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我的恩师镜流，于我而言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教我研习剑技，却始终未能与我亲近一些…但无边的夜色中，哪有比始终当空的明月更亲近人的存在呢？”*

衔星听到熟悉的名字微微抬头，镜流，那不是呼雷和鸣霄的黑月光吗？

没想到她还是景元的师父。

“将军……”彦卿有些担心地看看现在还生气的衔星以及一脸惆怅的将军，等下要是这两人一起情绪不佳了，那他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两人恢复正常。

“衔星，此意为无畏极限，摘星揽月，我想，此句中月亮的存在并非是为了让人们去追逐她，而仅仅是因为她就在那里，仅此而已。”

衔星似懂非懂，心底原本燃烧的怒火也因景元这番似鸡汤非鸡汤的话变成了听不懂的茫然。

说着，他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衔星，虚无是不是在影响你的记忆，所以你才需要名字来当你的锚点，作为你还存在的证明，对吗？”

一旦存在被质疑，存在被否定，虚无就会吞噬她的意义。

“你离成为「自灭者」，只差一步之遥，我说的对吗？衔星？”

虽说用的是问号，但他的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欢愉令使离自灭者只有一步之遥，这听着可真有乐子。

但衔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

除了名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嗯，「虚无」在一点点腐蚀我身上的记忆。”那被她否定的名字，属于“禅院衔星”的记忆正一点点褪去。

十四岁的禅院衔星正在慢慢消失，五岁的衔星正在慢慢长大。

而当她开始否定“衔星”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她彻底成为自灭者的开始。

“而一旦我情绪不稳，身体里乱七八糟的命途力量也会开始外泄。”衔星一五一十交代自己隐瞒的事，景元和彦卿又不是没有长眼睛，想必都看出来了。

毕竟那股使茨冈尼亚沦为黑白的「虚无」就是从她体内逸散出来的。

体内的星神拼好团和拼好饭一样有利有弊，好处是她可以变得更强，坏处是这玩意儿很不稳定。

「虚无」既是她出生在黄泉之地的象征，也是她不自觉踏上「虚无」命途的证明。

「记忆」则是星神浮黎被她异界记忆所吸引而投来的瞥视，体内的力量也是那时留下来的。

至于「丰饶」来自于药师赐福，「欢愉」来自于阿哈想看乐子。

其中「欢愉」直接一步到位让她当了令使，阿哈这家伙真是为了看乐子啥都会给。不过那时要不是这家伙，自己那时恐怕真的会在刚出生那会儿彻底「自灭」。

“衔星……令使级别的力量也不能帮助你……”

彦卿十分担心，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万能的存在。

在他的心中，将军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什么都能做到十全十美。

景元接收到彦卿的目光，安抚似地拍拍他的头。

“衔星，除了名字，我，彦卿，甚至罗浮都可以证明你的存在。”

“就像月亮，她只需站在那里便会让我、让所有人感到安心，生命也是如此。”

“生命的意义仅仅是她本身，不在于这个生命是否创造多大的价值，更不在于她是否被承认，生命不需要意义，生命就是生命，仅此而已。”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衔星抬头，明明景元身上没有带灯泡，可她就是觉得他就像是黑夜里最亮的路灯。仙舟人明明也不会发光，可此刻的景元在她眼里却亮得像个大灯泡。

“我知道啦。”衔星蜷着身子低下头，“虽然我还是似懂非懂的……”

“衔星，我们可以一起练剑！”彦卿忽然想到什么，拉着衔星的袖子高兴道。

“彦卿在挥剑时总会获得快乐和满足，衔星你也可以试试，说不定你也能从中获得快乐和你想要的意义呢？”

“不要。”

衔星果断拒绝，她可以早起看彦卿挨打，但绝对不要早起练剑。

她之前吃过的苦实在不是很想再吃一遍。

“好吧。”彦卿皱眉思考，还能有什么事让衔星感受到意义。

“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格物院学习，学习知识也能让人有满足感和快乐感！”

“不要。”她才不是受虐狂，为什么要想不开去学习，她跑还来不及呢，谁要上赶着去学习，想想就能让她掉毛。

“好了彦卿。”景元弯起眼微笑，并将魔爪伸向彦卿毛毛的头。

“让衔星一个人静静吧，老年人到睡觉时间了，彦卿难道忍心留我一个八百岁的老人独自回房？”

“将军…但是…”小不点奶黄包皱眉纠结，然而这种纠结却被当事人自己打断。

“三个人的世界太过拥挤，快下去吧彦卿，别让八百岁老人独守空巢，别让等待成为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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