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钟声敲响,预示着闭馆时间将至。

希尔达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将最后一行关于飞来咒精准控制的论述写完,小心地吹干羊皮纸上的墨迹。

魔咒课的作业总算提前完成了。

她收拾好书包,站起身,准备开始今晚的级长巡夜。

霍格沃茨的夜晚寂静而深邃,走廊上的火把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当她路过一楼那间女生盥洗室时,一阵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里面传来,在空旷的石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希尔达停下脚步,走进盥洗室,敲了敲那间隔板的门,公事公办地提醒:“宵禁时间已经过了。”

里面的哭声陡然变成了受惊的抽气,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走开!”

“我是级长,希尔达·波特。你需要回到你自己的宿舍。”希尔达维持着耐心。

隔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女孩的脸。

厚重的黑框眼镜下,一双委屈的眼睛盛满泪水,蓝色的拉文克劳领带和长直发一起垂落在身前。

希尔达想起来了,傍晚去礼堂的路上,差点撞到的就是这个女孩。

“我不!”女孩尖声反驳,声音因哭泣而沙哑,“让他们笑去吧!奥利夫·洪贝说我戴着眼镜像一只鼓眼金鱼!我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说完,她用力把门板重新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希尔达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无奈。

她擅长用咒语解决对抗,也擅长在魁地奇赛场上突破重重防线夺取金色飞贼……但她不擅长劝慰一个沉浸在哭泣中的不熟悉的学妹。

这个女孩大概是遭遇了同学的言语霸凌。直接扣分似乎过于粗暴。希尔达思索片刻,做出了决定。

“听着,我去找你们的级长。让她来和你聊聊。”她对着紧闭的门板说道。

希尔达认为,劳拉作为拉文克劳的女级长,为人公正严谨,也富有同情心。处理拉文克劳低年级女生之间的矛盾,交给劳拉最合适不过了。

门内没有回应,只有更响亮的、仿佛永无止境的啜泣声。

希尔达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逐渐远去。

她在城堡里绕了几圈,才在天文塔楼附近找到了劳拉,简单说明了情况。劳拉皱着眉抱怨了一句“又是桃金娘”,但还是跟着她往盥洗室走去。

就是这离开又返回的短短一刻钟。

一切都变了。

当她们再次接近那间盥洗室时,一种异样的寂静让希尔达心头一跳。

先前持续的哭泣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氛围。

只有液体滴落的“滴答…滴答…”声传入耳膜,比水龙头漏水更粘稠,也更缓慢。

希尔达和劳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她们加快脚步,推开盥洗室虚掩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希尔达的血液瞬间冻结。

第三格隔间的门大开着。

桃金娘·沃伦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扭曲的姿势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脸色是诡异而毫无生气的青白,双眼空洞地圆睁着,仿佛凝固了生命最后一刻极致的恐惧。她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摔落在一边,镜片碎裂。

“啊——!!!”

劳拉惊恐的尖叫声猛地撕裂了死寂,在整个走廊里凄厉地回荡。

**********

希尔达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着,额头上凝结了一层冰冷的汗水。

视野里是熟悉的金红色床帘,清晨的光线透过格兰芬多宿舍的窗户照射进来,落下温暖的光斑。

是梦。

那个夜晚的场景,又一次化身为噩梦纠缠着她,让她感到窒息和烧灼般的痛苦,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

希尔达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股窒息感以及脑海中桃金娘那张青白的、定格着恐惧的脸。

梳妆台上的镜子照出一张因失眠而苍白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眶。

桃金娘……她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事情已经过去快两天了,但她的思绪依然被困在了那个夜晚。

没到平时的起床时间,埃米莉和艾拉还在睡,但天已经亮了。希尔达不打算再继续睡,揉了揉眼睛,起床收拾自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宿舍。

清晨的霍格沃茨城堡格外安静,她顺着活动的楼梯一路往下,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一楼。

潮湿的石墙上,火把的光线摇曳不定,照亮了走廊尽头。那间发生悲剧的女盥洗室门口已经拉起了一道禁止通行的魔法警戒线。

希尔达站在警戒线外,凝神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能穿透木板,再次看到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桃金娘·沃伦。

她记起来了,去年,自己与汤姆·里德尔一起调查盖文自杀事件时,曾经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与这名学妹有过一面之缘。

她记得桃金娘敏感、爱哭,有些胆小,爱抱怨,但……很鲜活。

而如今,这么鲜活的一条生命,就这么逝去了。

希尔达抬起手,轻轻抚过别在胸前的级长徽章,冰凉的金属此刻仿佛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她又回想起去年的某个夜晚,在有求必应屋,里德尔微笑着邀请她与他一同在七年级竞选学生会主席,成为级长的领导者。

昏黄的光线为少年英俊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级长徽章。

“规则是为了保护庸人,约束弱者。希尔达。”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回荡在她耳畔,像最上乘的蜂蜜酒,“而像我们这样的人——”

他抬起眼,注视着她,那双黑眸深邃得不见底:“规则应该为我们所用,或者,由我们重写。”

她当时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她好像笑着反驳了他,说规则确实可以利用,但规则也是文明的基石,她会保护每一个人,包括他口中的“庸人”。

他们辩论了几句,谁也无法彻底说服谁,最后一切不合与矛盾都被暂时搁置,以一个温柔缱绻的吻结束了约会。

回忆的潮水倏然退去,只剩下眼前冰冷寂静的盥洗室大门。

保护每一个人?呵,她连一个哭泣的女孩都没能保护得了。

希尔达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才14岁的年轻女孩,就这么死在了她面前。

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以最荒谬恐怖的方式陨落,而她是最后一个与之对话的人。

这份沉重的负罪感与未尽的责任感,像一道深深的伤口,刺痛着她的心。

如果她当时没有离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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