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湿滑,等周景甩掉滑进眼睛的水珠,打开浴室门,外头空无一人。

或许是幻听,或许只是有人无意碰了下门。周景没多想,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走回水汽氤氲的浴室,将头发吹得半干,便匆匆赶回负二。

因为陈越发来消息,说比赛要决出胜负了。

回来时,包厢里的公子哥已叫了酒,人手一杯,神色散漫地睨着台下擂台。

听见开门声,几道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门框,随即,像嗅到异样的气息,钉在周景脸上。

周景暗暗蹙了蹙眉,这些人之前抱的都是漂亮男孩,难免心里膈应。

“头发怎么湿了?”

实质性的眼神像吐信子的蛇,在周景脸上转了一圈。

有这么一句,包厢里本已移开的目光,又黏回他半湿的发梢。

连一向不凑热闹的宴回也撩起眼皮,淡漠地瞥来一眼。那目光没什么温度,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便像拂去灰尘般收回,重新落回擂台。

周景暗骂一声,他洗个澡关他们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径直走到宴回边上的沙发,理所当然地坐下。

好像他本来就跟宴回关系好到可以无视社交距离。

其实周景心里是虚的,但一半脸隐匿在黑暗中的太子爷并没有露出异色,只是在感觉沙发下陷后,偏头看了一眼,讥诮般勾唇笑了笑。

这一笑在周景眼里跟宽容鼓励差不多。

他壮起胆子,学着跟同辈纨绔玩乐那样,轻声问身边气场不俗的男人:

“太子爷,我们这是要赢了吗?”

他跟宴回押的是台上游蛇一样灵活的年轻拳击手。

尽管他有一个月四胜的战绩,但这场对手跟他不在一个体量级。

有正常判断力的人都不认为瘦韧的拳击手可以击败体型过于悬殊的对手。

在周景离场时,那名清瘦的年轻人就被狠狠掼在地上,久久没有爬起来。

但现在情形已经完全反转,年轻人双腿如巨大钳子般牢牢箍住对手上肢,毫不留情用腰力将人压在地上。

清俊秀气的脸涨红扭曲,薄韧的肌肉因为发力鼓起流畅的线条。

像一只发力的猎豹,充满野性,也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他是顶级捕猎者,但在一群兴致勃勃的男人眼里,更是等待征服的猎物。

周景一阵心躁,按了招呼侍者的按钮。

与此同时,台下灯光全部大开,亮如白昼,在暗中等待许久的医护训练有素地将瘫软如泥的拳击手抬上担架。

裁判高举年轻拳击手手腕,宣布这场比赛获胜方。

这意味着周景将收入一笔意外之财,哪怕他对拳击比赛并不感兴趣,也对擂台上漂亮的男孩不感冒——押注他只是为了巴结拉近跟太子爷的关系。

“我出去一下。”

周景轻声开口,这个音量,不足以让那些暗骂大块头没用的公子哥听见。

宴回因自己独到眼光而眉眼稍融,矜持地冲周景点了点头。

走出包间,周景正好迎上侍者。

他看宴回对那个年轻拳击手感兴趣,自然要投其所好。

“把你们那个打拳的男人叫来认识一下。”

“Silas吗?”侍者迟疑,“先生,Silas不见客的。”

周景拧眉,语气微沉,是一贯被违逆就翻脸的少爷脾气。

“我只是请他喝酒交个朋友,这都不赏脸?”

服务业,得罪不起顾客。

并非所有贵客都有教养,悦容的侍者应付起难缠顾客游刃有余:“请您稍等,让我去询问一下Silas。”

“就说我不介意多给小费。”

周景怕那个Silas拿乔,不介意用钱打发人。

再次回到包厢,几个公子哥都兴致勃勃谈论刚才比赛,处于中心位置的高大男人不时点头。

但周景隐隐能瞧出男人与其他人之间略微的距离感。

只有跟宴回一同赴宴的高大男人手臂松弛搭在宴回肩上,挑起一边眉毛,唇角含笑看向周景。

“周少是本地人吧?我跟宴回一时半会儿不回北京,不知道周少有没有时间带我们两个外地人逛逛。”

周景自然求之不得,他看向陈越:“陈哥也是本地人,陈哥不去吗?”

陈越正在跟人说笑,听到周景叫他,转头饶有兴致看了周景一眼,脸上笑意更浓。

“我要上班的啊大少爷,有空我肯定做东。”

“陈哥不在,我怕招待不好贵客。”周景尽量让自己声音带笑。

“加个微信。”宴回身边那个高大男人点开二维码,“我叫程清让,周少叫什么?”

他拍拍发小肩膀:“我们三个拉个群,你可别想当甩手掌柜,全让人家周少和我张罗,多发表发表意见。”

周景目光一直在宴回身上,见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心中舒了口气——能跟太子爷玩到一起就是信号。

又将注意力放到程清让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上,隐约想起宴回有个同样家世不凡、待人随和的发小。

加上好友,周景把自己名字发过去,程清让当场拉了小群。

其他公子哥见状,凑上来:“什么时候去玩啊?我要是有空说不准也能凑个热闹。”

程清让索性把人都拉进了群:“人多才好玩。”

又笑眯眯看向周景:“麻烦周少费心了。”

周景自然没有意见,这些都是他平时够不着的人,能多接触留点印象,说出去也能堵一堵他爸骂人的嘴。

正想着,包厢门敲响,刚才的侍者去而复返:“先生,Silas确实不见客,已经回去了。”

周景被下了面子,蹙眉。

陈越惊讶:“怎么?你对Silas感兴趣?”

周景僵硬笑了笑:“只是觉得他有意思。”

“你不是就喜欢女人吗?Silas这么凶你也不怕崩坏了牙。”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一阵,刺拉拉的目光不时在周景身上打转。

周景拳头握了松,松了握,这些目光让他感到被惦记的侵略性,就像从前他酒肉朋友看上脾气大的小姐,不管人家怎么不乐意,也要使手段让人走到绝境然后顺服。

但他不是小姐,更不是缺钱任人宰割的鸭子。

压着不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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