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屿诚被咬了,在他伸手去拉门时,一个丧尸眼疾口快地在他手臂上啃了一嘴。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要死了,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去回头看严湛。

严湛似乎被眼下的状况吓傻了,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眸中还泛着盈盈泪光,叫人恨不得将其抱入怀里温柔安抚。

赵屿诚想起她胆子很小来着,进鬼屋前还撒娇要保护,之后更是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可惜以后永远也做不到了,两人目光对上的瞬间,赵屿诚心底发颤,无意识地冲她笑着眨了眨眼,下一秒泪水便从男人眼角滚落。

该死的丧尸,他和严湛重逢还不到十分钟!他还没有好好的道歉,还没有表白…还没有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脸。

无限的可能在他被丧尸咬了一口后戛然而止——

他们的未来不复存在了,结婚生子什么的不用想,周末逛公园也不可能…下雨天窝在家里、牵着手在海边散步、起床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还有甜蜜的周年纪念日…

该死!该死!

泪水爬满了赵屿诚的脸庞,他悔恨而苦涩地咬紧牙,大吼着拽住几个门外的丧尸朝车厢里拖去。

还未完全尸变的人对丧尸来说尚有吸引力,再加上赵屿诚痛哭声和故意招惹的动作,丧尸们居然真的跟着他往车厢中段跑去。

很快男人的身影被完全淹没,而车门也被爱丽丝使用蛮力合上。

活着的人缩在角落完全不敢动弹,萧映冬终于找到了幸子,而严湛砍死零星几个丧尸,泪水混杂着血水从她的下巴处低落。

为什么要哭?

明明她确实对赵屿诚没有多余的感情,在严湛眼里,赵屿诚已沦为完全的过去式,和擦边而过的路人没什么两样。

可刹那间触及对方濒死前的目光,一种强烈的情绪直冲心扉,激烈而不可阻挡的悔恨和爱意、不甘与遗憾…还有永别前的悲恸。

就她好像失去什么无法挽回的东西,哪怕明知所失去的最终也可能只是水中捞月的幻影,那瞬间的体悟却无比真实、不可否认。

严湛用掌心擦着不停涌出的眼泪,尽管努力抑制,还是发出了细微的抽泣声,爱丽丝听得十分清晰。

他全身僵硬地站在门口,原本为情敌再次死去而感到窃喜,又在意识到严湛为其落泪而如坠冰窟。

青年脸色阴沉,心脏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疼楚,不用看也知道胸口处必然裂纹密布…

狡猾的赵屿诚,明明快死了还想尽办法地在她心里留下些印象,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爱丽丝忌恨的目光如有实质地穿过丧尸群的间隙,落在那个丑陋、胆小、卑鄙、奸诈的人类男性身上,握拳的指尖戳碎了掌心,一口白玉似的牙齿也快被他咬碎。

忽然,一种冲动攫住了爱丽丝的所有思考——

他也要去死,他要为了严湛去死,以一种更壮烈的方式在她的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印记,永远掩盖住眼前这个男人的丑陋遗容。

正当爱丽丝望着那群丧尸跃跃欲试,眼中逐渐浮现出癫狂和艳色时,严湛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腕,说:“和我去找列车长。”

皮肤传来女人掌心滚烫的温度,胸口处叫嚣的杂念顷刻平息,爱丽丝任由自己被她拉着往前。

车头的门被严湛三两下劈开,两人迈步,踏入这个钢铁怪物的心脏。

熊熊燃烧的火炉,复杂的仪表盘和抖动的指针,他们从两边没有溅上血的窗户,看见站台就在不远处。

“停下来。”

严湛的斧头搭在了列车长的肩上,副车长也被爱丽丝掐住了脖颈。

“不能停…”两个男人发着抖,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滚落,泪水也跟着流淌,“就算停了,我们也是活不了的…”

严湛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站台上布满了防护栏以及带着尖刺的隔离架,站在它们后面的是手持枪支、严阵以待的士兵…

“我不管!停下来!”

女人眼眶通红,极度紧绷的神经隐隐有即将崩溃的趋势。

有人又怎么样?人总比丧尸好对付…吗?

严湛有些茫然,列车长还在拼死抵抗着。

对他来说这实在是个不用思考的选择,总归都是死,死在洞穴里或这个女人的斧头之下,他就是民族的英雄,家人和子女都能得到优待…而死在站台上,他便成了叛徒。

严湛握住斧柄的手松开了,重物“咚”地一声砸落在地板上,恍然而绝望的目光追随着站台的方向,直到看见站台从后面消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她脱力似地瘫坐下来,垂脑袋了无生机——

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除了这样傻坐着,严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爱丽丝见状放开那个被他掐成青紫色的男人,跪到严湛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

他轻轻拍着女人的后背,当察觉到严湛毫不抗拒地靠在他身上时,怪物体会到被依赖时发酸发软的心尖,还有难以想象的喜悦。

正当爱丽丝打算说一些安慰的话,例如:“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又例如“不用担心,大不了我把这俩人杀了,你不需要杀人,列车也会在爆炸前停下。”…

严湛却在忽然抬起头,双手捧住爱丽丝的脸颊,还故意用力挤了挤,眼中全是希翼:

“爱丽丝,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她的好办法就是再次爬上列车顶,然后顺着爬到最后一节车厢。

那是存放行李和货物的车厢,连接方式和客车厢不同,只要在进洞穴前脱离连接,那么就还有存活的可能。

严湛是绝不愿意坐以待毙地和这群人陪葬的,而她也没去思考“杀了两个列车员”的选项——

他们的仪表盘上端正摆放着妻子和女友的照片,在她们温和目光的注视下,严湛下不去手。

然而这个计划确实牵强,比起严湛之前想出来的“馊主意”还要“馊”上一万倍,假如汪元武在这里肯定会抱怨个不停,好在这里只有爱丽丝和萧映冬。

爱丽丝不必多说,严湛的想法就是爱丽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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