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折返
第42章折返
【荀彧挪动指腹,不让他收拢,轻轻擦过干涸的血迹。】
曹昂说得并不直白,言辞委婉,极尽体贴。
可就是这份委婉与体贴,让葛玄僵在原地,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
见葛玄神色不对,不似哭过,倒更像窘迫,曹昂心思急转,往房内走了两步,看向里侧。
这一看,曹昂的思绪当场凝固。
地上躺着人事不知、不明身份的陌生人,嘴角带血的戏志才在榻上坐着,发丝微乱的顾至在榻首站着,还有一个衣袂飘飘,仙风道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道士立在一侧。
葛玄,道士,师父,窘迫……
一瞬间,曹昂想通了前因后果,不由讪讪。
当着本人的面,让他徒弟节哀,跟直接咒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曹昂的赧色只持续了片刻,便被郑重之意取代:
“昂无状,口无遮拦,冒犯了仙长。”
他一揖到底,行止间没有任何犹豫,干净利落。
左慈本就没有怪罪的想法,见曹昂如此,他轻甩手中的浮尘,一阵风起,迫得曹昂起身:
“小友不必多礼,无心之失,谈何冒犯?”
这一手浮尘托举,不仅让曹昂现出惊讶之色,也让顾至多看了几眼。
左慈在民间轶闻中确实有诸多神秘之处,可不管是历史线,还是小说中,都是唯物主义世界的设定。
所以……果然是魔术吗?
顾至试图找到魔术的痕迹。只是左慈方才露的那一手动作极快,在顾至看过去时,他已经完成了一整套动作。
在被人发现前就藏起破绽,便等于没有破绽。
左慈不知道某人已经盯上他的“神仙手段”,仍在与曹昂寒暄。
“……小友近日可有觉得浑身疲乏,后背酸胀?”
在见识了左慈的本领后,曹昂尊敬的态度更多了一分慎重:
“回仙长,确实如此。”起灵久寺留散妻衫聆
左慈点头,探手取下曹昂发冠上的簪笔,提起榻边的铜壶,晃出了几滴水,沾湿笔尖。
“手伸来。”
曹昂乖乖伸手。
左慈在他掌心写下几列文字。
“照着这个药方,每日三次,饮上十日,便可好转。”
曹昂张着手,等待上面的墨迹变干:“多谢仙长。”
这一场,顾至倒是看懂了。
他的学医天赋是个黑
洞,可现代关于养生的帖子却是刷了不少。
浑身疲乏,后背酸胀,很有可能是湿气重。
在掌心写药方,意味着药材总数不多,或许是四神汤,或是以此为基础的祛湿圣方。
另外,因为湿气重的人眼袋厚大,皮肤暗沉,容易爆痘,所以不需要把脉也能看得出来。只是有些医者为了稳妥,还会看一看病人的舌象。
顾至由此断定,左慈这是基于中医经验的诊断,并非神秘学。
先是浮尘托举,接着料事如神……
看来,左慈的出现并非偶然,他恐怕另有所求。
顾至心中有了明断,可曹昂与他身边的仆从并不这么想。
若说曹昂只是将左慈当做有本领的高人,给予敬重,那么后方的仆从就是真的将左慈视作仙人,一个个埋着头,不敢多看。
顾至侧首,与戏志才对视了一眼。
无论如何,左慈都救了戏志才,而且他还是葛玄的师父,对他们抱有善意。
即使左慈别有企图,卖弄玄虚,只要不触及原则,他们便当做不知道。
戏志才微不可查地颔首,顾至收回目光。
另一侧,曹昂合起掌心,指着地上躺尸的一坨:
“这是何人,莫非是闯入府中的刺客?”
曹昂所指的,正是顾至从陈宫家拖回来的那个仆从。
不等顾至开口,戏志才便断然答道:“此人与我有旧仇,还请大公子帮忙寻一处暗室……”
曹昂看着戏志才唇边刻意没有擦去的血迹,脑中自动补全了前因后果:
“戏军师放心,我定让人办妥此事。”
他顿了顿,又熨贴地补充了一句,
“我会让侍从守口如瓶,不让任何人来打扰。”
曹昂指的不仅仅是找暗室这件事,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左慈的存在,他都会牢牢隐瞒。
尽管戏志才等人并不知道曹昂的心思,但曹昂的这番确实能替他们挡去不少麻烦。
“多谢大公子。”
唯独顾至心神不定。
这个侍从是他抓来的,如果他没有带着侍从来找戏志才,是不是……
“若非阿漻聪慧,抓住了此人,只怕此人会在东郡兴妖作乱,带来灾祸。”
耳边传来低声的言语,将纷乱的思绪吹散。
“我已无恙,此人便交给我。”
顾至抬眸看向身侧的戏志才,迟疑地颔首。
曹昂离开后,左慈看向顾至
:“我要替戏小友行针
葛玄疑惑有跑腿的活计师父为什么不找他?
戏志才微不可查地蹙眉:“仙长……”
顾至先一步应下:“在下正巧要去城东顺道为仙长取来。”
不等戏志才阻拦顾至匆匆离开骑上那匹被驯服的疯马沿着人迹罕见的荒道疾行。
等到达行人来往道路渐窄的巷道顾至弃了马在巷间穿梭回到陈宫的宅前。
这一回他没有从正门走借着墙外的柳树在高厚的砖墙上蹬了两脚避开顶上的瓦钉翻了进去。
刚落入院子内侧顾至就与不远处的荀彧打了个照面。
顾至:“……”
顾至忽地想起荀彧对郭嘉说的那句话。
——如果郭嘉翻墙而入他第二天只能去官方监牢里找他。
如今他翻墙被荀彧抓了个正着……荀彧该不会亲自押着他送他去监狱蹲一晚吧?
顾至不合时宜地想着。
荀彧面上原本带着些许焦灼之色见到顾至紧蹙的眉宇顿时舒展疾步走到他的身前。
“顾郎……”
顾至正要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却见荀彧倏然垂眸捉住他的右手。
以顾至的反应能力他原本可以避开对方的手可不知为何他没有这么做。
“你受伤了?”
顾至收紧发痒的手心:“这不是我的血。”
荀彧挪动指腹不让他收拢轻轻擦过干涸的血迹。
果然没有任何伤口。
他这才安下心:“通往圊厕的石道上落了两支**箭应是冲着你而来……为你引路的那人恐有蹊跷。”
见荀彧三言两语道出了要害顾至踌躇不定不知该不该如实相告。
荀彧从鞶囊中取出一片柞绸从旁边的陶缸中取了一些水沾湿柞绸。
他重新托起那只沾满血迹的手耐心而细致地擦拭。
“无论那侍从去了何处此事总该与陈公台言明以免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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