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这个话题,白波月之前生活的社会总是很少提及。

人命往往会成为秤上可以被衡量的东西,或轻或重,都成为了一个‘商品’。

在子弹穿透□□的那个瞬间,他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被从那具□□中抽出,逐渐上浮,最后消散。

他内心平静,仿佛见证着什么古老的仪式。

带走那条生命,如同剪掉一朵花。

————

白波月深夜睁开眼。

梦中那个亡魂犹如跗骨之蛆,大睁着的不甘的双眼正怨毒的盯着他。

隐隐的还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呼唤,联合自己一直是0的san值,总感觉不太妙。

“唉。”

深深叹气,上捋刘海,今晚又是个无眠夜了,他干脆坐起来。

现在他每天都会梦到这个画面,而每一次深夜醒来都没法再睡下去了。

夏夜的蝉鸣在窗外嘶扰,白波月盯着洒在窗台的月光,深夜的高专很安静。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他穿上外套出门去了。

今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

借着贩卖机的光,他打开新买的宝特瓶。

水很冰。

冰凉的感觉滑过喉咙,让人精神一振。

视线没有落点的盯着前方的空气,后知后觉,他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杀人了。

在他之前生活的社会,杀人这件事,不论有着什么样的理由都是不被允许的。

而他自小被灌输的思想也是不应去杀人。

但为什么那颗子弹穿透人体的时候,自己只能感到愉悦呢……

战斗的细节开始被一点一滴的回忆起。

闪动的刀光,身体上被切割的疼痛……

白波月伸手摸向自己曾大敞的胸口,不痛不痒,只有上面余留的疤痕证明着,那一天的死斗并非虚幻。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外神吗,旧日支配者不应该是故事吗?

自己的死而复生,还有那走马灯间的那片湖水,更甚从天而降的神女飞天。

阿布沙罗斯。

是个有着自己传说的神明。

那是印度婆罗门教神话中的天女,吹笛、歌舞、游戏,是赌徒的守护神。

赌徒……

自己确实是个赌徒,靠丢骰子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每一次战斗都是一场精彩的走钢丝。

白波月模仿着神像的姿势双手合十,回忆着高专资料库中讲述的阿布沙罗斯的故事。

“守护神……”

合十的双手间咒力流动,他的骰子凭空飞起,在空中飞速的旋转着。

脑海中一颗巨大的榕树虚影浮现,打散了些他没留意到的寒意。

“月?”

在此刻无比安静的深夜里,哪怕是房檐水滴溅落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这一声呼喊轻微的差点让他没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白波月敏锐的捕捉到声音是从楼梯上方突然传来的,视线也随之跟过去。

那黑影慢慢走近,踏入了月光的照耀范围。

白波月敏锐的将视线射去,被射中的白花察觉到了视线,其中一瓣扭动对视回去。

什么啊,是五条悟啊。

白担心了……

不对,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真是月啊。”五条悟发出感叹。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要知道他在楼上看到楼下白波月的身影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走下楼梯,他四肢修长、步伐懒散像是T台上的模特,即便白波月没带眼镜也能想象到那张绝美的脸在月光下会是何等的美味。

可惜,没戴眼镜。

白波月抓起刚放在旁边的水:“怎么也下来了?睡不着?”

五条悟走到贩卖机旁,边打量着里面的商品,边放松的问:“是有点,但月你不一向睡的挺好,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眼睛侧撇,看向白波月。

小小的墨镜片后,六眼细细的打量着。

他并不是在楼上乱看才看到白波月的,他是感到了一阵奇异的咒力波动,而波动的源头就是现在贩卖机前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的白波月。

而已经习惯了异头的白波月即便在深夜直面异头也不会感到不适,他肩膀靠在门廊上,眼睛低垂。

夏夜的月光静谧,让人有倾诉的欲望。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他的真实年龄也有20多了,是非对错有了自己的一套观念。

所以,他得承认,就算是回忆,他也觉得当时在盘星教的自己像是另一个人。

“什么不对劲?”

突然被挑起话头的五条悟有点迷茫。

“……”

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我不该杀人的吧……”先把问题搪塞过去。

五条悟握着瓶子的手停顿一瞬,而后无奈的道:“你还在想这个啊,不是都已经说过了吗,连杰都开导完了,你又来!”

白波月用瓶子挡住眼睛,眼前的白色大花被瓶子映得扭曲。

“不,其实……我其实没什么负担,也不是,只是晚上……”

做噩梦被吓醒什么的,总感觉说出来有点羞耻啊。

“做噩梦了?”五条悟不愧是挚友,一语道破。

白波月看那两个原本看向自己的花瓣转了回去,对五条悟的猜测采取了沉默。

噩梦,说不上吧。

那张脸,那个眼神,并不让他感到惊恐。

但自小受到的教育又在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在接触不到死亡的社会长大的人,真的会心安理得的剥夺别人的生命吗?

好割裂。

就好像身为调查员的角色卡对于生死早已看淡,但自己却仍是个普通人。

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这个想法震惊到了。

那天回到学校后不光是正常的吃了晚饭睡了觉,甚至那天是唯一一天没做噩梦的。

这之后理智回归,噩梦也萦绕而上。

难道说自己身体里有两个自己?

白波月握着瓶子的手指捏紧,瓶子传来的嘎吱声引来了五条悟的注视。

月现在身上的咒力发生了明显的波动,上一次看到这个场景,是在他升特一级前。

对于咒术师来说,越是极端的情绪越有助于提升实力。

虽然提升实力很好,但杰之前的行为有点吓到他了,他可不想月也因为一时想不通而去做什么傻事。

“咳。”

他梳上碍事的刘海,眼睛瞥向静谧的树林。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杀过人了。”五条悟话直接打断了白波月的胡思乱想。

“毕竟是六眼嘛,从出生起就是焦点,老子每一次离开五条家都像是个移动的宝库。在只有五六岁的时候,老子的悬赏就已经过亿了,每次出门时跑来暗杀老子的诅咒师,就像池子里被撒食的鱼。”

新买的汽水被呲的打开,五条悟盯着其中升腾的气泡,语气中没有多少波澜。

“老子也可以选择不杀他们,但我当时没留手。最多的一天,袭击我的14名诅咒师,没有一个逃走的。”喝了口手里的可乐,他转身看向白波月。

“所以不必烦恼,他输给你了,不管最终得到什么结局,错的都不是你,月。”

“不要为弱者而烦恼,毕竟照顾他们就已经很累了。”

两双眼睛在此刻毫无遮挡的对视,无垠的晴空对不见底的深渊,犹如磁铁的两极。

这里可是咒术界啊,是国中国,是一个比想象中还要迂腐、愚昧、粗鲁的地方。

只要利益合适,就算是幼儿也要承担被暗杀的危险。

白波月被他的话打断思考,他看着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扭来扭曲的花头,空洞的脸上勾起一点浅笑。

你看,这个世界的规则,多么可笑。

这乱七八糟的,人命如同草芥的世界。

这种人类负面情绪产生怪物的设定,就像世界的策划不顾平衡般的胡乱所谓。

既然如此,自己又为什么要为杀死npc而耗费心神?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的朋友们,以及和他们一起度过的这一年,是最宝贵的东西。

“说的也是。”

他仍旧直视着五条悟:“谢谢你,悟。”

所以他决定了。

他要回去。

————

“你俩!”

“半夜做贼去了,不是说不熬夜打游戏吗?”

夏油杰松开钳制住白波月的三节棍,借机看到他眼下的乌青。

再加上旁边五条悟一个接一个的哈欠,很难不联想这俩人是不是又熬夜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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