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用衣袖重重擦过脸。

他光着脚,跌跌撞撞地冲下楼。

手机里傅觉止的声音低哑,从没停息。

昭南跑到门前,倏地听到一阵忙音。

电量耗尽,终于是关机了。

可没关系。

这不重要了。

他再也不需要等了。

昭南指尖颤抖着,将门拧开,一拉。

秋日迎面的空气微凉,却吹不着他的身体。

傅觉止站在门外。

衬衫领口微敞,高大的身形遮挡了风。

日光也晦暗。

昭南站在他遮蔽的阴影下,闻见了吹来的清浅松香。

思念难止。

他受尽了委屈,也像个被眼泪浸湿的哑声小炮仗。

只张开双手撞进傅觉止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肩,小脸湿漉漉地埋进去。

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依恋。

“想你……”

傅觉止俯身,稳稳将人从冰凉的地板上托抱起来。

是暖的。

是软的。

是才从空调房里带出来的温香。

是真实。

双脚离开这一片冰冷,昭南的身体被托得又高又稳,整个落进了来人的怀里。

脚心微冷,再陷入了宽厚温暖的手心。

他听见傅觉止哑声回应。

一字一句。

“夫君也好想团团。”

门被关上了。

半点寒意也没能侵袭。

昭南心神终于放松,情绪却还有起伏,忍不住抽抽搭搭,断续地嘀咕:“我等了好久……”

“我查了一晚上……哪里都没有,我好想你……”

眼睫上挂着一点晶莹,好像在流小猫儿泪。

傅觉止抱着人稳步上楼,找到卧室进去。

他挺括的衬衫坐了一夜也没有褶皱,现在怀里有了昭南,倒能**七八糟地攥成了一团。

颈间一片湿润。

傅觉止的声音完全哑了。

他垂下肩,心中疼意肆虐,却压着情绪,沉稳哄

人:“夫君的错,是夫君来晚了。”

昭南才不觉得他有错。

暖风融融,他闷闷地摇了摇头,被傅觉止**住膝弯,带着,面对面,轻轻坐在了他的腿上。

鼻尖相抵。

一只脚心被捉住,是傅觉止拿了棉湿巾擦拭。

昭南的眼尾哭得水红,现在正垂着,觉得痒了,想躲。

傅觉止的眼睛也红。

却看不太出来。

他耐心暖着昭南的脚,修长指尖落在肌肤上,一下一下,轻点着安抚。

是温存,亲昵的动作。

傅觉止的目光停留在昭南眼尾,看了许久。

薄唇也从那处温柔吻过。

那点泪,那点红,都被一点一点,珍重吻净了。

“团团哭得好凶。”

声音满是爱怜,昭南听着,呼吸渐渐变得安逸绵长。

傅觉止亲他泛红的眼睛,亲他白皙的耳尖,哪里都吻,哪里都尝,哑声道:“好委屈了,对不对。”

昭南呼噜一下鼻子,认真点头。

他被傅觉止圈着,抱着,哄着,怎样都有底气。

所有不安难过的情绪都被接住,都有了回应,所以又重重点头,哼哼唧唧:“嗯……”

温软的身体伏在怀里,睡衣质地柔软,抱着暖融,化成一团。

昭南好像成了熨帖的猫。

他性格好,气性温良,消解委屈的方法也稚气直白。

傅觉止目光缱绻,听见昭南说。

“要亲。”

他心里爱意无边,喉结滚动,将那些因失而复得翻涌的黑沉生生压下,温声应道:“好。”

昭南的腰窝被手掌一点一点地摩挲,热度透过柔软的布料,传递到身体。

酥酥麻麻的暖。

他被诱着张开唇,湿润的舌尖勾缠。

傅觉止揉着他的软肉,唇紧密贴着,说话时气音沙哑低沉,却在哄。

“亲亲宝宝。”

这一声唤得太过纵容,亲吻也眷恋温柔。

昭南张唇任他给予亲昵,精神松懈了,也有了星点朦胧的睡意。

他意识模糊时,总喜欢嘟哝着讲话。

傅觉止垂眸听着,托住昭南的腹部,指尖轻轻捏了捏掌下软肉,掐着时间,等他说完,再低声道。

“团团该用早膳了。”

他在哪都是位高权重,国事商讨,决策一锤定音,好像这些才像是他会去做的事。

可与昭南有关的大小琐碎,也是由傅觉止说一不二。

可昭南熬了一夜,担心了一夜,现在哪里吃得下东西。

他才不想听话。

傅觉止在这方面不会由着他胡闹。

不过一通电话,区里就有人送来食庄的粥点。

昭南被傅觉止哄着吃了一点,饱暖之后,睡意再也抵不住了。

他尾音发软,拖得很长,在和傅觉止叽里咕噜,小声抱怨。

“我好困,下午有课……”

