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谢云野平日里总喜欢绷着脸,装一副高冷男神样。

今天不一样。

今天不是装的。

那双眼睛又黑又沉,如同一片沉寂的深海,海面上乌云倾轧而下,酝酿着一场迫近的风暴。

“不是,”阮归还想挣扎,硬着头皮狡辩,并尝试着从谢云野手里把那几张小卡片抢回来:“路上看见的,怕祸害人,就捡走了。”

“你也知道是祸害?”

谢云野捏着小卡片的手高高举起,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就嘴角动了一下,眉梢眼尾寒意涔涔。

“我就是不小心忘扔了,不是故意的……”

阮归表情麻木,他想着谢云野平时撒娇的语气,想学,奈何实在没有天赋,撒娇说出口像挑衅,硬邦邦来了句:“你凶我。”

谢云野:“……”

总觉得阮归少说了一个“敢”字。

你敢凶我?

谢云野咽了口唾沫,心里那股无名火最终还是压过了下意识的心虚。

谢云野:“你是说,你在路上看见这种小广告,害怕它们祸害人,把它们捡起来之后也不扔,一不小心揣进包里,然后又一不小心带回家了,是吗?”

阮归:“嗯。”

谢云野:“……”

嗯你个头!

他气笑了,三两下把小广告撕碎,在手心里揉成一团,反手扔进垃圾桶里:“阮归,你真当我傻啊?”

“我没有,”两人离得太近了,谢云野眼神太锋利,看一眼都被会割伤,阮归垂下眼,不敢看他。

“你有,”谢云野无比笃定:“你宁愿去做这种事,都不愿意跟我开口,你不仅把我当傻子,也没把自己当人。”

“我今天要是不问你,你根本不会和我说这件事,直到现在,你也没告诉我实情,什么都埋在心里,这种损招都想出来了……”

“阮归,你是不是觉得什么都自己抗才叫有尊严?”

谢云野俯身下来,阮归颈窝一暖,谢云野把脸埋下了,鼻梁抵在他锁骨上,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有些痒。

“不是的,阮归,不是这样的。”

环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缝隙:“你听见了吗?”

万籁俱寂。

阮归眼睫轻颤:“听见什么?”

“听见我的心,他说。”

谢云野蹭蹭他,又委屈上了:“……不要推开我。”

“我还是不想拿你的钱……”阮归可耻的心软了,退让道:“打欠条,我会还的。”

“阮阮……”

谢云野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眼神幽怨,刚开口就被阮归堵了回去:“嘘。”

他哄小孩一样拍拍他的脑袋:“你得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

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会努力。

阮归不喜欢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这是他能给谢云野唯一的回应。

“好吧。”

谢云野说着小声嘀咕:“跟我还分得这么清楚。”

阮归无情反驳:“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别以为说得小声他就听不见。

谢云野也不装了,据理力争:“我们是夫妻,不是兄弟。”

阮归:“……”

阮归:“都一样。”

谢云野:“你刚才还说一码归一码!”

阮归选择性听不见,哄着人往卧室里带:“早点睡吧,我累了,明天还要去医院……”

谢云野还保持着抱着人的姿势,不肯松开阮归,被他拖着往卧室里走,身上大半重量都压在阮归身上。

一听见明天要去医院,谢云野一个鲤鱼打挺蹭起来,差点没把人掀翻。

阮归被他吓了一跳,踉跄两步才站稳,瞌睡都吓醒了:“你干嘛?”

谢云野挽上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带上我!我也要去!”

阮归被他晃得七荤八素,还不忘问:“你去干嘛?”

谢云野翻翻找找,从裤兜里掏出银行卡,两指夹住,挑眉笑得潇洒:“刷卡。”

阮归:“……”

阮归一脚把人揣进卧室:“滚去睡觉,明天起得来再说。”

虽然话里话外都嫌弃得不行,眼里却带着这些天都没有的轻松的笑,好像飘在云端,直到被柔软的羽绒被包围,谢云野绵长的呼吸在耳边响起,他才有了几分脚踏实地的实感,还有一丝压在心底的甜。

可惜他实在没有时间去好好体会这一丝甜蜜,沉重的困意开始朝他袭来。

他阖上眼皮,迷迷糊糊间,谢云野忽然翻了个身,脑袋一拱一拱的,追寻着熟悉的气味,挪到阮归的臂弯里,长臂一伸,整个人乱七八糟的缠上来,嘴里嘟嘟囔囔着:“阮阮……”

阮归接住钻进怀里的人,下意识回他:“怎么了?”

“太好了……”谢云野在睡梦里傻笑,一双手不客气的搂着阮归的腰,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痒得不行。

阮归刚想把作乱的爪子拍掉,就听见谢云野带着哭腔喃喃:“阮阮有两个肾……”

阮归心都塌下去一块,指尖轻柔的替谢云野把额前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道:“我也一样。”

他也觉得太好了。

爱上谢云野,太好了。

*

阮归这些天已经形成生物钟,时间一到自动睁开眼,想起身,却发现半边身子都被谢云野压麻了。

阮归满脸黑线,推推他的脸。

熟睡的小谢同学砸吧砸吧嘴,哼唧两声,一点要睁眼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把阮归搂得更紧了。

阮归:“?”

阮归抬手抚上谢云野的侧脸,指腹温软,带着柠檬香气,谢云野舒服得往他手上蹭了蹭。

阮归看着这张脸,想了想,还是把手挪到了谢云野光裸的臂膀上。

下一秒,卧室里响起一声慷慨激昂的惨叫。

“嗷——!”

“谁……!”从睡眼惺忪准备骂人,到认清局势翻身坐起,谢云野只用了0.1秒。

他猛地搓了把脸,端端正正坐在床上,要多乖巧有多乖巧:“我起了!”

阮归懒懒伸出手,谢云野会意,抓着他的手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打了个呵欠。

那股疼劲过去后,困意再次上涌,谢云野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晃晃脑袋,又跟没骨头似的往阮归身上扑:“咱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看着谢云野困成狗了,还非要跟着他去医院,阮归心软,把人接住,半搂在怀里:“你在家里睡吧,我去就行了。”

“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谢云野在这件事上有超乎常人的执着。

似乎是怕自己等会撑不住昏睡过去,谢云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牙洗脸换衣服,再次出现在阮归眼前时,浑身上下已经焕然一新。

知道的是去医院看望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T台走秀。

刚换完衣服的阮归:“……倒也不用这么急。”

谢云野不管,他怕夜长梦多,催着阮归出门。

阮归:“……”

真是倒反天罡。

十分钟后,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眯着眼补觉的谢云野,阮归心下了然。

怪不得这么急。

再晚一分钟就要睡着了是吧?

即便这样,身残志坚的小谢同学依旧坚持要带着阮归去车库里挑车,阮归眼皮狂跳,及时把人拦住:“算了吧,困成这个样子还开车。”

他本来对车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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