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言齐说不出心头是何等的雀跃,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为什么能让他这么高兴呢?
谁料知意下一刻又略带歉意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有些奇怪吧......”
她不好意思地讪笑。
怎么会奇怪呢,卫言齐收了收喜色,神情却比方才更认真了。
他想伸手将锦盒从怀里拿出,要不直接对她说好了......
“其实我......”话到嘴边,想说的究竟是哪一句呢?
这一秒不到的停顿中,到底想说的是“这个是给你的”还是“我心悦你”。
会不会太冒犯了?是不是应该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要不先想办法让她收下耳坠算了。
知意觉得他像是有话要说,但支支吾吾的。
“那个,我......”话还未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轰鸣声,不知从何处而来。
他没继续说下去,却条件反射般将知意护在怀里。
空气里弥漫一股浓郁的硝石气味,卫言齐预感不好。
紧接着,在人的惊叫声下,对面街市瞬间炸出一团火焰,刺眼的亮光令人睁不开双目,烟雾浓黑且直冲周遭房顶。
知意瞬间吓得魂不附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爆炸的源头不在近前,深深吸了口气。
卫言齐臂弯间加了些力,最后还是被知意推开。
知意感激地道了声:“多谢。”
“快过去看看,那头的情况恐怕不太好。”知意劝道。
如果不是提前到了河岸边,那遭殃的很可能就是他们了。
卫言齐确认完身旁人安好,便立刻赶往了火的源头。
作为新任的刑部员外郎,他首先到了现场。
当夜聚集的人并不少,所幸爆炸发生的地点较为空旷,只有几人有烫伤和擦碰的迹象,遇害的暂且没有。
他左右环顾,一张曾见过的面孔走入视线,令他极为震撼。
他正躲在角落发抖,目光游离,如遭大劫。
其余受伤的百姓全身都沾上了灰土,只有他双手漆黑,身上别处却整洁如新。
卫言齐唤了近侍若水上前,暗中吩咐他:“先将人拿下。”
方才还在发抖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若水按倒在地。
男人来不及呼喊,即使能喊出来,周围的孩童的哭闹、伤者的呻/吟呼痛,能掩盖其余所有的杂音。
爆炸后的地面满是狼藉,手脚还能动的百姓统统挪到了远处的地方。
卫言齐扶起一个趴到在地的伤员,赶到的属下也驰援现场。
确认人员安全后,卫言齐又检查了地面上的黑灰。
颗粒粗糙不一,已经冷却了下来,看上去也没有再燃烧的可能了。
难道是火药?
京兆尹和武候铺的人也相继赶来了,卫言齐不禁想起,照理说今日长安城内的巡逻会比平常更严,为何还是发生了这种事故呢?
知意跟在后面,安抚着受伤的孩童,拿出怀里的绢帕为他们包扎伤口。
如果有凉水就更好了,这样不至于那么难受。
但除去伤口的疼痛,他们更多的是害怕,经历了那样一场浩劫,到现在已经坚持很久了。
远处匆忙跑来的人瞧着有些眼熟,知意再细看,那不是江寻月么。
知意一手护着受伤孩子的头,一手招呼着江寻月近前来。
“可算见到你了,没出什么事吧?”知意关切地问。
“我们隔得远的还好,方才找你好久,瞧见没事我就放下心了。”江寻月拧开随身带的水囊,淋在了布条上,敷在伤者身体上的红肿处。
我们?知意再一转头,卫言齐身边忽地多了个人,不是吴霄汉是谁?
算了回头再说吧,先帮忙要紧。
她将手上的孩子交给了赶来的警卫和医师,自己和江寻月去了前头。
到了卫言齐身边,她问:“世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卫言齐眼神依旧紧盯男人不放,面不改色说道:“发生了何事,问他便知了。”
知意才注意到这个被缚住手脚的男人,竟是上回撞见的,没有影子的那人。
上回只撞翻了米缸,这次闯下的祸怕是更大了。
“你叫什么名字。”知意蹲了下来,视线与他齐平。
江寻月一个激灵,扯了扯她的衣袖:“濛濛......”
“别担心。”她心里有数,安慰完江寻月,知意转过头来直视男人的眼睛。
结果男人像是颇瞧不起眼前的小娘子似的,将头一偏,也不吭声。
下一秒,他的喉前就多了抹冰冷的剑光。
知意微微后仰,没想到若水出手倒是很快。
身后的卫言齐沉声说道:“这里可由不得你不开口。”
男人的脸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变化精彩,最后只皱着眉开了口:“我没有名字,只有从前有人管我叫初六。”
知意可惊可愕,初六?难道......
卫言齐同时也想起了不久前榆柳巷的案子,再问他:“你真叫初六?”
“你让我说我就说了,信不信由你。”初六依旧是那副执拗模样。
知意认真了起来:“初六,你师父可姓齐?”
初六顿时瞪大双眼:“师父?你们怎会认识我师父?”
看来十五口中那位最喜欢的初六哥哥,就是眼前这人了。
算是一个不小的突破,要不先问点要紧的。
在众人注视下,知意继续提问 “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挑重要的说。”
初六眼下大约也只有眼睛和嘴能动了:“哼,我今日不过是替人运烟花筒罢了。”
烟火?这样的时兴玩意儿刚流行没多久,有的店家为了招揽生意,在节日当天燃放也是常有的。
但普通的烟火,恐怕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若初六的所言为真,那莫非是有人趁机在这批烟火中动了手脚?
那这么做的意义又何在呢?
卫言齐耐心听完,替知意问了接下来的话:“照这么说的话,你最近是得罪了什么人?”
谁知初六竟神色一僵,呆滞地说:“那倒是没有的。”
“那这场爆炸该担的罪责,你恐怕是跑不掉的了。”卫言齐的话听不出情绪。
他接着一抬手,吩咐在场的吏员:“将人带回刑部再审!”
知意觉着,有哪里不对劲,初六似乎有的事隐瞒未说。
近处的小吏将初六整个人架起,令他一时呼痛,这一瞬间他又想起了什么,立马大声呼喊,叫住卫言齐与知意:“等等!你们要是真认识我师父的话,能否告诉我,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正待离开的两人,听见他的话回头稍顿住了。
卫言齐不语,而目睹过齐敬先临终前场景的知意,神色更为复杂。
她自己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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