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唇角勾起一个冷漠的笑,他狭小的眼睛眯起来,里面有细微不怀好意的光闪烁。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裴翎的问题,不置可否地道:“你果然是会武功的,也对,堂堂天阙山庄庄主,武林高手榜第一名,怎么会是个草包呢?”

苏箐宁脑子“嗡嗡”的响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开玩笑呢吧?哈哈,她那个废得连洗澡水都提不动要她帮忙的夫君竟然是个决定厉害的高手?逗她呢?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况且,天阙山庄庄主,她见过啊,不长这样,而且那时候她明明见过他们同时出现在……

苏箐宁的思路微微停顿,不对,其实顾非衣与裴翎,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同时出现过。

第一次见顾非衣,是在不渡山下,她想要搭人家的车回城,而那天早上,裴翎早早地就出了门。

随后她受伤后看见了裴翎出现在天阙山庄,告诉她他是被人抓来的。

再之后他们逃跑,遇到了狼群,她昏迷不醒,再次睁眼,裴翎就不见了,取而代之出现在她身边的就是顾非衣。

非衣非衣,不就是个裴字吗?

原来这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是她太蠢,太过于相信裴翎,对他过于放松警惕,这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裴翎面沉如水,脸上时常挂着的嬉笑神色此时荡然无存,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

“你到底是谁?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裴翎语气冷淡道。

“哈,当然。顾庄主,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一点准备都不做,就这样孤身一人前来取你性命吧?”大当家笑起来,笑声古怪,他的五官似乎与笑这个字毫无关系,苏箐宁真切地感受到了皮笑肉不笑这个词的意思。

裴翎皱眉,他本来还想在苏箐宁面前遮掩自己的身份,身份暴露后他原是想将此人身后之人的详细逼问出来,但此人话中似乎早有准备。

裴翎担心阴沟里翻船,伸手抽出悬在腰间的折扇,一股劲气展开折扇,随即扇缘锋锐薄利的部分就朝着大当家飞过去。

这一招速度很快,大当家对裴翎虽然早有防备,但实力差距悬殊,就算飞身错过了,却依旧被割伤了脸颊。

折扇按着裴翎内力的方向劲道打了个旋儿,飞回了裴翎手中。

大当家站稳身子,衣摆被内劲相交掀起的风扬起一片,他伸手去摸脸颊上的伤口。

苏箐宁诧异地瞪着裴翎,他这么厉害?她如今脑子里乱得像是有几百只猴子在上下乱窜,同时还有几千只公鸡在打鸣。

如果裴翎就是顾非衣,那么那次被狼撵的时候他却实是没有抛下她,就是他救了她……

苏箐宁出神之际,裴翎与大当家很快又继续缠斗起来。

裴翎出招速度极快,他抽出缠在腰上的软鞭,狠厉地朝着大当家甩去。身法动作行云流水,衣袂翻飞,潇洒果决。

大当家翻滚着躲避,不是他不想反击,而是他根本找不着出招的空子。

第一山庄庄主的名头确实不虚。

软鞭夹杂着冷冽的劲风,呼哧呼哧地抽在大当家身边的土地或者树木上。

裴翎追求速战速决,转手一鞭子,就往大当家的脖子上抽去。

这一鞭子里裹挟着强劲的内力,若是真的被鞭子抽中,当场被划开皮肤动脉流血而亡事小,恐怕是颈骨都要当场被折断。

大当家狼狈地闪身,用肩膀接住这一鞭子。

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大当家右边的肩膀直接软趴趴地垂了下来,与此同时,借着肩膀将软鞭的力道卸去,另一只手趁机拽住了软鞭。

两人在隔着一臂远的距离对视上,大当家忽然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裴翎皱眉,什么意思。

就见下一刻,大当家软软垂下的手臂弯折起来,他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耳畔,随后用力一扯,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就这样被生生从他脸上扯了下来。

“是你。”看清大当家的脸之后,裴翎瞳孔骤然缩紧。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功夫,大当家的毒针没有半分犹豫地扎向裴翎的脖颈。

裴翎完好的手握着软鞭,一时不查伸手格挡的动作满了半拍,那根原本应该扎进他脖颈的银针便刺穿了他的手掌。

鲜血顺着银针滴落下来。

不好,中招了。

浑身的力气似乎在被什么东西快速地抽干,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迷糊不清,裴翎晃了晃头,咬着舌头保持最后的一丝清醒对着大当家挥出一掌,将人打得飞出去几米,撞在一棵树上。

随后再也撑不住,身形摇晃几下,倒了下来。

苏箐宁见势不妙,连忙快步上前接住裴翎。

“裴翎?裴翎!你怎么了?裴翎你醒醒,你快醒醒啊!”苏箐宁也不敢乱动,她只能焦急地在裴翎耳边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

“啊,还真是困难,不过好在终于是将人放倒啦。”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轻松与惬意地从不远处传来。

苏箐宁跪坐在地上,听见这个声音,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脸颊上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滑落下来,就僵硬在了脸颊上。

“你,你,颂空……怎么会……你……”苏箐宁几乎是语无伦次地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不远处的男人垂着头艰难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不过他似乎伤得不轻,始终没能站起来,只能靠坐在身后那棵被他砸出一个凹陷的树上,轻轻地咳嗽。

明明是很重的伤,可他似乎一点也不难受,待止住了咳嗽,这才慢条斯理地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转过头来,笑眼弯弯地看向苏箐宁:“许久不见了,苏公子。”

苏箐宁只觉得一股冰寒从头到脚地冲刷而下,真的是他,清隐寺的方丈颂空,她时不时寻去探讨佛法,交流文字的温善友人。

他们很早就认识,算得上知己,苏箐宁也愿意承认的挚友。

自上次别过,如今再见,苏箐宁看着颂空头顶上乌黑浓密的长发,只觉得荒谬又不可思议。

她已经完全看不清这个现实,她的养父陷害她,她的丈夫欺瞒她,就连近十年的好友都是假的。

“你是颂空吗?”苏箐宁垂眸,淡淡地道。

颂空莞尔一笑,竟又有了几分在不渡山清隐寺时的那几分清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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