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
雕花窗棂外,阳光透过流云,在紫檀木床榻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叶槿睫毛轻颤,耳畔先捕捉到的是铜壶滴漏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浑身的酸痛如潮水般漫上来,尤其是左臂,稍一动弹便传来钝痛。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从帐顶绣着的缠枝莲纹样移开。
“醒了?”
一道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带着难掩的欣喜。
叶槿侧过头,便见陆淮瑾坐在床沿边,一身宝蓝色常服未系玉带,发间只束着一根素银簪,眼底满是红血丝,显然是彻夜未眠。
他伸手想探她的额头,指尖在半空顿了顿,又轻轻收回。
叶槿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刚想说话,陆淮瑾已会意,端过一旁温着的水,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
她目光在寝殿内扫了一圈,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以羡……她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陆淮瑾端着水杯的手微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
轻声道:“放心,温小姐无碍。昨日返程后,萧宴知也给她诊过脉,只是受了些惊吓,还有些皮肉轻伤。”
叶槿闻言,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目光落在自己被固定的左臂上,想起昨日的场景,喉间微涩:“她既受了伤,我总得去看看才放心。”
说着,她便撑着身子想从床上坐起,可刚一用力,伤口处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脸色又白了几分。
陆淮瑾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杯,上前一步稳稳按住她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阿槿,你先别急。”
他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又落在她包扎整齐的手臂上,眼底的疼惜藏不住。
“萧宴知方才还来叮嘱过,你伤的重,左臂复位后更需静养,怎么能贸然出门?”
叶槿抿了抿唇,语气带着几分执拗:“可以羡她……”
“我知道你记挂她。”
陆淮瑾打断她的话,声音放得更柔:“可你总得养好伤不是?”
叶槿垂眸望着床榻上绣着的云纹,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锦缎的触感细腻,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思绪。
她沉默了片刻,原本因记挂温以羡而紧绷的神情,渐渐染上几分凝重,抬眼看向陆淮瑾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执拗。
“殿下,昨日那些刺客,你查到什么了吗?”
陆淮瑾听到这话,脸上的温和淡去几分,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也沉了下来:“暂时还没有头绪。”
他在床沿边重新坐下,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似在梳理线索。
“那些人都是死士,没留下半点能追溯身份的印记。”
“有几个刺客被生擒,可不等审问,便都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药自尽了。”
他看向叶槿,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就连他们身上的衣物布料、所用的兵器,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样式,根本查不到源头。”
叶槿的眉头皱得更紧,她想起昨日刺客出手时的狠辣,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绝非普通江湖势力能培养出来。
“会不会是朝堂上的人?”
叶槿轻声推测,她手握兵权,在朝中向来不偏不倚,难免得罪不少势力,尤其是那些觊觎兵权、或是与她政见不合的官员,都有可能对她下手。
陆淮瑾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肯定:“不排除这个可能。朝堂局势复杂,难免有人忌惮你手中的兵权,想趁此机会除掉你。”
他顿了顿,又看向叶槿,眼底满是坚定:“阿槿,你放心,此事我已经让人暗中彻查,不管背后是谁,我都绝不会让他好过。”
叶槿看着他眼底的认真,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陆淮瑾向来言出必行,有他帮忙追查此事,她也能安心养伤。
只是一想到温以羡因自己受了伤,她的心便依旧沉甸甸的。
正想着,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萧宴知端着一个乌木药盘快步走进来,身上的青布医袍还沾着些药草碎屑,脸上带着几分跳脱的笑意,打破了屋内的沉郁:“哟,这才聊上几句就愁眉苦脸的,咱们叶大都督可是战场上见惯风浪的人,怎的这会儿倒像个多愁善感的小娘子?”
叶槿闻言,眉头微微一松,看向他端着的药碗,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少说两句吧。”
萧宴知将药盘放在床头案几上,伸手便要去探叶槿的腕脉,动作干脆利落:“打趣归打趣,诊脉可不能含糊。都督,我昨日给您施针稳住了气血,今日这药得按时喝,不然内伤好得慢,您呐,可就别想早日去看你的温小姐了。”
这话正戳中叶槿的心坎,她乖乖伸出手,任由萧宴知诊脉,顺带问道:“你今日去过温府了?以羡她怎么样了?”
“刚从温府过来,特意绕路给您煎了药。”
萧宴知收回手指,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却依旧带着几分轻松。
“温小姐那点皮肉伤不算大事,我又给她换了新的伤药,保准明儿个就活蹦乱跳呢,对了,她今日还拉着我问了半天您的情况。”
一旁的陆淮瑾闻言,看向萧宴知:“温小姐的伤无碍便好。阿槿这边的药,还需劳烦萧神医多费心。”
“景王殿下放心,都督的伤我定然不会马虎。”
萧宴知说着,端起药碗,用银勺搅了搅,递到叶槿面前。
叶槿看着他一脸促狭的模样,没再犹豫,接过药碗便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她刚皱起眉,萧宴知便从药盘里摸出一颗糖霜梅子递过来,眼底笑意更甚:“细心吧?”
叶槿含住梅子,清甜的味道驱散了药味,看向萧宴知:“昨日那些刺客,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的兵器或是身上,有没有特别的痕迹?”
萧宴知脸上的笑意收敛了几分,指尖摩挲着药盘边缘,语气认真了些:“昨日清理现场时,我捡了几片刺客身上的衣料,还有一枚断裂的箭镞。那衣料浸过一种不易察觉的防虫药,是西北边境特有的配方,寻常官员根本弄不到。至于那箭镞,淬过麻痹药性的毒,和上次北境战场上敌军用的毒剂,有几分相似。”
叶槿和陆淮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西北边境的药料、与北境敌军相似的毒剂,这显然与朝堂上的势力脱不了干系。
萧宴知见二人神色凝重,又恢复了跳脱的性子,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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