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昨晚的懵懂,今晚的小九有些迫不及待。
同样的出行距离,它比昨晚少花了半刻钟时间,动起手来,也比昨晚卖力。
只是李桥“不配合”,一晚上醒来好几次,折腾得不尽兴。
为了尽快完成自己的报仇计划,小九中途特意跑回平阳侯府征询崔昭的同意,在李桥家连住了两三天。
白日躲在柜子里,晚上就出来折腾李桥。
让它惊喜的是,李春山竟然能看见它。
可惜了,他们人鬼殊途,中间还隔着一条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想到这,小九还有些惆怅。
如今它感受过崔昭的好,便不再留恋老主人给予的一丁点善意,也不再纠结女主人为什么要杀自己。
“小狐狸,对不起。”
李春山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小九真诚地道歉。
然而小九已经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小狐狸了,它冲着李春山“嗷嗷”两声,那点惆怅烟消云散,只剩下气愤。
“嗷嗷嗷......”哼,你还吃我肉了,不接受道歉。
吃两口也是吃了,狐不听,狐不原谅。
它愤愤去了隔壁屋,又开始折腾李桥。
经过它不懈努力,终于将李桥的运势压到最低。
小九住在李家,眼睁睁看着李桥平地摔跤,出门一趟鼻青脸肿。
看着他喝水呛到,吃饭噎着,好不容易吃一次肉还被骨头磕掉了牙。
倒霉事一件件一桩桩接连发生,短短三日,李桥已经被折磨得没脾气了,对倒霉生活竟产生了诡异的习以为常之感。
念头一起,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离谱。
这天,他按往常的时间出门到码头搬运货物,上船时脑袋突然一阵眩晕,身子一歪直接掉进江里,险些淹死。
他是昏迷中被人抬回去的,腿断了一条,梦里他又看见那只被他骗回家的小狐狸了。
及笄宴前一晚,小九对折腾李桥一事彻底失去兴趣,蔫头耷脑回到芳华院,一双狐狸眼水光盈盈,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崔昭看,不比划,也不叫。
“怎么了?”崔昭见状随口问道。
小九嘤嘤回两声,一个劲用头蹭崔昭的小腿,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大概猜到你的意思了,只是我不养鬼,可可爱爱的小狐鬼也不养。”
随着崔昭话音落下,小九期待的眼神瞬间转为失落,小脑袋耷拉着,魂力凝结的泪水大颗大颗掉落,瞬间又消散了。
那可怜劲,连对主人占有欲极强的小黑都受不了。
小黑跑过来围着小九急的团团转,又朝崔昭喵了几声。
崔昭无声叹息,柔声说道:“你的怨念已消,该找豹尾大人投胎开始新的人生了,你我今生的缘分已尽,来世若还有奇缘总会相遇,没必要拘泥于当下。”
“乖小九,我送你一程可好?”
小九歪了歪脑袋,大部分的话它都听懂了。
来生吗?
有缘分的话是不是能和小黑一样成为你的兽?
小九有限的脑容量里接二连三冒出许多问题,只是言语不通,它注定得不到答案了。
“嘤嘤嘤……”
崔昭揉揉它的魂体,起阵掐诀召出鬼门,在小九身影没入鬼门之际给它送了一道功德金光,助它来世投个好胎。
光亮一晃而过,与鬼门一起消失了。
崔昭环顾一圈漆黑的屋子,嘟囔道:“养一只小猫已经很麻烦了,其他物种暂不考虑。唉!攒功德怎么那么难啊!”
小黑:喵!
***
腊月二十二,京都突降风雪,气温直线下降,打了平阳侯府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天还没亮,阖府上上下下就忙活开了。
头天摆好的桌椅全被薄雪覆盖,挂好的红绸经过一晚北风洗礼,掉了一半,摆在供桌上的香受潮,也已经没法用了。
杨氏急得团团转,宾客们巳正登门,在此之前要重新布置好场地。
时间紧,任务重,也不管是哪个院的下人了,只留两三个大丫鬟和贴身小厮伺候主子,其他人全部过来帮忙。
任务安排一条条从主院发出去,管事下人连轴转,总算在巳时初将大部分活干完了。
下人们轮流吃早饭,为接下来的及笄宴做准备。
崔昭还是第一次见大户人家办宴,新奇地到处看,直到杨氏派人来寻她,才回芳华院开始梳妆打扮。
她没有耳洞,杨氏特意去金玉楼定制了一副耳挂,用的是祥云纹,与凤尾祥云笄搭配。
“先换衣裳再上妆。”杨氏对崔昭说道。
崔昭蹙眉,实在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拒绝道:“上妆就算了,素着挺好。”
“那不行呀!”杨氏想也没想直接反对。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对女儿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耐心劝道:“娘知道你不喜脂粉,但今日京都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都来了,闲暇的勋贵官员也会来,多少涂一点提提气色。”
提到气色,崔昭蹙眉,不解反问道:“我瞧着很虚,没气色?”
杨氏闻言下意识看过去,对上一张美人面。
只见面前的少女肌肤白皙细腻,唇瓣饱满红润,一双眼眸清澈有神,眼尾微红略略上挑,随便一个眼神,就让人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冷艳孤傲的气质由内散发,又因面上婴儿肥没有完全褪去,整体气质上有些矛盾。
杨氏顿时不吭声了,谁没气色都有可能,她家闺女早睡早起,打拳读经文,一天到晚往外跑,比她哥都精神,身体杠杠的,一人对打两个侯府护卫都稳赢。
“那……那上个口脂多添两分颜色?”
崔昭对上亲娘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犹豫一瞬,还是点头同意了。
杨氏大喜,生怕女儿反悔,忙招呼负责梳妆的丫鬟过来,立马实践,一息都不等。
半个时辰后,崔昭坐累了,望着铜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不由晃神。
许是习惯了灰扑扑的道袍,随意挽起的发髻,她看着现在的自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心情有些复杂。
“哎哟,早该好好打扮了。”
杨氏就这么盯着女儿看,看着看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母女初见,女儿还是小小一团,再见时,女儿已长成大姑娘了,而她作为血脉相连的亲娘,却没有机会参与女儿的成长。
十五年光阴筑下的遗憾,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又如何释怀?
“娘没事,高兴的。”
杨氏不想在女儿面前失态,小心翼翼擦去眼角的泪光,强颜欢笑还不忘安抚女儿。
崔昭看到这一幕,心情更复杂了。
她时常听别人谈论亲缘天伦,回来后也得到了父母兄弟的关爱,但她在道观中长大,受得是师父和祖师爷的教导,所见所闻相对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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