傅觉止的啄吻落在耳边。

因着睡意浓厚,昭南听见的声音也很低。

“团团睡久一些……”

他抿着唇迷迷糊糊地笑,愣愣摇头:“不要……”

难得的固执。

昭南思绪茫然,眨着眼轻喃:“我不要睡久,爸爸妈妈要回来了……”

他没能从睡梦里回神,眼尾还留着哭过的肿,尾音乖巧:“我很想他们……”

醒的早,就能早点见面了。

能这样再见真是太好了。

耳边再没了声音。

傅觉止在他腰间轻拍的动作也倏地一顿。

像一片平静的海,骤然有了不可名状的波澜。

昭南困得稀里糊涂,没有多余力气再说话。

他终于沉入梦里,安然睡在卧室的床上。

身边坐着傅觉止。

他安静垂眸,目光流连在昭南沉睡的脸上。

黑发柔软,长睫卷翘,唇瓣红肿。

这是傅觉止每日醒来,第一眼就能见到的宁和景象。

现在在这个卧室里,也并不突兀,仿佛本该如此。

柜上堆着漫画书,墙上的海报随意贴挂,四处摆着相框,照片里的人或是孩童,或是少年。

都是昭南。

这是他生活,成长的痕迹。

傅觉止无法参与的过往。

他身形成熟高大,在这个略显少年气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却满是侵占。

傅觉止垂下眼,面上看不出情绪,只俯身,亲吻昭南的眉心。

房间里拉着窗帘,只留下一只暖灯。

他的身形完全笼罩住身下人,成了遮天蔽日的影,好似再不能让人离了一寸。

耳边又传来若有若无的更声,与楼下大门落锁的动静一同响起。

傅觉止抬起眼,轻啄昭南睡得殷红的唇。

随后起身,拉开了房门。

……

江音华和丈夫回来得早。

祭过祖,陪家里长辈说说话,没什么也就回来了。

她五官雍容,美目末尾盛着岁月淡纹,上面的一双黛眉宛若雨后新竹。

等进了房门,声音也放得温柔,在喊:“南南?”

昭鄠也接话,大声笑问:“吃过早饭了吗?”

一楼大厅的顶灯明朗,江音华走过玄关,脚步倏地一顿,吓了一跳。

厅里多了贵重东西,显然是有人来拜访。

深处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她有些疑惑,循声看过去。

一道身影走在扶手边。

青年略微颔首,声音稳重,语气里气度斐然,尊重恰到好处。

“觉止贸然来访,打扰二位。”

傅觉止无法参与的过往。

他身形成熟高大,在这个略显少年气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却满是侵占。

傅觉止垂下眼,面上看不出情绪,只俯身,亲吻昭南的眉心。

房间里拉着窗帘,只留下一只暖灯。

他的身形完全笼罩住身下人,成了遮天蔽日的影,好似再不能让人离了一寸。

耳边又传来若有若无的更声,与楼下大门落锁的动静一同响起。

傅觉止抬起眼,轻啄昭南睡得殷红的唇。

随后起身,拉开了房门。

……

江音华和丈夫回来得早。

祭过祖,陪家里长辈说说话,没什么也就回来了。

她五官雍容,美目末尾盛着岁月淡纹,上面的一双黛眉宛若雨后新竹。

等进了房门,声音也放得温柔,在喊:“南南?”

昭鄠也接话,大声笑问:“吃过早饭了吗?”

一楼大厅的顶灯明朗,江音华走过玄关,脚步倏地一顿,吓了一跳。

厅里多了贵重东西,显然是有人来拜访。

深处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她有些疑惑,循声看过去。

一道身影走在扶手边。

青年略微颔首,声音稳重,语气里气度斐然,尊重恰到好处。

“觉止贸然来访,打扰二位。”

傅觉止无法参与的过往。

他身形成熟高大,在这个略显少年气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却满是侵占。

傅觉止垂下眼,面上看不出情绪,只俯身,亲吻昭南的眉心。

房间里拉着窗帘,只留下一只暖灯。

他的身形完全笼罩住身下人,成了遮天蔽日的影,好似再不能让人离了一寸。

耳边又传来若有若无的更声,与楼下大门落锁的动静一同响起。

傅觉止抬起眼,轻啄昭南睡得殷红的唇。

随后起身,拉开了房门。

……

江音华和丈夫回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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