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枋隼飞有在备忘录里记今天的购物清单。长大之后总要一个人生活嘛。虽然他没有当低头族的习惯,但只是看一眼备忘录的话……
【我忙完了】
新的消息,来自弥津先生的新号码。
如果有什么能让他瞬间落入满载星星棉花糖的幻想世界,只有可能是在不抱太多希望的某日傍晚,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发来这样的消息吧。不想让对方等太久,他立刻回复了消息。
【要一起吃晚饭吗?不过,我现在还在外面】
拖过一辆购物车,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消息界面,视线舍不得离开他等待多日迎来的成果。明明消息时间显示下一条消息是在两分钟内发来的,他却觉得这段时间相当漫长。
【把你现在的位置给我】
他便发去了超市的位置,还有自己的额外的请求。
方便接电话吗?他问。
然而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弥津先生的回复。如果弥津先生决意忽略什么,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让弥津先生直接去他的住处也是不错的想法。但为什么不尽早见面?哪怕只能提前几分钟,也会拥有不一样的快乐。
挑选食材都变得那么犹豫不决,一定全都因为他现在急不可耐的心情吧。
结账前,他不肯放弃地再次拿出手机,看到弥津先生一分钟前发来的新消息,心情顿时平复了许多。
【可以】
然而电话真的接通,他却有些词穷。
“是刚下班吗?”
电话那头的嗓音是熟悉的破碎嘶哑感。
“也不是。刚才,在和同事喝酒。”
……居然是在喝酒吗?
虽然做过手术之后已经过了很久了,但听到弥津先生承认自己喝过酒,还是让人心头一紧。
他记得弥津先生的酒量非常恐怖。
在以前看店的日子里,弥津先生简直是把易拉罐装的啤酒当水喝。即便是在京成街的居酒屋,也摸不透浑身酒气的弥津先生有没有醉。据本人所说,没有醉。但众所周知,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听弥津先生说话的语气还很正常,可谁知道此刻和他无障碍聊天的人刚才喝了多少。
和“同事”的意思是……和那些他也见过的黑手党组织成员吗?弥津先生还是习惯称那些人为“同事”呢。
“喝了多少?”
对面的人陷入不知是思考还是沉默的安静状态里,他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他突然固执起来,拉着购物车走近最靠墙的一排货架,站在不会碍着别人的角落。如果听不到弥津先生的回答,他就……再等一下好了。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这是喝了多少啊?
他有点后悔刚才没让弥津先生直接到家里等他。
“只喝了酒吗?”
“嗯。”
因为其他人在打台球。而他作为半路被强行拉走然而本身又毫无台球技术可言的人,会喝闷酒也就毫不意外了。
佐久间弥津实在没去记公关官随手给他倒了多少次。
他们都没记。
从他的回答来看,他的行为的确非常奇怪。
一下班就喝酒,并且在回家前就“醉”得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
苏枋是不是想多了?但如果他直言自己没醉,不是有点多此一举,欲盖弥彰吗。
于是,他干脆不去解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要见到他,苏枋就会知道他绝对没有醉。
不过,他承认,自己身上的酒味会比较浓。
不再继续追问他刚才喝过酒这件事的人向他征询意见,晚餐吃什么。
“其实还有一件事。但等我们见面了再说吧。”
好。他答应了。
身上的酒气盖过了公关官口中的“地牢气味”,现在的他只是出租车司机眼里的普通“酒鬼”,作为乘客的价值是在到达目的地后安全下车离开,不给司机添额外的麻烦。
只有认识他的人才会相信他酒量不错。这还真是让人惋惜的事实。
显然对酒鬼乘客有几分畏惧的司机加快驶离。他望了一眼远处,便收回目光。那么急着离开做什么,他身上难道还有地牢的气味吗。
他来到了一处风平浪静的居民区。至少看上去相当平和。
从他眼前走过的人都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身上带着即使是最天赋异禀的演员也伪装不出的纯粹与天真。
绝对不是像他一样的危险分子。要论横滨最危险的人,总要从港口黑手党里挑吧。
苏枋发给他的位置就在附近,离苏枋如今的住所也不远。
在显眼到可以作为地标打卡处的商超招牌旁边,他看到了自己半个月没见的人。被他关在地牢的那段日子,居然真的没让苏枋改变什么。也算惊人的忍耐力了。
他没来得及换衣服。看到苏枋的消息,他很快就离开了台球厅,像正常人一样打车出门。他不会因为私事让下班的优返工。所以,身上还是那些混入夜色里就让人无法分辨虚实的黑色衣物。但这样也没关系吧。他的衣服今日既未沾染血腥,又没接触灰尘。
外套而已,待会儿脱掉就好了。
晚餐被他们定为最不考验厨艺的烤肉。不去餐厅,而是在苏枋的住处。只是要辛苦苏枋额外买也许并不在他最初计划里的食材。
他拿过苏枋右手提着的购物袋,回应一句“嗯,打车”。
透明的购物袋里有什么,他看过去一目了然。他上次在家里拿烤肉填肚子还是……几年前,甚至是段发烧的日子。生病之后也有吃烤肉的冲动,难道很奇怪吗。
“我刚才,又遇到他了,弥津先生。”
面对苏枋的直言不讳,他只能轻轻点头。
他知道了。
但他会做什么吗?不会的,他再也不想和那个孤儿院上下任何人事物扯上关系。
但他还是决定要一直讨厌港口黑手党的“医生”。明明他以前是那么……
他看见苏枋把另一袋东西提在右手,对他伸出左手。
“弥津先生,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牵手?
他的双手都没摘手套。但现在只有空着的右手能满足苏枋的要求了。
苏枋不介意他还戴着手套,握上他的手,拉着他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他没拒绝,也实在无法拒绝,任凭如今已成长为可靠青年的人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朝前走。
一路上,苏枋对他讲起,在他离开之后,发生在风铃高中和商店街的事,那些听起来离他很远的事。
以后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回去看看呢。
苏枋如此问他。
他只能抱歉地给出“恐怕时间来不及”的回答。
现实是真实的,但又比任何文学大师所写的故事都魔幻。同时还不讲逻辑,仿佛是神明靠手动投骰子来决定人类世界下一步即将发生的事。
牵着手从街口走过,正在和同行人聊晚饭的人可能是恶名远扬的犯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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