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灰色的帘子尾部微微卷起,似是海面上掀起的涟漪。

窗边的角落白色的柱形花盆里栽着一颗金钱树,帘子拉开了些部分,玻璃窗外柔和的阳光落进来,照的金钱树的绿叶子发亮。

客厅中央摆放着中古风茶几,两侧的棕色沙发尽坐了人。

坐在一侧的年轻男人眉眼深邃,骨相优越,额间黑色的碎发略过丹凤眼的眼尾,薄薄的眼皮敛了敛,纯黑色的瞳孔像是两颗纯净的黑色玻璃珠子。

而玻璃珠子的表面,映着正坐在窗边茶桌前沏茶的女人身上。

沈璃身着一袭提花蓝色旗袍,长发被木簪子尽数簪起挽在脑后,耳边的碎发跟随着身子的前倾而落在颊前。

从袖口延伸出的手臂光滑肤白,在茶桌上抬起一手拿着绘着祥云的紫砂壶向茶碗里倒入清香的茶水。

六杯均添好,站在一旁等候的佣人拿来棕色的茶盘一一放上,随后分给了茶几四周坐着的客人,主人。

“阿璃,过来坐。”

说话的夫人同沈璃一样簪着头发,虽说有个二十五岁的孩子,但保养的好,样貌依旧年轻,说话笑起来时才见的眼尾的细纹。

沈璃点了点头,站起身踩着脚下和衣服同款色系的低跟鞋走向客厅。

她走到母亲跟前,刚要落座于母亲身边的空位,就听见对面的妇人道:“坐江许身边吧。”

眸上根根分明的睫毛一颤,沈璃抬起下颚往对面看了眼,恰巧对上那人的目光。

沈璃收回视线,坐在母亲身边,开口解释道:“我坐在这边就好。”

今日算得上是大喜之日,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

几位长辈一来一回的交谈间,沈璃不自觉看向被佣人放在客厅靠窗边上的一大堆礼品。

市面上基本淘不到的白酒红酒一整箱挨着,高希霸世纪六,刻丝画,市面上稀缺的茶叶,私人定制的糕点,纯黄金凤冠和价值不菲的首饰……

礼品盒旁堆积的两束红艳的玫瑰花束更是亮眼,每一朵都正值花期,如血液一般艳红的花瓣微微弯曲相簇,几百多支挨在一块儿。

今日是江家来沈家提亲的日子,

这场婚约,从沈璃和江许还在上初中时就已定下。

只是当初大家只当作是一场玩笑话,沈璃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在沈家产业陷入困境需要援助时,江家竟愿让她用一场婚姻来换取援手。

“当初咱们说娃娃亲的时候,阿璃和江许还在上初中咧。我们家江许那时候就兴奋的不得了,嚷嚷着要娶阿璃。也对,这小子啊自小就稀罕阿璃,喜欢的不得了咧……”

江母孟谷秋说的是并非打趣话,而是事实。但江许还是红了耳廓,默默低下了下头,小声提醒母亲:

“妈……”

孟谷秋看他一眼,不知怎的,她这个儿子去国外完成学业回来后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比现在活跃多了,现在啊更像是个闷葫芦,也不爱说话。

不过这样反倒也好,江许接手了家里的产业,生意场上的人,还是稳重些好。

孟谷秋心知儿子羞于提及过去的事情,于是一笑而过,同沈家的长辈谈论起婚期。

“婚期我们没有意见,主要还是看两位小辈。”

江许看向沈璃,对方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

他开口问:“阿璃觉得什么时候办婚礼合适?”

沈璃在走神,忽而间被提及,这才抬起眼。

她的眼尾上翘,眼睫毛又长又卷,眸子总是亮晶晶的。

“你安排就好。”

不过是表面婚姻罢了,沈璃并不打算对这事上心。

江许又问她:“那什么时候领证?”

沈璃眨了下眼,抿了抿唇回道:“都可以。”

男人的眸子暗沉了些,依旧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江许身着一袭正装,丝款白衬衫搭配黑色马甲,将他紧实的肌肉紧紧包裹着,领间的第一颗扣子不知何时解开,脖颈处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就明天。”

此话一出,沈璃的身子颤了下,紧接着听见一旁的母亲开口问江许:

“明天?也太急了些。”

黑色的西装袖口包裹着男人小麦色的手腕,腕处带着根百达斐丽手表,搭在大腿上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食指和中指上下弹动了一下,眉眼一挑,开口解释道:

“婚期定了早晚都要领证,况且我找人算过明天是个吉日。我和阿璃现在已经搬到一起住,领证也只是确认法律上的身份。早些领了也好安心把精力放在婚礼策划上。”

江许说的有理有据,沈母认可地点了点头。

简单聊完婚礼的事宜,长辈们不禁将话题转移到商业上。沈璃融入不了话题,坐着听些机密也不大合适,因此找了个去院里摘樱桃的借口离开客厅。

沈家院里的樱桃树从沈璃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开花结果,每年的樱桃产量多,虽然结的果不大,但胜在甜。

太阳毒辣,沈璃让人去拿了个太阳帽来戴上,站在树下观察一阵,找到结果多的地方,站在树荫下伸手摘果。

摘下来的樱桃被放进地上摆放的竹篮子里,去掉多余的枝叶,没一会儿就铺满了竹篮的一层。

能够着的地方的樱桃已经被摘得差不多,沈璃往另一头走了走,那枝桠上挂着的红樱桃离的远,沈璃踮了踮脚尖也没法够着樱桃的底部。

沈璃又尝试几番,太阳洒下一片光芒,落在樱桃的表面发亮。忽而间,天上的太阳光像是消失了一般,原本被阳光铺洒的一片顿时陷入了阴影之中。

头顶上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我帮你。”

沈璃侧头看,见是突然出现的江许。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射来的光芒,为她留下一片阴凉。浓眉之下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

江许的骨相的确是优越的,像极了他那位年代美人母亲孟谷秋。

从前还在中学念书的时候他就因为俊朗的面容吸来了不少女生崇拜爱恋,如今经过岁月的沉淀,脸上褪去了青涩,愈发的成熟,稳重。

性格,也很从前大不相同。

“谢谢。”沈璃踮平了脚跟,低下了头。

耳边的碎发忽而被轻风扫过脸颊,白嫩的脸颊上又像是有两朵粉红色的红云朵似的。

男人脖颈处的凸起上下滚动一番,眼皮往下一拉,伸手到她的脸颊边上,指尖刚触碰到肌肤,没来得及将她的碎发撇在耳后,就被她躲开。

男人的眸里闪过些意味不明的情愫,江许尴尬地收回手,放在身侧。

“对了。”像是突然记起些什么,另一只手将提着的小礼品袋提到她跟前。

打开黑色的盒子,里面是丝绒质地,中央躺着帝王绿的翡翠手镯。

沈璃不由得吸口气,这纯粹的绿色没有任何的瑕疵,在微光的照耀下更为耀眼。

“给你的礼物。”

沈璃见过这枚手镯,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拍卖会珍宝图。

据说后来是被上江市的顶级富豪给收入囊中,现在她倒是知道这位顶级富豪究竟是谁了。

“太贵重了。”沈璃没接。

这一枚手镯最后的成拍价不下八百万,虽说这先钱对拍下它的江许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沈璃下意识不想再欠江许什么。

“提亲礼物,理所应当要交给属于它的主人。”

对于这场婚姻的所有事情,他都是最上心的一个人。反倒是作为新娘的沈璃却很少过问这件事。

沈璃抿着唇,一时半会儿也没伸手去接。

不能收下礼物,也不能在以后和江许扯不清。不能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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