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贯索堂中,不论是犯人还是守卫,所有修士的修为都一视同仁地被这牢狱压制。

即便是琼珠渡的卫兵统领郁嵘,也不例外。

不过,尽管如此,牢中的审问也并不是那种较为原始的严刑拷打。

刑堂里摆满各种法器法阵,只需通过灵石驱动,便能让犯人感到万分痛苦。

且为了震慑修士,牢狱中看押众人的守卫们大多都虎背熊腰、孔武有力。

那些处于昏迷中被抬进城的修士们,根据修为、性别等各方面的划分,被关进地下一层的几间超大牢房。

因这些人被下了大剂量的迷药,此时药效尚在,都未苏醒。

郁嵘吩咐手下们将这些人弄醒,赶紧开始审问。

而他自己,则打算亲自会一会谭三和褚寻烟这两个胆敢偷偷溜进琼珠渡的人。

贯索堂的每一层都配有专门的刑堂,用以审讯。

谭三和褚寻烟被关在地下二层。

一个是炼气三层的人修。

一个是凝魄期的鲤鱼妖。

郁嵘选择先审问谭三。

守卫将谭三押到刑堂以后,便将其推进一个圆盘形状的阵法之中。

这法阵瞧着不大,谭三置身其中,却感觉像是有许多只蚂蚁同时啃噬着她的皮肤。

郁嵘凉凉开口:“叫什么名字?”

谭三想向旁边挪一挪,但阵法上方形成一层恰好只容纳她一人的禁制,禁锢着她,使她无法离开此阵法,只能承受着这种痛苦。

她勉力抬起脸,望进郁统领的眼睛:“大人,我叫谭三。”

“姑娘,说真名。”在这样一张芙蓉面的盈盈注视下,郁嵘的语气也没有那般冷硬了。

一旁的手下注意到此变化,却十分纳罕,要知道,郁统领平日里最是不解风情、铁面无私,无论男女修士,他下手都是一样狠辣。

不过手下不敢表现出诧异,只以为是这女子的容貌太过沉鱼落雁,竟让长官也改了性子。

显然刚刚搜身时,自己的女子身份已经暴露,谭三解释道:“就是真名,小人在家中行三,因是女子便没起名,大家都喊我谭三。”

但是转念之间,想到自己来此地要查的事情,她改口:“不过小女子长大以后,读书识字,便自己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名为朝露,谭朝露。”

谭朝露,就是她的真名。

如果这里真有她要找的人,若听到此名字,也许会来与她相见。

郁嵘:“朝露姑娘,万蚁溃堤阵的滋味不好受吧?”

谭朝露强忍着阵法加诸于身体上的刑罚,无辜而又疑惑:“这位大人,我不知犯了什么事,要被大人这样对待?”

郁嵘:“别的暂且不论,琼珠渡并未邀请你与你的同伴,你们二位为何不请自来?”

“我只是做私渡生意的普通妖族,挣点钱糊口罢了。”谭朝露叹道,“与我一同来的那个修士便是我的顾客。他想偷渡到人间,找到了我,给的价格还不错,我便接下了这个订单。”

“当时我打听到绮珠轩的这艘货轮是发往人间的,便带着他,二人一起藏身于货轮底部,想要借此渡海,抵达人间。”

讲到这里,谭朝露摇头,十分后悔:“却并未料到,我们竟然稀里糊涂地,被绮珠轩的货轮带到了这海底。”

“所以大人,贸然闯进此地,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请大人饶我二人性命,放我们离开吧。”

郁嵘:“你既然说是跟着绮珠轩的货轮来到这里,可如今,绮珠轩的货轮已经离开,你们为何没有跟着一起就此离去?”

谭朝露:“卸货时,货轮需要停在地面上,为了不被发现,我们只好暂时离开船底,躲在别处。当货轮重新启航,守城的各位大人们一直盯着货轮,我们不敢有任何异动,便就这样错过了离开的时机。”

郁嵘:“那你们之后也该找机会离开,为何要进城?”

谭朝露:“我那顾客法力低微,尚未辟谷,他带的粮食已经吃完,饿得受不了,我们这才冒险进城。也只不过是想寻点吃食,让他填饱肚子,不至于饿死罢了。”

郁嵘:“城门口守卫森严,你们是如何进的城?”

谭朝露:“混在那群来收绮珠轩货物的商人们中间进城的。”

郁嵘盯着谭朝露面上的神情看了半晌。

谭朝露在那威严的目光下,没有退缩,回看了回去。

郁嵘意味不明道:“还算老实。”

其实琼珠渡城外的那面照壁,暗藏玄机。

里面住着一只巨鳌。

提审谭朝露前,郁嵘曾去与那巨鳌聊过,巨鳌便将看见一个法器从绮珠轩货轮底部飞出、并从法器中跳出来两个修士的事情如实告诉了郁嵘。

郁嵘知道事情发生的经过,但还是要问这些问题,是想试探一下此人是否会说谎。

测试出结果后,他话锋一转,沉声问道:“那你为何知道流波悬淙栈阁,进城以后,又为何一直打探流波悬淙栈阁?”

“大人,您这样说,莫非那城外可以随意放出和收回的长长廊道,真的是传说中的流波悬淙栈阁吗?”谭朝露好似十分惊喜,“没想到我竟然有此奇遇。”

“大人不知,小人是只海妖,一直生活在海边,小时候曾听老人们讲起过流波悬淙栈阁的传说,觉得很神奇,今日偶然一见,自然便想起了这个传说。”

“当时我那顾客要去吃饭,我闲着没事做,便想打听一下那廊道是否是我曾在传说中听到的事物。”

觑着郁统领的神色,谭朝露惊惶道:“大人,小人确实是好奇心过盛,但绝无窥探城中机密之意,若因此碰了忌讳,还望大人赎小人无知之罪。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谭朝露哭得楚楚可怜,眼珠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宝蓝色。

郁嵘往日并不怜香惜玉,今日却不知为何,突然心软,接受了面前这女妖的说法。

谭朝露低下头,眼底有妖异的光一闪而过。

她的精神力还可以使用,所以刚刚在这数次的问答之间,谭朝露一直悄悄地在用魅惑之术干扰着这位郁统领。

不过,她也想通过郁统领问她的问题来分析他在意什么,以此抽丝剥茧,探查这琼珠渡的秘密。

所以,谭朝露只是让郁统领对她不起杀心,但是该审问的仍旧审问。

这时,郁嵘似乎想起一事,又问道:“据我所知,绮珠轩这艘货轮的相关信息属于绮珠轩极高的机密,你从什么渠道得知,此趟货轮何时发货、发往何地?”

郁嵘心中对绮珠轩此次的疏漏很是不满。

这种纰漏都能出,绮珠轩的管事真是吃干饭的,他需得把这个渠道问出来,告诉绮珠轩,让他们立刻解决,以免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情况。

否则,若是真让有心之人混了进来,惹出大乱,他和城主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琼珠渡内的消息只许进不许出,所有琼珠渡内之人都无法向外传递任何信件,之后要将此信息送出去,还要再寻时机。

郁嵘这般想着,只听面前女子答道:“我本身便在绮珠轩做工,知道绮珠轩一直都有发往人间的货船,所以便想当然地以为这艘货轮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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