,二哥迟到带来个消息,尤姨娘有孕了。

尹夫子本要罚的,闻言没罚让坐。

下午回小院,娘亲不在,直接去的尤姨娘那。

砚秋喜提被问肚子里是弟弟妹妹,见二哥挤左眼,连忙说是弟弟。

尤姨娘笑的大声,刘氏让俩孩子去外间吃喝玩去。

砚秋吃着糕,白瓷似的又软又绵,问是山药糕,明明本身食材不好处理,但做出来啥都好吃。

吃了两三块,里面尤姨娘正兴奋着,声音敞亮,啥也没漏。

听在说之前还担心,她这怎么没动静,现在可是得偿所愿了,给艺哥添个手足。

刘氏话语轻柔,说老爷来后院几回都歇在姐姐这,自然会来的事。

尤姨娘又笑,忽然算着账,说要比晚生三个月。

尤氏说她是姐姐,可这娃比妹妹的还晚生,真是的。

刘氏劝,大人孩子平安,大小无关系。

里面话语笑声不停,程砚秋吃着仔细听,被拽拽胳膊,一看是二哥说出去玩。

看眼盘子,砚秋才注意到二哥竟然没吃糕。

走外面砚秋带着回小院,程砚艺抓着脑袋啊啊声。

砚秋看着树枝上的麻雀都已飞走,树叶又掉了好多片。

程砚艺垂着脑袋,说白天见娘和婆婆都高兴,他也高兴,可是现在突然有点不高兴了,又说不上为啥。

砚秋一愣,拍拍二哥,“没事,二哥,你是担心长大抢你东西吃吗,抢不过你的。”

程砚艺瞪大眼,嚷才不是,但争吵之后,心情还好了。

蹲下揪草,“有了小娃娃,娘亲就不关心我了怎办。”

砚秋拍拍胸,“没事,二哥,你还有我这个三弟关心,而且尤姨娘精力有限,都爱的。”

程砚艺感动的眼泪汪汪,“三弟,我都忘了刘姨娘也会有娃娃。”

砚秋笑出声,“二哥,走,抓蛐蛐去。”

程砚艺把草一扔,跑到了砚秋前面。

玩闹之后,这晚啥也没想呼呼大睡。

几日之后,程砚艺还不记得这事了,炫耀娘亲说最爱他,那就分点给小娃娃吧,他是哥哥。

程砚秋看的乐,故意说要不好好学习,到时候怎么当哥哥。

程砚艺跨脸,却翻开书本认真读了起来。

*

院子光秃秃的,唯有松树还带着绿时,身上的棉袄换成了更厚的。

整个宅子越发忙碌,砚秋也包着头拿着扫帚扫房梁。

当第一片雪花飘扬下来时,下人惊喜喊出声。

砚秋几人坐不住了,一下课就出去仰起头接着雪花。

小孩子玩耍,大人考虑的就多了。

从十一月到腊月,程父没进过后院。

主母肚子已有轮廓,修养的好,走动着安排,忙碌过年事宜。

各种年礼,还有来送年礼的各家回礼。

腊月中,学堂放假。

砚秋欢呼,总算放假了。

即便屋里放有炭盆,可是手放炭盆上才暖和,离开就冻红肿梆硬。

就是没想到尹夫子还住在前院,等着一起过年。

雪一场接着一场,仆人们清扫,砚秋几个在那打雪仗。

打的手红去灶房烤火,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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