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并未收诀,目送其余人出门后,便回头问水中的人影:“拦牛车的是你吧?”

红落道:“是。我含冤而死,怨气不散,一直想找人替我申冤。我得知法师会从那儿路过,便一直在那等你。”

“那鬼打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戏弄过路人?”

“法师误会了,那几日我知官道会闹匪,便将路人引到了安全处。”

果然是这样,东君继续道:“那为何我进城后,你不来寻我?”

“因为不喜杀戮,没有吸收血气,我的能力并不强。我等得太久了,回来后只能在肉身在处徘徊。”

“那你身边那个子魈呢?我看你与杨实并未有子嗣。”

“这是我想求法师的另一件事。那个孩子叫陈阿鱼,亦是红叶村人。我遇到她时她已成生魂,正在被群鬼欺负。她身形散乱,神智迷蒙,我只能将她带在身边,还请法师救她一命。”

东君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的肉身在慈恩斋?”

红落道:“是,可她实在虚弱,且无法言语。我只知她变成这样同一个宴会有关,其余的我也无从得知。”

果然,她在慈恩斋门口碰到的那个虚影就是小猴子要找的陈阿鱼。

“那她现在在哪?”

“她不是冤魂,进不来,她在县衙外等我。”

是了,因为明镜高悬,所以非人之物不可踏进公堂,除非是受害人或有冤者。

东君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从那儿路过的?”

“有一个阴阳商人,唤执伞老人,可从他那儿买消息。”

“如何找他?”

“法师若是想寻他,可在窗外倒挂一把白伞,然后点三炷香即可。”

东君一一记下,又对红落道:“我会替你写一封疏文,与绝婚书一同烧你。你收到后再去城隍庙报道,城隍自会处理。”

红落点了点头,东君便把诀收了,画面散去,碗中水又复归平静。

她将碗中水撒向了窗外,回头看到李寻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他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消息?”

东君放下碗,道:“是。慈恩斋的那个宴会问题很大,我们要找的人有危险。”

李寻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你回成佛寺等我消息。”

“你想去那个宴会?”

李寻笑道:“是。是人是鬼,进去看看便知。”

东君不太放心,但也没其他办法,现在只有李寻有图,也只能他去。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衙役,行了个礼,道:“大人请两位上堂听审。”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跟着衙役来到了公堂。

几个人依旧在堂上跪着,衙役们已经就位,陈大人和师爷还未上堂。

李寻懒懒地坐下,东君同李一他们一起站在他身后不语。

站在跪着的几人旁的一个衙役道:“诶,你听说了吗,刚刚这个叫阿红的冤魂去找陈大人了。”

跪着的几人闻言俱是一惊,脸上神色各异,几人害怕,几人惊喜。

另一个人衙役道:“是啊,那叫哭得一个惨啊,一直喊冤,我在外面都听到啦。”

前一人道:“真的啊。那她就没说凶手是谁?”

后一人道:“说啦,说啦。描述地可详细了,还说有目击证人呢。”

听到此处,杨实和阿坤都开始抖起来了。刚作证的那个老婆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好奇问道:“大人,是谁啊?”

前一人脸一冷,呵斥道:“跪好!少打听!”

“嗳,嗳,嗳,”老婆子只能乖乖跪好。

何婶闻言反而痛快道:“哈哈,好啊,天道好轮回,阿红好好告。”

东君心道:这陈大人看着像是个循资守格之人,但做事还挺有趣,先攻击案犯的心理,再进行审讯,确实能省不少力气。

一阵“威武~~~”中,穿戴整齐的陈大人在堂上就座,身后的师爷手里端着个木盘,盘子里置着一个铁勺。

杨实瞥了一眼铁勺,人已经抖成筛子了。

陈大人惊堂木一拍,严肃道:“张钱氏!你可知罪?”

话音未落,那个老婆子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老婆子悠悠转醒,雪白的鬓发贴着她爬满皱纹的面颊。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决堤,只想着赶快招供,红落的冤魂可别去找她呀。她哭道:“大人,民妇实在是没办法呀。”

陈大人面色一缓,道:“你若如实招来,可从轻发落。”

老婆子缓缓道:“那日雨下得很大,民妇就是出去到个夜壶,便遇上了杨实。。。”

她将所见所闻一一转述,竟与东君所述并无二致。

陈大人道:“你所说之事可属实?”

老婆子道:“民妇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满。”

陈大人又道:“那为何刚才不说?”

老婆子瘫在地上,哭道:“民妇平日以拉媒为生,杨实夫妇就是我做的媒。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找我啊。”

陈大人叹了口气,道:“荒唐!”,又转向杨实,将案情捋了一遍,道:“这是从你家搜来的铁勺,灶台上的抓痕也能与尸体对应上,杨实你可知罪?”

杨实本还在颤抖,转而眼神一狠,道:“是那个贱人自找的。”

陈大人喝道:“放肆。来人,让他画押。杨实故意杀妻,情节严重,判斩刑!再判与其妻陈红落绝婚!”

杨实“嗖”一下跳了起来,吼道:“凭什么!她生是我的人,死也该是我的!”

陈大人已经忍无可忍,下令道:“罪人杨实,扰乱公堂,判杖刑五十。受完刑后画押!”

两人衙役上来扭着杨实下去受罚,庭院里很快便响起了闷棍和他的嘶吼声。

“张钱氏,本应按伪证反坐论处,但本官念你悔过态度良好,再加上年迈,酌情减刑,改判杖十。”

“癞子阿坤多次调戏良家,判杖刑一百!”

陈县令将众人一一发落,癞子阿坤不服道:“大人,我并未害人呐。”

陈县令瞥了他一眼,这人晚上的行为虽没有证人,但白日调戏良人却是属实,冷声道:“骚扰良人,也是重罪!即然不服,那就改判流刑一年!退堂!”

癞子阿坤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很快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杨实被拖了回来,上来两个衙役,一个拿着文书和印泥,一个拿起杨实的手画押,两人做完一切,鄙夷地朝他啐了一口。

熙熙攘攘的闹剧终于散场,陈县令将一封绝婚书交给了东君。

东君与众人道了别,一出门就看到一个残破的虚影躲在拐角的阴影处。她避开人群跑过去,虚影好像能够知道她的意图,并未有躲藏。

她道:“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虚影点了点头。

随后,东君去街上买了把素白的伞,又买了些黄纸和钉子,就带着陈阿鱼的生魂回了成佛寺。她向小沙弥讨了笔墨,先帮红落写了疏文,同绝婚书一起烧了。陈阿鱼很乖,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东君忙活。

她打开窗,她的寮房临崖而建,一推开窗就能看到云海翻涌,远处的群山如片片浮舟。夕阳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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